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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两个不同语气的声音在对话,听起来就像是有两个人一样。
此时的舟逸已经找到了钥匙,听到房内的对话后动作一顿,偏头看向戚莫:“还要进去吗,我们可能会刺激到他。”
戚莫思索了一会后道:“进,不管进哪个病房都可能会刺激到别人,这个时易或许会相对好一点,因为他有位相对理智安慰自己的‘朋友’。”
他知道时易口中的阿故是谁,就是他最开始翻到档案的那个人。
在记录里,段故性子较为温和,很多时候都非常配合,比其他病人省心,每个医生对他的评价都是“优”;时易则比较暴躁一点,他的性格也正是许多医生喜欢的,虽不好管但够疯,在安抚情绪办法那一个格里也明确写了将他好友段故带来即可。
不难看出,两人的关系要好,而亲手杀死好友这件事带给时易的伤害是不可泯灭的。
舟逸拿钥匙开了门,拧开的瞬间一个白色药瓶便迎面飞来,戚莫反应极快地将他拉到一边,药瓶砸到了他们身后的墙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在敞开门的病房中央,栗发少年双眼猩红地看着他们,地上都是散落的药片,他手里还攥着一瓶,好似随时准备再丢过来,时易低吼道:“滚!别靠近我!!”
紧接着下一秒他又换了副担忧的神情,低垂着眼:“小易,别这么暴躁,得对医生态度好点他们才会对你温柔,我不想再看到你被电击了。”
“阿故,我不想再去那里了,这个医生带了病人过来,一定是又要带我去那个地方,我不要再被注射药剂了,我想回家…!”
闻言两人面面相觑,舟逸主动提议道:“小期末你进去吧,我在外面守着。”
戚莫点头应下,抬脚踏入病房内,关门的同时拾起地上散落的药瓶猛的砸向右上方的监控。
红点闪了又闪,发出“滋滋滋”的电音,最后化为黑屏。
时易看到这一幕怔住了,他看了看紧闭的病房门,又看了看刚进来就弄坏了监控的戚莫,喃喃道:“阿故…现在场地已经改成病房内了吗,这个人好可怕,我好像赢不了啊。”
“我不是你的对手,”戚莫拍了拍手上的灰,和时易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我是来带你出去的。”
“出去……?”时易反复念着这两个字,茫然地眨了眨眼,“出不去的,不能出去,阿故还在这,我要和阿故一起走,可是阿故被困在这了,我得陪着他。”
戚莫看着他又开始自言自语,一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静静地等待他平复下来。
慢慢的,时易的声音低了下去,忽然,他抬起头看向戚莫,神色出奇的平静:“你是二楼的吗,我好像没见过你吧。”
“外面那医生怎么会这么听你的话,你们是什么关系?还有,你为什么说你是来带小易出去的。”
戚莫立马明白现在跟他对话的是“段故”,也好,“段故”应该更好沟通一点。
他指了指自己病号服上绣着病房号和名字的地方,回答道:“不是,我是四楼的,门外的医生是我的朋友,他没有伤害你们的意思。”
“四楼的?”‘时易’诧异道,“他们一般都不挑选四楼的啊,而且这个时候不是不允许出来的吗,是你的医生朋友带你来的?”
“算是吧,四楼的人基本都出来了。”
‘时易’一听更难以置信了:“你的医生朋友是个高层吗,可是,一般有这么高权位的早就成怪物了,不拿你们去下注就不错了,哪里还会这么好心。”
“我那个朋友啊,”戚莫脑内浮现出舟逸的模样,忍不住勾起唇角,“他就是个普通新人,冒着危险帮我们的。”
“我们做场交易怎么样,我能保证我和我的朋友可以让时易出去,作为条件,我需要你们告诉我被挑选到场地后会发生什么。”
‘时易’皱紧了眉头,似乎是在思考他话语的可信度。
“可以,”良久,他长呼一口气,答应了戚莫的交易,“我也有个要求,我想知道你为何如此肯定你能带小易出去。”
戚莫点头表示理解,随后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时易’。
“还真是很冒险的想法啊,”‘时易’很快接受了这个计划,他温和地笑了笑,“其实,小易也有过类似的想法,但我一直告诉不能这么做,我们应该耐心地等,总有一天会出去的,他信了,结果,他等来了我的死亡。”
戚莫本来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地听着,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愣了一下,觉察到不对,猛地看向‘时易’,在一刹那,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笑吟吟的少年:
“你是段故?”
“是啊,”段故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你最开始是不是以为,我是小易精神分裂出来的?”
“知道为什么地上会有这么多药吗,”他蹲下身捡起药瓶摆回了床头柜上,“因为小易自己也相信,不吃药我就会出现,所以他一直以来都抗拒吃药,他怕我消失。”
“他好傻,”段故脸上的笑意更深,“我一直都在啊。”
紧接着,他面对戚莫闭上了眼,轻声道:
“等他出去后我就不在啦,执念消失的我没有存在的必要,我呢,希望你可以说到做到。”
“那里的事小易比我更清楚,让他来告诉你吧。”
【作者有话说:明天开始日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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