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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向布铎前进二（第2页）

伊丽莎白脸上的掌印还没有消退，她的皮肤实在是太娇生惯养了。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挑衅嘉丝蒂女王的权威——她毕竟还是拜恩斯的女王陛下。即使你把埃莉诺姨妈视为你的倚仗和底牌，但布铎公国始终都是处在拜恩斯境内的一处公国。如果嘉丝蒂女王真的要惩罚你，那么埃莉诺也无法护住你的。”

安娜黛尔拿着冰袋替伊丽莎白敷在脸上消肿止痛。

“我必须要和嘉丝蒂女王撕破脸皮。只有这样路易斯才会愿意考虑更进一步的事情。我不能永远带着‘来自嘉丝蒂的礼物’这样的标签在波威坦宫廷立足。他痛恨嘉丝蒂女王。所以我一定得和女王陛下划清界限。”

安娜黛尔现在真的是觉得自己看不懂妹妹：“可你现在是在跟我一起去往布铎。我看不到半点儿路易斯皇帝的身影。你为什么笃定他一定会来再找你？”

“他当然会来。”伊丽莎白在这个时候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说不定我现在肚子里就怀着他的私生子女呢。”

安娜黛尔皱着眉头盯着伊丽莎白平坦的肚子看：“请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伊丽莎白扬唇笑了一下，却不小心让那块受痛的面部肌肉被拉扯到。

“你想要在布铎做什么？”安娜黛尔仍是不放心，她现在看着伊丽莎白这张淳善无害的漂亮面孔，都像是在看一个诡计多端的野心家，她不能相信对方心里没有半点儿坏水。

“我要给自己找一个强有力的靠山。这样当我不得不回到路易斯身边去的时候，我会更有底气面对玛丽王太后——我有跟你详细说过玛丽王太后的事情吗？她比嘉丝蒂女王简直要糟糕一百倍。”

伊丽莎白岔开了话题，没有继续谈安娜黛尔感兴趣的、关于她为什么要去往布铎的事情，她转而去叙述玛丽王太后的事迹。

安娜黛尔没有强求妹妹一定要事事对她全盘托出。她也只好柔顺耐心地听伊丽莎白谈论别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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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铎公国距离拜恩斯的皇城不远不近，马车队伍护送着埃莉诺向布铎行进，大约要在路上花费三四天。

一切原本都很顺利，他们一路住宿在沿途的贵族庄园中。布铎女大公显然是尊贵无比的访客，她在任何地方都能受到热情的对待，被奉若整个庄园的座上宾，庄园主人因能与她共进晚餐而感到荣耀。

“我算是见识到了乔治的八面玲珑。”某一天晚餐结束后，伊丽莎白看着孀居的庄园主人——某位老伯爵的女儿——用那种含情脉脉的眼神专注地看着乔治坐在沙发上高谈阔论的时候，她忍俊不禁地用手肘推了推安娜黛尔的胳臂，“如果你嫁给他，你会成为很多女人嫉妒的对象。”

“请不要开这样不庄重的玩笑。”安娜黛尔抿着唇，她显然不喜欢这个话题。

“我还没有来得及问你呢，那次舞会之后，你们还有什么别的进展吗？”

安娜黛尔利落地说出一个生硬的词汇：“没有。”

她的一本正经让这个话题不再有意思。

伊丽莎白本来也只是调侃而已，她从始至终都不赞同安娜黛尔与乔治有任何步入婚姻的可能性。在她的预想里，安娜黛尔应当玩弄乔治，让这个年轻人和站在他背后的伦伯廷都以为自己的猎物走进了圈套里，十拿九稳——直到最后再击出一记漂亮的反转和绝杀。

当晚，伊丽莎白和安娜黛尔住在同一间卧室里。

她们各自穿着晨袍，躺在两张紧挨着的四柱床上面。

群星稀落，月色黯淡。距离那种月黑风高般的多事之夜也相差不远了。

当伊丽莎白仰面注视着四柱床顶端的纱质帷幔的时候，她忽然就听到了庄园四周的旷野里响起了昼伏夜出的孤鸟的鸣叫声，刺耳空洞，一直能传到很遥远的地方，让人心里发毛。

她睡得并不安稳，凌晨的时候，她在迷迷糊糊而不甚清晰的睡梦里被人推醒。

当她疲惫地睁开眼睛，才看站在她的床边、手中提着油灯的身影是埃莉诺身边的侍女。

“怎么了？”伊丽莎白注意到安娜黛尔并没有被唤醒，后者只是微微地发出一声呢喃，然后翻身朝向另一侧，依然睡得安稳而踏实。

“女大公要见您。”侍女言简意赅。

“埃莉诺姨妈这个时间点还保持着清醒吗？这实在是太晚了吧。”

侍女这才告知伊丽莎白大致的情况：“今晚乔治大人在主楼的外面抓到了几个形迹可疑的人。对方的身份，可能与伊丽莎白小姐您有关系。所以，女大公认为应该让您在场，这样才能够避免很多不必要的误会。”

“好吧。”伊丽莎白从温暖的被子里起身下床，“你是过来叫醒我，顺带为我梳妆的吗？”

“女大公让我带来了一件披风。您即使是这样睡意惺忪的样子也已经很美丽了，而您的晨袍也足够端庄正式，不需要再多费时间梳妆更衣。您直接随我去见女大公就可以。”

侍女显然也有好口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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