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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清明时节纷纷雨家家户户挂白幡（第1页）

海灯节后，很快便是雨季。

在雨季到来之前，家家户户都有为已故亲朋好友扫墓的习俗，祈愿连绵的春雨洗刷一年积攒的灵魂的污秽。而即使不去扫墓，也有着郊游踏青的习俗，求身心与天地共鸣，为新的一年开个好头。

以上种种，是为清明。

而今年清明较往常有些不同。因为今年清明，无论是否有故去之人，璃月港内家家户户都挂起了白幡。

白术拉着七七的手，慢慢走在人迹罕至的渌华池。

两人一路行至池边，白术掬起一捧水，然后缓缓撒在七七手上：“七七，这里是渌华池哦。”

七七呆呆地凝望着自己从自己手中留下的水，重复了一遍：“渌华池……”

这是踏青吗？

白术苦笑一声，这哪里是踏青？这分明是扫墓。

为当年那个采药的小女孩扫墓。

只是今年，他白术不是在扫她一个人的墓，而是同时在扫六万余千岩军的墓。

身后缓缓传来一阵脚步声，白术回头看去，只见刻晴提着一壶酒坐在地上，倒出一碗酒后，将酒坛剩下的酒倒入渌华池内，然后捧起酒碗。

白术打了个招呼：“刻晴小姐是来踏青？还是来扫墓？”

“白先生莫要取笑，只是我现在委实没有踏青的闲情逸致。”刻晴抱以一笑。

“可是为了那孤云阁内六万英灵？”白术多问一句。

“正是，六万人生前只体会过孤云阁内的大风大浪，现在我也代其感受一下渌华池内的风平浪静而已。”刻晴仰头喝了一口，朝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倒了一口，然后将酒碗递向白术：“白先生可饮一杯否？”

“在下一介庸医罢了，万万不敢与诸位英雄同饮，容在下谢绝。”白术摇摇手。

“怎么会，白先生坐镇不卜庐，医者仁心数次救万民于重疫顽疾之中，虽不是军人，但亦是英雄。我刻晴也是沾沾诸位的光罢了。”刻晴执意要白术饮一杯。

“那白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白术饮了一杯酒。

刻晴举杯敬四人：洪煌，华佑兰，许盛世，许太平。

刻晴饮尽碗中酒，抹了抹嘴巴：“白先生带七七来踏青？”

白术一笑：“带一个孩子祭奠另一个孩子而已。”

相顾无言。

——

雨渐起。

群玉阁上，凝光亲手捧着朱红的颜料，为石碑上的名字着色。

六万余人的名字，将由墨色转赤色。

百闻与百识站在屋檐下，她们本想帮天权大人着色，但凝光却无论如何都不同意，就连二人递出的那把油纸伞，也被她轻覆在石碑上，生怕这石碑被雨水打湿。

至于凝光本人，则在雨中缓缓起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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