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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轩没想到漓墨会问这个,只是坐在她对面,认真的回答到:“因为妹妹想我回来。”
“那你自己呢。”
“我?我了解小七的性子,若是没能救回我,她会做傻事的,她一直都觉得是自己拖累了我,从父母去世起,到长达几十年的末世生涯,最后空间壁破裂,我们去到诸神大陆,一直是我在护着她,可她不知道的是,她也是我的精神支柱,若不是想给她一个安全的成长环境,或许我早就撑不下去了,我的手上沾满了鲜血,死,对我来说更像是赎罪,可小七是我唯一的家人,我不想小七的愿望落空。”
漓墨在明轩身上感觉不到太深的任何欲望,有些好奇,才想要问,没想到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答案,在明轩身上,她或多或少能看到一丝离天的影子,也有了想要聊天的欲望,躺在地上,看着雾蒙蒙的天空。
“你是第一个问我,救你要付出什么的人。”
漓墨的语气似乎有些低迷,明轩坐在她身边,呆愣的问道:“为什么?”
救人要付出代价不是很正常吗,为什么会没人问呢?这世上哪有什么是不需要付出就能得到的,何况还是人命。
漓墨想了想,轻笑道:“因为都觉得鄢漓墨无所不能啊。”
“所谓的无所不能,不过是承担了常人所不能承担的责任与痛苦罢了,听你的话,我妹妹应该过得挺好,我已经是个死人了,就别为我费心思了,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不想做的事,别勉强自己,只是,希望你能给我妹一个念想,告诉她,我还活着,只是不能见面,这样就好。”
只要知道自己还活着,小七就不会寻死,即使是不能见面。
明轩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很温柔,他平静的说着关于他自己生死的问题,像是完全不在意一样。
只有明轩自己知道,要救他眼前的女孩绝对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她说的不一定是假话,或许真的是以命换命,他是想要去看看妹妹过得怎么样,可这不能是强加在别人身上,付出沉重代价换来的苟且,他做不到。
“你不是想去看你妹妹吗,要真把我劝住了,我可真不救你了。”漓墨笑着说到。
明轩只是看着他,严肃的点了点头,郑重的说着。
“嗯,我不想你为我冒险。”
“傻子,不是说了吗,救你不需要什么代价,安心等着轮回吧。”
“我信你,自然也信你说的每一句话。”
明轩认真的说着,漓墨嘴边的笑容一怔,一闪而过快到让人无法捕捉,随后继续笑着说到:“好吧,其实救你的代价是,你和玉子祁在我活着的时候绝不能见面,这个可以接受吧。”
明轩眼神认真的看着漓墨,像是在辨别她是否说谎一样,见她神色如常,点头应到:“好。”
“不问为什么吗?”漓墨有些好奇的问着。
“若是能见面你不会这样说,既然你这样说了,必定有你的理由。”
看着玉明轩,漓墨笑了声,摇了摇头说到:“难怪玉子祁会被你教的那么好,你不是想知道她的近况吗,我告诉你,她现在是天道的执法者,也是一个神级修者,她很好,她身后有强大的师门庇护,还有很多护短的师兄师姐,安全无虞,你可以放心了。”
“多谢。”明轩有些忍不住想小七究竟发了什么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当年他和萧然想尽办法都没能让小七拥有灵根,怎么会突然变成了神级高手呢?
可他知道,这些不应该是他该去探究的,他只需要知道小妹很好就好,便忍着难受,对着漓墨真诚的道谢。
“不必,用不了多久,你们还是可以见面的。”漓墨笑着安慰道。
这却让明轩惊诧:“你?”
不是说在她活着的时候他们兄妹不能见面吗?为什么要说要不了多久就能见面呢,难道真是?
“和你无关,好了,闲聊结束了,有关于你的记忆,我需要全部抹掉,可以吧。”
明轩看着漓墨有些欲言又止,可对方不想说,他也只能不问,只是点了点头说到:“我和妹妹能不能见面都好,只要她知道我还活着就行,以免她做傻事,所以,也请你好好保重。”
听着明轩的话,漓墨伸出手,看着自己手臂上若隐若现的血色图腾,坐了起来,来到了明轩身边,伸手摸着他的脸庞,眼里带着笑意:“你也要好好活着,至少你的存在让我知道,他当年的选择没有错,玉明轩,愿你一世无忧,平安顺遂。”
说着,漓墨俯身亲吻了明轩的额头,一阵白光闪过,明轩的记忆体由原本的灰褐色变成了乳白色,被她拿在手上。
“你想让我救他,就是想证明你没有做错对吧,恭喜你,你赢了。”
漓墨无奈的笑着,离开了记忆空间。
漓墨从玉子祁的识海深处离开,回到了聚鸢山上,刚才所去到的记忆空间,是以玉子祁为引体去到的,因为玉明轩已经完全从这个世上消失了,唯一遗留下来的只有亲人残存的记忆,而要去到玉明轩所存在的记忆空间,只能从玉子祁的识海前往。
记忆空间里,都是一些神魂具消,只剩下亲人念想凝聚而成的小光圈,而玉明轩的光圈逐渐变灰,颜色加深,是因为他死亡的时间太久了,本应该消散的,却因为玉子祁强大的精神力支撑,让他一直存活在记忆空间里,若不是这样,就连漓墨也是没有办法把人救活的。
若是连记忆体都没有,那这个世间就真的再也没有这人的存在了,这和玉子祁是修士也有很大的关系,正常来说,记忆体会随着亲人离世而消失,可玉子祁因为离天的传承,直接从凡人炼成圣体,得到了神位,自然不会死的那么快,加上玉子祁对他哥的感情和执念,让她哥的记忆体虽然处于消散的边沿,却还能坚持到今天,也是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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