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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第1页）

陈氏还是笑眯眯的：&ldo;你既然不知道，玉环知道，那就该听她说的。她说，她已经与你……&rdo;

&ldo;一面之词，夫人也不考证？&rdo;方其瑞笑得愈发张狂：&ldo;或者说，夫人巴不得赶紧把她送到我屋里？&rdo;

&ldo;放肆！&rdo;陈氏率先绷不住，&ldo;你怎么如此没有担当，坏了女儿节的名节，还敢嬉皮笑脸不当回事。&rdo;

张玉环在一旁配合的道：&ldo;姨妈，我不活了……&rdo;哭天抹泪的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何家贤瞧着几乎要作呕，现在才知道什么叫作惺惺作态，偏陈氏还在一味抬举她：&ldo;你瞧瞧你干的好事！你父亲回来，饶不了你。我若不是想要护着你，顾全方家的名节，怎么也要等你父亲回来，再与他说道说道。&rdo;

&ldo;那就等父亲回来吧。&rdo;方其瑞满不在乎：&ldo;无需夫人这样费心周旋遮掩。我没做过，自然不会承认。&rdo;

陈氏气的语结，往后重重靠在椅背上，哆哆嗦嗦的指着何家贤：&ldo;你呀你，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二爷就算了，他就是这副德行，你呢，把你娶回来是叫你贤惠淑德，好好带着老二上进，如今竟然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还不赶紧的替她张罗，难道真等老爷回来打断他的腿！&rdo;

她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ldo;真是失策啊失策，你素有才女名声，怎么连贤淑二字都不懂？真是愧对方家！&rdo;

何家贤只冷笑一声，也不还嘴，也不动弹。

陈氏一拍椅子扶手：&ldo;反了你了，还真的要等老爷回来？他素来不喜欢老二，你是铁了心要害你家二爷挨打了是吧。赶紧的，别等老爷回来！&rdo;

&ldo;母亲莫急，二爷既然犯下这样的大错，就还是等父亲回来再说吧。&rdo;

陈氏没想到何家贤也这样强硬，正要说话，大陈氏已经从外面不等通报就闯进来：&ldo;我看你们是串通好了，想欺负我们张家！&rdo;

陈氏一见姐姐来了，急忙起身迎接，又找了座位给她，上茶等一系列事情忙完了，才坐下不做声，只让大陈氏说话。

&ldo;我们张家在燕州城也是叫得出名字的，不是那种一穷二白没有规矩的人家。玉环虽说不是我亲生的，可这些年养在我膝下跟亲生的没有两样，断不容你们这般欺负！&rdo;大陈氏一来气场全开，说话掷地有声，张玉环早在她现身坐下之时，就已经扑到她怀里叫一声&ldo;母亲&rdo;，嘤嘤哭泣。

大陈氏根本不理她，只板着脸义正言辞：&ldo;若是二爷不认，玉环，你也不用回张家了。&rdo;

这话里威胁的意思很明了了。何家贤见方其瑞一言不发，也只能跟着一言不发。

大陈氏却不允许他们二人沉默：&ldo;……既如此，就派人去请妹夫回来定夺罢。&rdo;

便又有人去请方老爷。

方老爷听说大陈氏也在，倒是很重视，进门就怒斥一句：&ldo;孽障！&rdo;

方其瑞却是无论大陈氏怎么跟方老爷痛陈他的罪状，都是一句&ldo;我睡着了，不知道。&rdo;

张玉环也不敢说给方其瑞下了媚药，如此就是她动机不纯了，一辈子被人轻贱不说，还会连累张家的名声，昨日的事情再也说不清楚了。她若是说下的媚药，那蒙汗药又是怎么来的？那可是大夫当着众人的面诊断的。

她越想越不明白，本来是打算方其瑞中了媚药，与自己欢好，从而生米煮成熟饭，由不得他不认账的。怎么才靠近了，他居然动手打自己，实在是打得疼，她受不了，想着当时顺便买了蒙汗药的，就又下在茶水里给他喝了，才免除了自己被打成猪头的命运。

这个男人，说句实在话她一点儿也不像从前那样喜欢了，居然会打女人？真是令人鄙视。

只是若是不嫁给她，她也没地方去，张家如今已经被她搞得声名狼藉，自然再不会有人给她说婆家了。若是嫁到穷门小户，她过不了穷日子。

方其瑞再混账，再不是东西，她再是低贱的小妾，到底陈氏是她姨妈，左右会护着她。锦衣玉食少不了，加上何家贤还没有生育，若是她赶在前头生个儿子……

想到这里，又柔柔弱弱的跪拜下去：&ldo;表哥不记得了，我却是记得的，请姨父给我做主。&rdo;

大陈氏见方其瑞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冷笑着说道：&ldo;果真是靠着媳妇的提携考过了童生，长了本事了哈。连父亲的话都敢忤逆！&rdo;她转过头对着陈氏道：&ldo;我那个儿子也是个混世魔王，成天惹得你姐夫生气，可比起你们家的老二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不值得一提。&rdo;

她如此一说，方老爷的脸色更加难看，从开始的严肃变得铁青：&ldo;孽子，还不承认你做下的腌臜事！&rdo;

&ldo;我没做，如何承认。&rdo;方其瑞冷笑着看大陈氏挑拨离间，怼她一句：&ldo;我是混账东西，姨太太又不是不知道。说起来，还要感谢表哥呢，一口气给您纳了三个媳妇，这点儿我还真是汗颜，比不上呀。&rdo;说着窃笑：&ldo;看来我还要努力赶超才是，不然也不能枉担了这个名声。&rdo;

&ldo;你……&rdo;方老爷气得直哆嗦，听不出方其瑞的讥讽之意，只觉得他败坏家风，怒道：&ldo;还敢说别人，你自己的屁股先擦干净再说。&rdo;说着也不管方其瑞说什么了，直接冲着陈氏和何家贤下命令：&ldo;跟这个孽子说不明白。夫人，家贤，你们二人张罗一下……&rdo;

&ldo;……&rdo;何家贤难以置信的瞧着方老爷，忍不住为方其瑞鸣不平：&ldo;父亲不问缘由不调查真相，如此就轻易下了论断，不怕伤了二爷的心吗？&rdo;

她还以为方其瑞考过了童生，方老爷对他有所改观，却不料还是这样成见极深。

&ldo;我身为妻子，相信二爷的为人，他说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既然没做过，何必要对表小姐负责，我不张罗……&rdo;何家贤怒对：&ldo;说我嫉妒也好，说我不贤惠也罢，我相信二爷！&rdo;说完就直挺挺的杵在那里，跟方其瑞肩并肩。

&ldo;瞧你们方家的好家风。&rdo;大陈氏冷眼瞧着何家贤，恨不能把她抽骨拨筋，眼里恨意浓烈：&ldo;我倒是不知道，一个穷门小户的丫头，有什么底气在此说些不知所谓的话。&rdo;她瞪了何家贤半天，发觉对方并不怕她，也不和她对视，像是纯粹无视她一般，越发恨得咬牙切齿：&ldo;这么多长辈在，有你说话的份儿？&rdo;

陈氏便出来打圆场：&ldo;姐姐莫气，老二维护她维护惯了，她自然不愿意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单凭意气用事，早辜负了她贤德淑女的名声。好在她做不得主，说了也不算，这事儿有我跟老爷为你们做主便是。&rdo;

方其瑞突然插进一句：&ldo;媳妇儿，你说说什么叫三从？&rdo;

何家贤没料到他突然问这么一句，下意识就回道：&ldo;自然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rdo;

&ldo;是啊，这个道理是个女人大概都懂吧。&rdo;方其瑞眼睛转到张玉环身上，又转到大陈氏身上，笑着道：&ldo;既然是这三从，我竟不懂，一个嫁过人的女人，丈夫还没有死，也没有被休，竟然就由着别人做主想私自改嫁，这是个什么道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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