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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ldo;也许全部，&rdo;帕蒂回答道。

纳特默默地摇摇头。

大厦里有些人在等待，有的唱，有的祈祷。有人还在喝酒、跳舞。可每天都有人唱歌、喝酒、跳舞，每个星期天都有人祈祷。人们无法看到马上就要发生的灾难。

格罗弗&iddot;弗雷泽的尸体已被遗忘在白色桌布下面。保罗&iddot;诺里斯的死也象传闻似的。两个消防队员烧焦了的眉毛已经不能说明真正的灾难迫在眉睫。

裤形救生器不断地运行着。妇女们一个接一个地被送到安全地带。问题是：大厦眺望厅里，只有少数人明白并接受这个事实‐‐灾难不仅正在向他们逼近，而且灾难是不可避免的。

本&iddot;考德威尔明白并接受这个事实。他不需要复杂的演算来使自己相信;简单的算术运算就足够了。

一百零三人抽了签。

裤形救生器约一分钟一个来回。

一小时四十二分钟可以把眺望厅里的人撤完。

既然大厦中心的热度足以扭曲钢制的电梯轨道，眺望厅能在一小时四十二分钟里安然无恙么?

不可能。

那么顺其自然吧。

州长的技术知识虽然少得可怜，但他明白并接受了这个事实。&ldo;现在需要抓紧时间。&rdo;他对贝特说。&ldo;可我们快不了。&rdo;

兰赛市长出现在门口。&ldo;宝娜已经走了，&rdo;他说：&ldo;我看见她安全到达的‐‐她回头挥了挥手，感谢上帝!&rdo;

&ldo;她运气不错，&rdo;州长说。&ldo;我为你感到高兴，鲍勃。&rdo;

贝特微笑着：&ldo;我也很高兴。&rdo;

州长说：&ldo;你是第几号，鲍勃?&rdo;

&ldo;八十三，&rdo;市长毫无表情地说。

州长微笑道：&ldo;我是八十六号。&rdo;

&ldo;这不公平!&rdo;贝特突然说。&ldo;屋子里的人连你的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都比不上你们!彼得斯参议员排在第几?我敢打赌一定也在后头!&rdo;

&ldo;别激动，&rdo;州长说，&ldo;别激动。&rdo;他站起来，脱下外衣，松开领带。他重新坐下来，卷起袖子。他朝贝特笑笑：&ldo;外边大厅也许要凉快些，&rdo;他说。&ldo;可现在，我情愿呆在这儿。&rdo;他停了停。&ldo;除非你不同意?&rdo;

贝特犹豫着，然后慢慢摇了摇头。

&ldo;到目前为止，他们一直表现不错，本特。&rdo;鲍勃&iddot;兰赛说：&ldo;我一直看着卡雷&iddot;威考夫。目前他还规矩。我认为没有别的人煽动闹事。&rdo;

州长说：&ldo;但是你不觉得设一下路障保险些吗?&rdo;他用手指指右边。&ldo;用一些大桌子，把上人的地方围住，只留一个一次只能让一个人进去的口子，你看怎么样?&rdo;

市长淡淡地苦笑了一下，点点头。&ldo;口子叫人把守，不准任何人冲进去。&rdo;他又点点头。&ldo;我要来检查。&rdo;

&ldo;现在一切井然。&rdo;州长说，&ldo;可是一紧张起来，人们开始明白也许不是每个人都有获救的希望‐‐&rdo;他立刻对着话筒向纳特说了自己的想法。

纳特说：&ldo;一旦出现麻烦的征兆，我们就停止营救工作。这是对肇事者的警告。因为救生器必须稳妥，一个小差错就会影响全局。&rdo;

州长点点头。&ldo;由你们发出最后通牒，怎么样?&rdo;

&ldo;如果不得不这样做的话，&rdo;纳特说，&ldo;我们会的。&rdo;

州长第三次点点头。&ldo;上帝保佑你，&rdo;他说。又一次往椅背上一靠，然后闭上限睛。

卡雷&iddot;威考夫手里端着一杯苏打水，他一边慢慢呷着，一边看着桌子被搬到裤形救生器从窗口进来的地方。

搬桌子的目的非常明显。顽固的特权者设置路障，以防暴徒，或者说防他本人。他为此怒火冲天，却又无能为力。

他口袋里的那张纸条上写着六十二号。这就是说，在他前面，有十二个男人先到达安全地带。本特&iddot;阿米塔，鲍勃&iddot;兰赛和杰克&iddot;彼得斯，他敢打赌，他们就在这十五个人中间。当然，他们不会是前三个;他们很聪明，不会这么干的。可他们一定排在前面。这样，他们既可以得救，又不至于让人戳背脊骨。

卡雷对妇女们先走也很不满。从纯粹客观的角度来看，卡雷&iddot;威考夫比聚在眺望厅里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值钱得多。因此他就应该在她们的前面荡到贸易中心楼顶去，平安脱险。

可是就算他得到允许先走一步，在这个用肚皮思考的愚蠢世界里，特别是在那些愚蠢的选民们的眼里，他的形象会受到损害;这些选民给他带来了在华盛顿的舒适悠闲的生活。那么，顺其自然，让女人们先走吧。

可男人就不同了。他不会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十五个人‐‐十五个，比他先走。

本特&iddot;阿米塔和杰克&iddot;彼得斯，尤其是这两个人，一直没把他放在眼里;这毋需置疑。想到这儿，卡雷又呷了一口苏打水。&ldo;我要让你们这两个杂种瞧瞧，&rdo;他轻声说。&ldo;这次，你们休想逃脱。&rdo;

纳特和州长通完话后，放下电话。他清楚帕蒂正皱着眉，看着自己。&ldo;你听到我说的了?&rdo;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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