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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李珏的试探与意图（第1页）

御书房，位于明德殿左侧，是皇帝平时处理政务、批阅奏折的地方，夜寒狱来到门前，只见两名浑身铁血之气的侍卫抽刀厉喝，“什么人？”暗中更隐约有一道若有若无的目光在死死盯着，两名侍卫虽不足为道，但夜寒狱能感觉到只要自己有异动，暗中那身影定会出手，甚至有足以威胁到自己的实力，想到此夜寒狱向后一退，低头开口，“圣上命奴才前来御书房拜见，还请通报圣上便知真假。”一道威严之声自御书房内传出，“是小夜子吧，不必阻拦，让他进来吧。”“是”，两名侍卫闻声让开路，再次立于左右，一动不动，而暗中那道目光却是未曾退去，只不过似是少了些敌意。走进御书房，李珏正在巨大的龙案前低头写着什么，停住脚步，夜寒狱跪倒在地行礼，“奴才小夜子，参见圣上。”“嗯，起来吧小夜子，按理说你是欣贵妃的人，朕本不该横刀夺爱，奈何满朝众臣，无一人可替朕排忧解难，你可有怨念啊？”李珏淡淡问道，“回圣上的话，奴才是娘娘的人不假，但奴才首先是圣上的臣子，皇家的奴才，而后才是娘娘的人，娘娘于奴才有提携之恩奴才感恩在心然此与奴才为圣上效力为大周出力并不冲突。”一番话说完，李珏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很好，小夜子，你说的很好，朕果然没看错你啊，哈哈哈。”话音陡然一转，“既如此，朕若叫你此时去死，你当如何，”李珏双眼泛着冷漠看向夜寒狱，只见夜寒狱缓缓抬头，看向李珏，也不答话，提掌运功朝自己胸口猛然挥去，“放肆！尔敢？”，一声怒喝伴随一道仿佛凭空出现在房内的身影响起，“住手”，李珏淡淡一声，房内两人同时停手，却是彼此打量，夜寒狱淡然看着死死盯着自己的面前之人，心中却是大惊失色，“王震，修为：一流五层，功法：大慈大悲掌、分金裂骨手、归元心法，兵刃：双手，身份：皇宫司礼监掌印太监，影龙卫首领。”这老太监就是方才御书房外监视自己之人，一身修为竟达到一流境界，自己在他面前根本无力反抗，夜寒狱能感知到动起手来对方至多三合便足以灭杀自己。看着那双枯瘦干瘪的双手，隐隐散发劲气如同利刃，怪不得以双手为兵刃，更令夜寒狱吃惊的是这老太监不仅是十二监之首司礼监一把手，还是什么影龙卫的首领，这影龙卫想必是隶属于皇帝的心腹，足见李珏对此人的信任。而在对面的王震眼中，不过是个区区后天的小太监，竟敢在圣上面前显露武力，便是该死之人，若非圣上阻拦，自己方才一掌便要了这小太监的命！“好了，王震，谁让你进来了？滚出去吧，小夜子并非要对朕动手，无朕命令，不得再进来。”李珏淡然开口道，“老奴遵命”，王震深深看了一眼夜寒狱，躬身退出。

夜寒狱心中一松，自己果然没有猜错，李珏方才的话并非真要自己去死，只是试探自己对其的忠诚而已，故而他才铤而走险，挥掌砸向自己，看来，赌对了！此时便听李珏再次开口，语气已是缓和许多，“小夜子又何必如此激进，非朕不信你，只是此事牵扯有些颇深，你可懂？往后不可如此草率，朕还要你好生为朕做事，明白了吗？”“奴才不知其他，只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圣上但有吩咐，奴才必全心全意，为圣上所驱使！”夜寒狱低头回答，李珏笑着点头，“行了，朕还舍不得你死，起来吧，接下来朕所言，出的朕口入你耳，你可知晓？”“是，奴才省的。”“小夜子可知庆王此人？”夜寒狱想了想回道，“禀圣上，奴才只知庆王爷乃我大周三王之一，是圣上皇叔，其余的却是不知。”“嗯，你知道的不多也是正常，庆王李恪乃先帝七弟，朕的亲皇叔，先帝在位时被封毅郡王，当初先帝驾崩突然，未来得及留下遗诏，因朕那时年幼，少数大臣认为朕难当大任，恪皇叔便一度被他们推举登基为帝，当时声望甚高，最后却是因多数大臣以先嫡后弟祖制不可违而拦下就此作罢，就这样朕侥幸荣登大宝，至今已是十二年有余，登基之后，朕自问也不曾亏待于皇叔，将他郡王之位提为亲王，封地大周境内最为富裕的蜀州，又封他一双儿女一个为祁阳侯，一个为云罗郡主，可皇叔似乎还是不满足啊！”李珏似是口干了，停顿下拿起龙案上茶杯饮了一口，夜寒狱开口“圣上登基本为天意，更何况圣上已是仁至义尽，若王爷还心存不足，那依奴才看来必是对当初之事心有不甘。”李珏放下茶杯，赞赏的看向夜寒狱，“不错，连小夜子你都能看出来，朕又怎会看不出来，但朕起初一直以为当初只是那些大臣推举逼迫于皇叔，直到半年前，蜀州锦衣卫传来消息，他们发现皇叔竟在自己王府之内身着龙袍，王府上下与朕这皇宫也是不遑多让，朕才知道，朕的皇叔其实是自己内心渴望那个位置，想将朕取而代之之心也从未死过。十日后便是皇室秋狩，往年按礼来说，无皇帝命，一应亲王是不得擅自进京的。然而恪皇叔三日前便差人送信于朕，言他已从蜀州动身，将来京城参与秋狩，语气之中并无请示之意，似是在对朕命令一般。朕这几日颇为此事烦心，不知皇叔此举何意，又苦恼于朕该如何抉择应对。而朝堂之人，朕并非信不过，只是牵扯太多，因而听欣贵妃言小夜子你智谋不俗，便想问问你觉得朕该当如何？”

夜寒狱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奴才本为宦官不应议政，且此更为皇家之事，然赖皇上看重，便斗胆说些奴才自己的看法，若有不当，请圣上恕罪。”“呵呵，你倒是谨慎，不管你说什么，朕恕你无罪便是，说吧。”李珏笑着，“诺，圣上，正如奴才方才所言，圣上对庆王爷已是恩重如山，然王爷却毫不知足，竟敢于王府内行僭越之举，此其罪一，又是公然违背祖制，作为亲王擅自离开封地，此其罪之二，再是庆王爷虽为亲王，然他是臣，圣上是君，其却不尊君臣之道，面对圣上不尊不敬，此其罪三也，奴才拙见，圣上恕罪。”夜寒狱说完再次低下头，“唉，小夜子，你说的又何尝不是朕心中之言，何罪之有？那你说，朕又该如何应对皇叔？”“奴才…，奴才不敢说。”“朕不是说了恕你无罪嘛，你还怕朕食言不成？快说”，李珏无奈道，“那…奴才便说了，奴才先斗胆问圣上一句，圣上可愿禅让于庆王爷？”夜寒狱抬头小心翼翼的问，“嗯？此话何意？”夜寒狱见李珏脸色变黑，急忙再次开口，“这却事关奴才后续之言，请圣上暂且息怒，回答奴才。”李珏叹口气，声音逐渐冷下，且隐含怒意“朕登基乃名正言顺，庆王虽为朕皇叔，却数次欺朕，屡教不改，枉为人臣，朕又岂会将皇位让于此等人！”夜寒狱听罢，暗松口气，他就怕这李珏虚伪不肯直言，只会叫他难以说下去，如今听着其却是露出本意，对庆王怀恨在心，如此才是好的。便是接着说道，“既如此，奴才对圣上只有一个计策奉上。”李珏眼中藏着一丝期待，淡声道，“你且说说看”“奴才之计，简单也最为有效，计成则庆王爷往后再也不会对圣上不敬乃至觊觎皇位了。”“何计？”“此次庆王爷未得皇命入京，其野心已昭然若揭，此次应当是来为了扫了圣上颜面，提升自身威势，让圣上在众臣乃至天下人面前抬不起头，后续想必便是一步步逼的圣上让位与他了，而奴才之计就是，庆王欲趁秋狩得逞，圣上也不妨将计就计，迎他入京，再在秋狩之时，寻机——杀了他！以绝后患。如此圣上当再无忧虑。”夜寒狱看到李珏眼中的惊喜，却见其嘴上说，“这样做，朕不会失义于天下？”夜寒狱心中冷笑，鄙夷至极，“圣上，百姓看到听到的只能是圣上想让他们所看所听的，更何况，本就是庆王不仁在先，天下又岂能怪圣上不义在后？”说完夜寒狱低下头不再言语，若此时抬头便会发现李珏此刻眼中满是赞赏，沉默半晌，听到李珏的声音响起，“此事且容朕再考虑考虑，小夜子你且先退下，记住，此间之话不得为任何人所知，包括欣贵妃！”“诺，奴才遵旨”，夜寒狱说完缓缓退出御书房，待他走远，李珏若有所思的开口，“盯着他，若有异动，便杀了。”“诺”，一道身影悄然离去，紧随夜寒狱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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