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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初到西安（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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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巩昌府去往西安的路上，达明再次像个好奇宝宝，从杨正平的口中学到许多。其中即将要去的总制府，更是他了解的重点。

陕西是大明国十三布政使司之一，地处大明国西北，与胡人相接壤。胡人在千年之前就归降大明国，但其民风剽悍，反反降降不断，故此，朝廷在陕西驻扎重兵，陕西都指挥使司管辖有三十卫、十七守御千户所。西安左卫就是其中一个重要的精锐卫所。

都指挥使司简称都司，是设立在各布政使司的最高军事领导机关，大略相当于现在中国的省军区。卫和所则是隶属于都指挥使司的下级军事机构。每个都司所辖卫所无定例，大体上以五千六百人为一卫，设指挥使等官。每卫管辖五个千户所，以一千一百二十人为一千户所，设千户等官。每千户所管辖十个百户所，以一百一十二人为一个百户所，设百户等官。每百户所又管辖两个总旗，设总旗官。每总旗下设五小旗。

一旦国家有战事，则从卫所抽调军士拨归朝廷临时任命的总兵官指挥征战。总兵官执掌帅印，战事结束，总兵官还朝交印，军士回原卫所。军队建制以十二人为队，队有长；三队为一旗，旗有旗总；三旗为一局，局有百总；四局为一司，司有把总；二司为一部，部有千总；三千总为一营，营有将官。每营三千人左右。大营视情形管辖若干营。

一路上，骑兵们无论快慢，始终保持着战斗队形，警惕观察着周围环境，充分显示出极高的骑术。

达明骑着闪电，夹在队伍当中，不禁对西安左卫铁骑高超的军事素质啧啧赞叹。无论是在地球上，还是异界，军人的风格都是坚毅勇敢，豪迈洒脱，不做作，憎恶分明。昨晚一顿酒，达明豪放的性格，海量的酒量，特别是最后的一曲高歌，拉近了大家的距离，赢得了西安左卫弟兄们的好感。

“大哥，西安左卫的弟兄们进退有度，措置有方，可见伯父治军有道。”

“明弟，父亲虽是文官治军数十载，为人严谨，虽历战争之次数屈指可数，但始终坚持练为战，平素丝毫不敢懈怠。每年均在军中开展大比武，以才论功，以能行赏。故陕西之兵，大明第一。”

“哦，原来如此。”达明眼睛中迸发出恍然的异彩，正如他之前所推测的，那个隐秘势力对着杨一清下手，就是因为杨一清在西北权威极重，一举一动影响着大局的走向。假如隐秘势力要举事，杨一清和他的陕西兵将是最大的障碍，必须先拔掉。

“大哥，伯父中毒之事是否查明？”

“我们秘密查筛一遍，并对父亲周边之人认真甄别，没有发现可疑之人事。由于地矮回到西安的第二天就被人灭口于牢中，线索已断，整个案子毫无一丝头绪。所以希望明弟助愚兄一臂之力，查清事实。内奸一日不除，我心一日不安。”

“大哥放心，我一定殚精竭虑，帮助大哥找出内奸，除去隐患，保护伯父的安全。”

“谢谢明弟，愚兄静候佳音。”

“好，大哥就准备为我庆功吧。”达明一夹马肚，大喊一声“驾”，闪电一马冲出，“大哥，我们来赛马，看谁跑得快。”

“明弟，赛马乃我之强项，你实非对手。”扬鞭催马，“泼喇喇”紧跟而上。多多一看，大嚎一声，狼奔而出。

经过长途跋涉，二月初二这天的黄昏时分，随着远处一座灰色的高城渐渐出现在视野之中，西安左卫的军士们站在马上欢呼了起来，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西安城到了。

杨正平用手中的马鞭一指说：“明弟，那就是西北第一重镇西安城。惊讶不惊讶？雄壮不雄壮啊？”

达明翘首眺望过去，只见绵亘的城墙如长龙卧地，斜挂在远树梢头的夕阳，将最后的余晖洒在高高的城墙上，像一个黄沙百战的将军一身戎装，明亮的盔甲镀上了一层黄金，巍峨雄壮。

西安城，位于号称“八百里秦川”的关中盆地腹地。北面是梁山、黄龙山、药王山、陇山组成的北山山系，与南面耸峙的秦岭山脉一道形成了西安城的南北屏障，东南西北四面有灞河、浐河、潏河、涝河、滈河、沣河、渭河、泾河等大川曲流环绕，形成了“两山卫秦川，八水润西安”，凭高据深，雄于天下，维系西北稳定，屏障中原安全。

杨正平自豪地继续说道：“秦中自古帝王都。这一带沃野千里，蓄积多饶，乃物产丰富、帝王建都之风水宝地，前后有十三朝建都西安城。国初，天武帝以天下山川，唯秦地号为险固，命长兴侯耿炳文、都督濮子雄主持重修西安城池，北墙、东墙向外延伸，比前朝之长多出四之有一，方圆比前朝多出三之有一。城周四十里，外砖内土，均高三丈四尺，底厚六丈，顶厚三丈八尺。四隅角楼四，敌楼九十八座。有四座城门，东面是长乐门、南面是永宁门、西面是安定门、北面是安远门。护城河直接与渭河等相通，共长四千五百丈，深四尺，面宽六丈，底宽三丈，号称金城汤池。”

此时，一抹夕阳将雄伟的西安城西关镀上一层璀璨的金色，在流光闪烁之间，巍巍的城墙飞檐成为了装点湛蓝天幕的一道美丽风景线。

安定门是西安城的西门，原为隋唐长安城皇城西墙南部的顺义门，唐末韩建营建长安新城是得以保存，国初扩建长安城时位置略向南移，命名为安定门，反映了朝廷祈求西部边疆安泰康定的美好意愿。西关门外的护城河上，是一座大榆木制成的过河便桥，桥西头有一棵大槐树，据说是唐代所种植的，经历了数百年的风霜雨雪，如今依然高大挺拔，生机盎然。两排顶盔掼甲的军士持枪肃立，一位腰跨障刀的粗壮军官来回巡视。络绎不绝的百姓商贾井然有序地按左道行的规矩，过桥进出城关。

突然，远处传来的急骤的马蹄声惊动了跨刀军官，他按刀屹立在护城河吊桥头，两眼炯炯瞪着官道的尽头，心中不喜地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在城关处放马奔驰。”

平坦笔直的西关正街，眼力好的人可以看到五里外。只见一群健马排成战斗阵型，护着一辆马车，势如排山倒海，疾奔而来，路上的行人闻声纷纷避躲路旁。领头地是一匹黄骠马，上面的骑士头戴牛皮盔，上插鶡鸟尾羽，身穿山文甲，高扬着马鞭，大声呼叫示警：“让路！让路！”

跨刀军官眼力极好，远远便发现是西安左卫试百户江起南，于是舌绽春雷，连声喝道：“清场，让道。”

两旁军士闻声，动作整齐迅速地横枪将进出城门的行人赶到路边。

待马队驰近，跨刀军官高声喝道：“敬礼。”

军士们整齐划一地左手持枪，右手屈肘握拳放置左胸，两眼平视前方，肃然站立。

江起南在距城门一里多就已将马速放缓，慢行通过吊桥、城门。达明看着肃立路边持枪敬礼的军士，不禁为他们的军容风纪赞叹不已。当马车轰隆隆经过城门时，达明听到两旁的百姓议论纷纷。

“这是什么人？排场可真不小。”问话的人一开口便知是外地人，或者是孤陋寡闻的乡下人。

“估计是大官，护车的可是西安左卫铁骑。”有点见识的人猜测着，口吻明显带有夸耀的意味。

“肯定是，你们知不知道，开路的将军可是西安左卫试百户江起南。”认识江起南的人似乎在炫耀其见多识广，骨子里其实是表示自己是官场圈子中的一人。

达明耳朵听着，肚里可就笑翻了天。人的好奇心，无论到哪都永远不缺少。如果你们知道车里坐着的是一个朝廷钦犯，那还不掉一路眼睛，传说十天半个月。

“明弟，这是西安城西关。进城就是西门大街。”看见达明东张西望，杨正平用马鞭一指说：“西安府虽是地处西北边陲，其规模地位绝对超过了内地布政使司治所。一般府城是一个附廓县，西安城则不然，与北京顺天府、南京应天府一样，由两个附廓县分治。长安县以城西为辖地，咸宁县则分治城东。巡抚都察院、布政使司、按察使司、巡按察院、西安府署、清军道、粮道署、巡茶察院等等官署衙门都建在西城，是西安官衙聚集地。”

“那么东城呢？”

“若说西城衙门多，东城则是兵营多。除了西安前卫外，西安右护卫、西安左卫、西安后卫都驻扎在东城。当然，总制府、都指挥使司衙门也在东城。”

“为何把兵营建在东城？”达明话一出口，马上就后悔了，因为自己问了一个非常幼稚而又白痴的问题。

果不其然，杨正平摇着头，有些歉然地说：“我不知道。兵营设在东城也许是为了拱卫王府，因为大明国‘天下第一藩封’的陕王府就建在东城。而王城建在东城的原因，为兄推测或有二。一则讨‘紫气东来’之口彩，二则太祖天武帝建国之初攻下大元奉元路城时，基于天下山川，惟秦中号为险固的考虑，旋即将奉元路城改名西安，列为都城候选之地。然奉元路城规模狭小，因此要求在奉元路城东面兴建规模庞大的陕王府城，将西安拓建成西安大城。如此一来，陕王府城便处于大城东西长度上近似中心、南北长度上中心偏北的位置。若是加上后来拓建的东关，陕王府城无疑是西安大城之中心，或是说，西安大城的扩展是围绕陕王府城的兴建而进行的。”

说到这里，杨正平看着达明东张西望，活脱脱一副乡巴佬进城的模样，不禁莞尔一笑说：“明弟，如果你感兴趣，安顿下来后，找个空闲工夫，我陪你好好转转西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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