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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第2页）

被悬在十字架上的干尸、大片铺满花环的墓碑、心脏堆成的山丘一座又一座，嵌满眼睛的树没有树叶，只有白色的，枯骨质地的枝丫，树枝向天空延伸，非常努力地向天空延伸，让人一下子就能感觉到它似乎有什么事情向天空诉说。近处的树有几颗，我甚至能看到树上镶嵌的眼睛的颜色，黑色、棕色、蓝色……离我最近的树中心镶嵌着粉色的眼，赫然是我的眼、我祭献出的眼。

这样的树在远处形成森林。

我站在河流之中，河水温柔地冲刷我的脚裸，非常、非常的温柔。不会让人沉溺其中，只是单纯的温柔，没有丝毫索取之意的温柔。

我不由得观察这河水，它鲜血一样的颜色、鲜血一样的粘稠。河流蜿蜒，进入远处的森林，滋养着其中的树。我看不真切更远的事物，但直觉告诉我就是这么一回事。

啊、原来流经这条河的不是水，是血。难怪有一丝熟悉的感觉，我能感受到，我的血也在其中。

“活祭场……”宿傩咂咂嘴，“好久没有见到这么恶心的领域了。”

像是才想起什么一般，他问，“你和源氏什么关系？这么恶心的东西一般只有他们才搞得出来。”

源氏？我和源氏有什么关系？当然没有任何关系。

“不对，就算是源氏也搞不出来这么恶心的东西。”短暂思考后宿傩否定了刚刚的猜测。

恶心？宿傩的形容让我很不舒服。这里的一切明明是这样美好，为什么要用“恶心”来形容？被别人贬低自己喜欢的东西总是不令人愉悦的。

抬手间，河水听从我的指引化做利剑向宿傩刺去。

“嗯？你要杀了这小子吗？”宿傩非常意外，意外我能展开领域，更意外我对他的杀意。

是的，他占用的身体是虎杖的，身为恋人我怎么会对虎杖产生杀意呢？我只是想把他驱逐出虎杖的身体罢了。

“只想杀死你。”

“哈哈哈哈——很好！”宿傩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捋起额前头发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很久没有听到这么精彩的宣言了。女人，你值得被我记住。”

不，我不想被宿傩惦记，会做噩梦的。

“你还是别恶心我了。”

血色的箭透过宿傩向四散的尸块飞去，把它们重新粘起来。

至于宿傩，我一点都不担心。

领域展开时，已然昭示着宿傩的领域败给我，现在看他就像是哈哈大笑的跳梁小丑一样，不能理解其行为。

也许只是单纯的因为杀戮能给他带来快乐？那什么又能给我带来快乐呢？

“别笑了，真难听。”

能够锁住灵魂的锁链这篇空间里有的是。

白色的锁链将宿傩所在原地，等虎杖再醒来时留在他身体里的是失去灵魂的力量，宿傩四分之一的灵魂将会永远留在这片领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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