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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不能勉强（第1页）

手掌被碎片划破的疼痛让莲雾清醒过来，她看着坐在床上的庄严，见他眼眸幽深，面色冷漠，一时之间竟觉得他十分陌生。

“庄严，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你得不到小姐，就想毁了她吗？”

听到莲雾的质问，庄严轻轻地笑了起来，然后是大声地笑，把莲雾吓得不敢说话了。

这不是她认识的庄严，她认识的庄严从来不是这个样子的！她认识的庄严，是儒雅温柔又善良的人，即使自己遭遇了许多磨难，也从来不会怨天尤人。更是对小姐引为知己，哪怕后来喜欢小姐也没有做过什么事情。现在的这个庄严，给她一种很可怕的感觉，更让她觉得陌生。

“庄严，你别这样。我知道你本性不坏你也不想这样的对不对？感情的事，向来都不是一方努力，另一方就一定会喜欢的。你应该知道，自古以来，感情的事勉强不了，哪怕你真的得到了小姐，也得不到她的心。得到一个没有心的人，真的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莲雾苦苦劝解着庄严，深怕他真的像之前说的那样去做。她喜欢庄严，却绝对不会背叛小姐。因为小姐对她来说，是她的一切，更是她应该尊敬的人，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因为自己的爱情，自私的毁了小姐？

庄严静静地看着莲雾，站起身走到她身边将她拉了起来，然后拿出自己准备的金疮药小心翼翼地给她被碎片划破的手上药。

看到低着头温柔地为她上药的庄严，莲雾又觉得以前那个庄严回来了。

“庄严？”

“嗯。”

“你没事吧？”

庄严为她包扎好之后，才抬起头看向了她，看见她眼中的担忧，轻轻地扯了扯嘴角：“不用担心，之前我说的那些话只不过是在跟你开玩笑，你不必当真。我也知道你对郁婉清感情很深，绝对不会背叛她。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勉强你。也许你说得对，感情的事勉强不了，我喜欢她，她却不一定非要回应我的喜欢。由始至终，都是我一厢情愿而已。明知她嫁了人，有了夫君，我却还妄想占有她，是我不对。所以刚才，你骂我骂得很对。”

莲雾抿了抿嘴唇，第一次越矩地伸手抓住了庄严，在庄严诧异地目光之下，她咬着牙坚持了下去。

“没有小姐，你还有我。虽然我的身份配不上你，可我会努力的，努力让自己配得上你。我喜欢你这是真的。所以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喜欢你，行不行？”

庄严垂下眼眸，声音如同轻风一般细微：“如果我对你的感情并不像你一样呢？如果我不喜欢你，你也还要坚持喜欢下去吗？感情不能勉强，这件事你也清楚。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

“我不知道，但小姐跟我说过，如果喜欢一个人，得大胆地区告白，去抓住机会。我知道我没有小姐那么完美，也没有小姐那么能干，更不如小姐一般聪明。但是我也有我的优点，那就是会一心一意地爱你，全心全力地为你好。只要不背叛小姐，不伤害到小姐，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去做。哪怕要我的命，我也愿意。”

庄严抬眼看向莲雾。眼前的女子面容普通，确实不如郁婉清那般清丽可人。也正如她自己所说的那般，不如郁婉清完美和聪慧。可她很细心，很有耐心，也很上进。在夙锦相处的日子里，他亲眼看见这个女子一天天的进步，从愚昧无知的丫鬟，慢慢成长为一个独当一面的女子。

这些年来，郁婉清不是有事就是和班成浩约会，不是因为班成浩到处奔跑就是自己有事要做。留在夙锦的日子少之又少。夙锦能够撑到现在，除了有他这个固定的主力画师在，还因为莲雾的努力。

他见过莲雾被无赖的客人戏耍，也见过莲雾连夜整理财务，也见过她撑着一身娇小的身躯，站在和客人面前与之争论……

可以说，他和郁婉清在一起的时间，完全比不上他和莲雾在一起的时间久，理解程度也完全不能够相比。

他不是不知道平日里莲雾对他的照顾和关心，不是不知道莲雾对他的特别和喜欢。他只是像莲雾说的那样，感情不由自己。

哪怕他的心里很感动莲雾的付出，也无法接受莲雾的喜欢。

“对不起，就像你所说一样，感情的事勉强不了。”

虽然这个答案，莲雾早已想到，可真的听到庄严的拒绝，她还是苍白了脸。紧紧咬住嘴唇，直到尝出铁锈味，她才勉强地笑了一下：“我知道了，是我今日莽撞了。你好好休息，今天就当给你放假了。夙锦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告辞。”

说完，她快速站起身，连带着凳子都倒向一边。她慌乱地扶正凳子，推开房门跑了出去。

在她跑出去的那一瞬间，庄严分明看见她的眼角有晶莹闪过。

庄严低下头看着桌子，双手握得紧紧地，脸色却十分平静，只有他紧紧抿着的嘴唇，暴露了他的心情并不像表面那样平静。

对不起，莲雾。感情的事真的无法控制。就像他无法控制地爱上了郁婉清，爱得卑微，爱得不顾礼义廉耻一样，难以控制，情不自禁。现在的他，无法给她同样的爱，更不能就这么接受了她的爱。

他是想过利用莲雾的爱来对郁婉清做些什么，比如他说的那样，占有郁婉清一晚。可……他还是做不到。做不到去伤害自己深爱地女人，更做不到无视自己道德良心去毁掉他的伯乐。

当初如果不是郁婉清识得他的才能，他庄严哪里会有现在的地位和名气？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把郁婉清引为知己，直到郁婉清教给他一种新式画法，他的心情才慢慢改变。不知从何时起，他慢慢关注起了郁婉清，慢慢在意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后来，听到别人跟她告白，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但晚了，因为她和班成浩成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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