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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堪回首（第2页）

顾波一大早出了派出所，就找上了鲜微。

鲜微说，他手上正好有活儿，带一群老乡发家致富。

“这单活儿我派你去干，成了少不了你的。”

“你怎么不去？”

“我走不开。”

说完，鲜微就跟打得火热的小女朋友谈起了电话。

于是，顾波就听话地搭着火车、换公共汽车、转拖拉机、再转驴车，到了目的地，激情澎湃地动员起了当地老乡，没成想他愣是被老乡们拿锄头给扣在了村大队部里，当骗子抓了。

收到通知，鲜微也愣了。他也没想到，顾波居然是这么个货。

好在当时鲜微和那个女大学生爱得死去活来，各种如胶似漆。吸取了这次教训，顾波哪还管那么多，他又喜欢到处跑，对顾波来说，跑跑腿就把钱给赚了，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一晃过了几个月，鲜微终于和那个女学生分了手，生意也一落千丈。

这一天，鲜微对顾波宣布：“我要换个活法！”

说罢，鲜微去当了股票经纪，顾波则对天发誓：“此生再也不碰股票！”

没两年，鲜微就和一个年龄比他大十岁的女股民搞得热火朝天。那女人有钱，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是个美人，保养得很好，和鲜微在一起没有大的违和感。一开始二人只是有共同语言，后来鲜微帮那女人炒股，使她挣了不少钱，女人就甩手交给他一大笔钱让他管。

鲜微也知道，这钱不白拿，而是这个女人为了紧紧地拴住他而抛出来的饵。自己之所以在这个女人那里有分量，不是因为爱情，更不是因为他长得帅，而是因为他可以帮她解决性饥渴，因为他可以帮她赚钱。这个女人一点也没有嫁给他的想法。

但是，鲜微对什么女人啊婚姻啊也看透了。

他明白这女人对自己只是一种榨取，无论是在性事上，还是在挣钱上，她准备要榨干自己的每一滴血、每一点价值，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也明白，即使自己日后成了家，他俩之间的勾当也不会改变，至于自己未来是否成家、与谁成家，这个女人丝毫不可能关心。

至此，这个女人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他各种牌局、麻将局的固定牌搭子。虽然这明显不是顾波玩得起的游戏，但鲜微出于习惯，还是时不时地叫上他。

鲜微选在老地方，也是一种习惯。这里只收茶费，不收台费。

老地方位于市中心老建筑群某幢的一侧，要从消防通道上去。想找到地方并不容易，内部过道折来折去，没有一条是笔直到底的，走着走着就容易迷路了。

整层楼除了这个老地方，其他的商铺几乎空关着。

有一次，他们玩得太晚，整桌人困马乏。

顾波让出自己的位置，到电梯口点了根烟提提神。此时铁门虚掩的楼梯间里，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没有一点光亮。可是，约莫半层楼下的地方时不时地传来软绵绵的哼叫，但是声音不大，只有高跟鞋跟的触地声和皮带卡扣的摇晃声格外清脆。似乎听到了附近的脚步声，激烈的撞击声也瞬间停止，紧接着有人瘫软跪倒在地的动静，以及漫长的等待。

抽完了最后一口，顾波吹着口哨、手插着裤兜，一摇三摆地回了牌室。

没了顾虑，本来想喊也喊不出来的轻哼，发泄成了嗓子眼里按捺不住、又有点肆无忌惮的呻吟，仿佛俩人是带着镣铐在跳舞的菜鸟。

没过几分钟，牌桌上又换上了如释重负的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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