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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局（第2页）

萧开将事情经过和盘托出，当说到自己在崖下被蒙面女子救时，李高阳是一脸泰然，似乎知道那蒙面女子是谁。

可当萧开讲昨天晚上，一个身披缟素的女子出手相救，说到那女子会发一种叫燕尾镖的暗器时，李高阳惊得差点就跳了起来。

“那女子会使燕尾镖？”

“对，她人还没出现，就用燕尾镖杀了好几个锦衣卫。”

李高阳低头，自言自语：“怎么，连四师妹也来了。”

萧开惊道：“高阳叔叔，你说，那女子真是我妈妈师妹，可……可她骂我妈妈？”

他一直认为师兄妹间，都是亲亲热热的，能那样谩骂的，如果不是仇人，必也是不相识的陌生人。但听到李高阳说那女子真是自己妈妈的师妹时，登时骇然不已。

李高阳却似乎没听到萧开说话，仍旧喃喃自语，“四师妹为何要孝服缟素呢？她又是为谁戴孝……莫非……”

当“莫非”这两个字出口时，李高阳眼泪哗啦啦直流，接着，连忙摇头道：“不会的，不会的，去年中秋我去看师父他老人家的时候，他还好好的，这才隔几个月，不会的，绝对不会！”

“什么不会？高阳叔叔，你说那女子真的是我妈妈的师妹？”

李高阳点了点头，双眼呆滞地望着头顶树梢，神情沮丧道：“三十多年前，我和你师父、你母亲，以及岩彩衣师妹，先后拜在水齐道长门下。我是大弟子，你师父是二弟子，你母亲商雅萱是三弟子，彩衣师妹，是四弟子。彩衣师妹得师父暗器真传，练了一手绝世的暗器功夫，她最常用的就是燕尾镖，镖含剧毒，一抖手，便可毙人性命。昨天晚上，你遇见的那名素服女子，想必就是四师妹了。”

李高阳叹息了一声，心中好像有解不开的心结，静静倚靠在樟树旁，哀叹连连。

萧开也不说话，回想这一天多的变故。师父失踪，师兄惨死，而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高阳叔叔又身重剧毒，还有妈妈的师妹彩衣阿姨为何对妈妈那般仇恨，而那个在悬崖下救自己性命的蒙面女子到底是谁？

种种的东西让他想不通，他似乎觉得，从进这采薇山谷开始，就像陷进了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局当中。半个月前，师父说好了是要去给顺天镖局“狮子抬头”朱子明祝寿的，可中途却忽又改道进到这里，他开始想不通，现在更是不明白。

如果当时没有改道，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师父不会失踪，师兄们也不会死，而自己也不会形单影只，流落此处。

师父为何忽然改道呢？

萧开越想越不明白，只觉得自己正被牵进一个局当中。在这个局中，自己，还有师兄们只是小小的一部分。隐隐之中觉得，这一切似乎与当年采薇城之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对了，还有那个浮图宝藏。这世上，只有那些鬼宝藏，才会招来奇奇怪怪的厄运。

萧开头脑昏昏沉沉，接着，想起了父亲惨死的往故，又想起刚才那个梦，心下一股悲愤，如热泉喷涌。

“高阳叔叔，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爹爹是怎么死的，杀我爹的凶手又是谁？你能告诉我吗？”

萧开带着激动，甚至有点愤慨的语气问道。

“你……你真的想知道？”

李高阳骇然地看着萧开，犹疑了一句，言语中，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是我爹爹的儿子，父仇子报，可是直到现在，我竟然连我爹爹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萧开忍受不了这种被困在迷雾中的生活，他必须拨开那些迷雾，然后走出去。而眼前的李高阳是唯一能让他知道这一切的人。爹爹是怎么死的，为何会中毒而死？这一切的答案，唯有眼前之人，知其究竟，他务必问个清楚明白。

萧开直勾勾地盯着李高阳，眼里含着泪水。

李高阳长叹一声。

“开儿，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你武功太差，而那个人的武功实在高强，你报不了仇的。这仇，还是由我来报吧？你就不要陷进来了，否则，你这一生都难能解脱。”

“武功差，可以练。如果父亲死了，做儿子的却连个缘故、经过也不知，那岂非不孝！”

李高阳不答，双眼看着斑驳树影投下的点点亮光，沉默良久。

空山深谷，微风拂进林子，树荫摇曳，光点微漾，枝叶摩擦之声，萦绕不绝，更显得林子寂静。

李高阳咬了咬牙，点头说道：“好，好，开儿，我就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全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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