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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饶你不死（第1页）

“证据？就两个字？”

马卒营有识字的人很快提出了疑问，仅仅两个字何以能断定自家头领就是通敌的奸细。

又有不识字的相互询问之后也跟随提出疑义，所谓证据便是人证物证，少当家不过写了两个字，就算写得再好也无法作为证据。

倒是赵江依旧保持着沉默，其他人不懂，他自然是明白这两个字其中含义。

此时的他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没了神采，心里只求着少当家能够看在已故的李青山的面子上网开一面。

但联系到周玉仁的结局，这位手腕强硬的少当家又如何会心软。

他只能静坐一旁，等待宣判。

“诸位，我千家寨弟兄虽多是草莽，但无不英雄，”李子昊捧着那张写了字的宣纸走到台前，“我李子昊自然不会空口白话蒙骗各位，冤枉赵头领。”

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赵江的桌前，递过宣纸道：“我且问赵头领，可认得这两个字？”

赵江哪里敢伸手去接，目光转而看向一旁，道：“属下落草前曾读过两天书，这鹅字和永字自是认得的。”

啪！

听完回答，李子昊将宣纸重重拍在桌面上，一碟花生米散落满桌，吓得赵江一颤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赵江，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见赵江这般作态，原本沉默的孙不二也有些火大，忍不住厉声质问。

赵江对孙不二素来服气，他是个聪明人，哪能不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

不过是心存几分侥幸罢了。

眼见着孙不二如此质问，已明白今日绝无侥幸可能，就算马卒营几百号人拼死相护，想要在其他三营面前杀出一条血路也胜算极小。

看当前局势，这位新晋当家的必然早有准备，只得低着头不再言语。

只听李子昊继续道：“看样子你是认了，你曾借着考究功课之名让我的贴身丫鬟写下这两个字，而后又将这两个字偷偷送到了王达锴的手里，赵头领不愧是千家寨的创业元老，行事谨慎，我也差点着了你的道了，让我一度怀疑翠儿就是千家寨中四处散播谣言的内奸。”

一听少爷曾怀疑自己是内奸，翠儿莫名有些生气，嘟着嘴跺了跺脚。

“若不是多问了一嘴，保不齐现在她已经被扔到黑水河里喂鱼去了。”李子昊似笑非笑看着赵江，“赵头领跟随我爹落草之前在十里八乡有文武双全的名声，用这拆字法传递情报的本事自然不在话下。”

说到拆字法，台下已经有人用手指沾着酒水开始在桌面上比划。

上辈子李子昊也算是个历史爱好者，对于拆字法自然有所了解。

历史上的武唐时期，裴炎想要起兵谋反，暗中写下“青鹅”两字送往李敬业处，不料信使还未出城便被逮了个正着。

武则天看着“青鹅”二字百思不得其解，裴炎也料定武则天无法搞懂其中密语，如此一来即便被抓也无法给自己定罪。

怎料到武则天将“青”字一分为三，成了十、二、月三字，将鹅字一分为三得到我、自、与三个字。

两字合在一起的解释便是裴炎和李敬业相约在十二月一同动手谋反。

如今赵江写的这两个字与裴炎异曲同工，只不过赵江还给自己加了一道保险，让翠儿代笔，由此转嫁自己的嫌疑。

“第一次，你让翠儿写下鹅字送给王达锴，自然是因为王达锴许了你好处，深思熟虑之后你决定与他勾结。”

“而这永字，看似为了考究翠儿的功课，实际也大有讲究。这两字一经拆分，就成了水、了两字，必然是你行动之后给王达锴传递的消息，水了，也就代表着水兵营已被你的谣言所瓦解，赵头领，是也不是？”

听了李子昊的解释，有识字的人率先明白过来，不识字的人经身边人一解释也都懂得了其中深意，纷纷怒目看向赵江。

其中水兵营和马卒营的人更是豁然开朗，他们哪里想过在自己身边散播的招安言论竟然是有人刻意为之，联想到少当家说的水浒，更觉得赵江用心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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