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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仲筠巧断囫囵案王崇文为子请师（第1页）

仲筠心知王崇文大人是在有心考较自己。于是细心思索一番，问道：“该证物大人可曾留下？”

王崇文点头说：“证物已留在属衙，相关人员已令其归家等待判决。”

仲筠点点头，说道：“如此就简单了。前厅人多嘴杂，还请大人入后堂细听。”

言毕，仲筠指引着王崇文来到了医馆后堂，方才继续说道：“此案若想确定物主其实很简单。大人可着人准备一些颜色相近的瓷器碎片，用包裹包好。再次升堂时，告知二人证物在大人探查时失手摔坏，并将包裹执于二人面前。若是物主，必定不依不饶的要大人赔偿。而诬告之人也会以为无利可图而放弃物权。如此是否是物主便见分晓。”

王崇文听了仲筠的话，顿时眼前一亮。他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细细思量。确实这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

“小仲先生果然好计谋。如此行事此案必会大白天下。”王崇文夸奖道。

“此等小案，大人出马定可水落石出。小子不过讨了点巧而已。”仲筠谦虚道。

王崇文见仲筠小小年纪竟然宠辱不惊不骄不躁，当下心喜更甚。不知不觉中已将仲筠当成自己的幕僚，下意识的说出自己近来的苦恼。原来建州民心虽安，但那些闽国旧臣却依旧不安分，时不时在背后搞些小动作。更有迹象表明他们在暗中与福州往来甚密。

仲筠想了想说道：“敢问大人，那些闽国旧臣在朝中可有根基？”

“未有。”

“闽国旧臣不安分，无非是无利可得。只要利益足够，傻子才会干那些掉脑袋的事。大人不妨给他们一些甜头。有了好处，他们自然唯大人马首是瞻。”

王崇文摇摇头：“能给的好处本官都给了，可依旧无效。那群闽国旧臣胃口太大了。有些时候逼得我恨不得杀了他们才好。”

“那是大人给的不够。”仲筠摇摇头道。

“可本官还能给他们什么呢？总不能请他们到我这衙府里来任职吧。毕竟这建州并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旁边还有个查文徽查大人呢。”王崇文无奈的说道。

“大人理会错了。”仲筠摇摇头道，“他们所求无非就是势利二字。大人只给了利。没有势，他们会担心大人随时过河拆桥，收回他们的利。更害怕大人会赶尽杀绝。”

“本官是那样的人吗？”王崇文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一声，接着问道：“那怎么才能给他们势呢？若是他们势大，本官又怎样震慑他们呢？”

“身为闽国旧臣，让他们入朝为官肯定是不可能。他们自己也心中有数。大人不妨为他们找几个朝中高官的亲家。那种位高却权不重的。一来他们见朝中有亲家，自然就有了势。也就不怕大人秋后算账了。二来，哪怕他们还想反叛，其亲家为自保也会极力阻止，甚至会大义灭亲提前告知朝廷。这就相当于在他们身边安插了永远不会被发现的细作。如此，大人便可通过朝中大臣遥控闽国旧臣了。”仲筠说道。

“嗯，此计甚妙。但若其中有人不愿意那又该如何？”

“拉拢一批，打压一批。听话的门楣兴旺。不听话的哼哼……”仲筠说着冷笑一声，其意思不言而喻。

王崇文大喜。一直困扰他的问题解决了。依仲筠的计策，建州必将完全融入南唐之中。他不禁对仲筠心生佩服起来。仲筠小小年纪，却有定国之策，如此人才，定要收入朝中，为南唐的兴盛献计献策。然而仲筠如今年纪尚小，还是先留在永安军几年再荐其入朝吧。

想罢，王崇文心生一策。他对着仲筠深施一礼，道：“小仲先生大才，望先生不计小儿得罪，入府为小儿西席，督促小儿用心攻读。”

仲筠见王大人施礼顿时吓得跳开，又听到大人那番言语急急推辞：“小子无才，当不得大人如此看中。且小子致学时间尚短，更做不得大人虎子的老师。还请大人收回成命。”

“欸，先生过谦了。”王崇文摆摆手道：“先生的见解已是常人所不及。想必对诗书的见解更是独到。以先生之才教授我儿绰绰有余。”

仲筠方要继续推脱，宇乘风却走了进来劝道：“筠儿，你自幼跟随你父亲读书，见识本就非一般人可比。你有能力成为王大人虎子的老师了。再者大人府中藏书更甚，你到大人府中亦可博览群书。比呆在我这破漏医馆强的多。”

“就是。只要先生愿来，本官府中藏书任由先生取阅。如若先生要看的书籍本官家中没有，先生亦可告知本官。本官哪怕付出万金也会给先生购来。”王崇文趁热打铁的说道。

“这……”仲筠犹豫着，最终狠狠一咬牙，做了决定：“那小子多谢大人抬爱了。”

“好，好，好……”王崇文大喜，连说了三个好字。

“待本官先回府中，准备好束脩后再带犬子前来请先生。”说罢，王崇文向宇乘风告辞，出了后堂，带着王志武回永安军府去了。

仲筠见王崇文离开后，不禁问起宇乘风：“师父，你为何定要让我去节度使府教授王志武功课呢？”

宇乘风笑道：“你可知这位王崇文王大人的出身？”

“小子不知。”

“这位王崇文王大人早年曾任军校，后被出授歙州、吉州刺史，又升为百胜节度使。”宇乘风顿了顿，继续道，“不过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王大人娶了烈祖之妹广德公主。他可是当今元宗的亲姑父，正宗的皇亲国戚。因此，在元宗灭闽国后，王大人调任在建州新设置的永安节度使，负责管理建州，同时也负责监督着查文徽查大人。”

宇乘风说完了王崇文来建州的来龙去脉。他略微停一下，给仲筠一个思考的时间，接着道：“如今王大人请你入府教授王志武，同时也是想培养你，然后把你推上朝堂。如此良机你该好好把握。”

仲筠点点头便回家准备应用之物，只待王志武前来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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