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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ldo;纳特才不呢。他是只小羊羔，有时候太象小羊羔了。&rdo;齐勃皱起了眉头。&ldo;别这么看着我，他是这样。&rdo;

&ldo;你最了解他。&rdo;赛蒙斯点点头。他心里想，她事实上并不很了解丈夫。照赛蒙斯的看法，她一点也不了解他，这或许更好。&ldo;也好，&rdo;他说，&ldo;我们只谈伯特&iddot;麦克劳，我尊敬的岳父。&rdo;

齐勃好象看出了什么。&ldo;你有点怕他，是吗?&rdo;

他呷着马蒂尼酒，说道：&ldo;是的。&rdo;他不想撑起一副豪爽的样子来打动齐勃的芳心，另外做出一个样子更实惠一些，这是他屡试不爽的办法。&ldo;你我都有点不合时宜，我们一生下来就相信所有的男人都是绅士，所有的女人都是淑女，没有欺骗，没有尔虞我诈，没有拉拉扯扯，生活完全是按照标准拳击规则来进行的。&rdo;

齐勃很高兴，他毕竟会一本正经地和她谈一些正经事了，而男人很少这样。她点了点头：&ldo;说下去。&rdo;

&ldo;今天的年轻人可能比我们以往看得清楚一些，&rdo;保罗说道。&ldo;他们听的是《圣经》里的金箴和十戒，偏偏又说这些都是胡说八道，因为谁也不信这些东西了。当然，这不完全正确，但他们举出一些人来，我们所尊敬的人，我们说的成功者，那些人，真的，他们并不是一贯照着那些规则办事，就算是他们遵守过规则吧。&rdo;

齐勃心想，这下明白他的意思了。&ldo;你说的是你的岳父大人?&rdo;

&ldo;一点不错。伯特是下层社会的一位街垒战士，他就是这样适应他的环境的。他干的是一个费力的行当，因为他比大多数人更卖力，所以干得挺不错。&rdo;

齐勃隔桌相望，兴趣油然而起。&ldo;你就不是一个街垒战士?&rdo;

他不卑不亢地耸了耸肩。&ldo;我是一路跌跌撞撞走过来的。每走一步帕蒂都要推我一把。&rdo;

&ldo;我喜欢帕蒂，&rdo;齐勃说。

&ldo;她对你印象不错。&rdo;他微微一笑。&ldo;这话可不象听上去那么新颖。要是帕蒂决定脚踏两只船，我才不会觉得奇怪呢。她不属于哪个男人，也不属于我，&rdo;他停了一下。&ldo;感到吃惊?&rdo;

&ldo;我不信。&rdo;

齐勃端详着自己的马蒂尼酒，说：&ldo;我不完全了解你。有的时候，我真说不准自己是否了解一个人，你有没有这种感觉?&rdo;

&ldo;家常便饭了。&rdo;他招呼侍者再上一份饮料。

&ldo;你说说纳特的事，&rdo;齐勃说。

&ldo;我说他和伯特&iddot;麦克劳不是陌路人。&rdo;

&ldo;你这是什么意思?&rdo;

保罗笑着说：&ldo;他是从大西部来的。他把这一点掩盖得很好，可时不时地总要露出一点。&rdo;

齐勃摇摇头。&ldo;你错了。我对你说过，他是只小羊羔。&rdo;她心里说，纳特如果不是个老实疙瘩，我也不会跟你或者别的什么人打得火热了。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纳特的过错。

&ldo;亲爱的，&rdo;保罗说，&ldo;有些事我会告诉你的。别把他逼急了。现在点菜。我奉命去见老人家。&rdo;

伯特&iddot;麦克劳走进马丁饭店时，帕蒂已经等候在一张双人餐桌旁。他低下头吻了吻女儿，接着，坐下来。他的威士忌已经摆好了，还有一大杯波蓬酒加冰块。他长嘘了一口气，然后笑呵呵地望着女儿：&ldo;你好，宝贝。&rdo;

&ldo;你看上去瘦了，爸爸。&rdo;

&ldo;可能是吧，但你又胖了一点。&rdo;帕蒂不是他的玛丽生的娇娇女儿，但她们之间挺相象，这一直使他困惑不解。帕蒂有一种不起眼的但却讨人喜欢的稳重，当然不是他那种粗犷的基因遗传下来的。有她在身边，他才能轻松轻松。&ldo;有你和威士忌，我感觉挺好。&rdo;

帕蒂也笑了。&ldo;骗人。你累了。他们给你压的担子太重了，你需要休息。跟妈妈一块儿去旅游吧，到你老是挂在嘴边的爱尔兰去。&rdo;

&ldo;我没有时间。&rdo;

&ldo;这不是真正的理由。&rdo;

麦克劳微微含笑。&ldo;那你告诉我什么才是真正的理由。&rdo;他摇摇头，又说，&ldo;不，这不公平，亲爱的，我告诉你真正的原因，原因就是爱尔兰并不是我的故乡，它只是一个梦，我要是真去看它，这个梦恐怕就会破灭了。&rdo;他把威士忌一饮而尽。

帕蒂亲亲热热地笑了。&ldo;我一点也不相信，我不想轻信。&rdo;

常有这样的情况，他感到和女儿的亲近是与和玛丽的亲近平行的，在某些方面甚至可以说更亲近些。妻子和女儿不是一回事：各自都有发号施令的领域。&ldo;我怕很多东西，亲爱的，&rdo;麦克劳说。&ldo;自打我从医院窗口看见你的那个时刻起，我就怕有一天你会离开我。&rdo;

&ldo;我没离开你啊，爸爸。&rdo;

&ldo;从某个角度讲，你已经离开家了。我不知道做母亲的在儿子结婚的时候有什么感觉，但我知道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感情。&rdo;

&ldo;爸爸，你认为保罗是世界上最出色的男人?&rdo;

他保持笑容。&ldo;我不是很了解他。&rdo;

帕蒂的微笑消失了。&ldo;你是不是开玩笑?&rdo;

&ldo;我不知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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