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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汤姆索亚还活着医生说是好人我们真的偷走了他包莉姨妈来了那两封信给我（第2页）

“你们这两个小讨厌鬼，这些事情原来都是你们做的！你们搞得人心惶惶，害得我们睡不着觉，差一点儿就把我们给吓死了，你们还开心得不得了，我真想宰了你们两个！看看，我在这儿，整天整夜地看着——锡德，等你的伤好了，你们这两个小混蛋，我非得狠狠地揍你们一顿，看你们还敢不敢再这样干了！”

但汤姆说得正高兴，他是不会住嘴的——她就不时地插嘴，两个人自说自话，各不相让，她说：

“哼，你们俩可真够得意的！你们听着，你们要是再管他的闲事——”

“管谁的闲事？”汤姆不再笑了，看来他有点儿不明白。

“你说还有谁？当然是那个逃跑的黑奴了。不是他是谁？”

汤姆有点生气，很严肃地问我：

“汤姆，你不是告诉我他挺好的吗？他不是没事儿吗？”

“他没事？那个逃跑的黑奴？他不会没事儿的。他又在那个小屋子里了，双手双脚都被链子锁着，每天只能吃一点儿面包，喝一点儿水。要是他的主人这几天还没有来领他，我们就会把他卖掉。”

汤姆猛地坐了起来，他气极了，鼻翼一张一合，好像鱼鳃一样。他冲着我们喊道：

“你们快把他放了！他是一个自由人，和我们一样！你们不能把他关起来！去——快点去！一分钟也不能耽误，快把他放了！”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呀？”

“赛莉姨妈，我说快点把他放了。你们要是不去，我去。你知道，我和汤姆从小就认识他。老华珍小姐曾经竟然要把老吉姆卖到河下游去，但后来很内疚。两个月前，她死了；遗嘱里宣布吉姆已经是个自由人了。”

“老天爷！你知道他已经不是奴隶了，你干嘛还要把他偷走呢？”

“嗨，我猜你们女人肯定会问我这个问题！我想冒险呀，想学学书上那些人；即使是淌过和脖子一样深的血泊，我也——哎呀，包莉姨妈！”

是包莉姨妈来了！她站在房间里，看起来得意极了，很像一个天使，但是一个不想再吃馅饼的天使。我真想一头钻到地缝里去！

赛莉姨妈扑到了她的怀里，把她紧紧抱住了，差一点儿把她的头都给掐掉，激动地哭了起来。我赶快钻到了床底下，过了一会儿，偷偷地向外看了看，汤姆的包莉姨妈站在屋子里，眼睛从眼镜片上面看着汤姆——表情好像是要一脚把汤姆踩到地里去。然后她说话了：

“对，汤姆，你最好是把头扭到一边去——我要是你，我也会把头扭到一边的。”

“哎呀，老天爷！他在我这儿变了这么多吗？他不是汤姆，他是锡德啊。汤姆——汤姆在——咦，他刚才还在这呢，他跑哪儿去了？”赛莉姨妈说。

“你是说哈克贝利·芬跑哪儿去了吧？——你说的肯定是他。我抚养汤姆这个讨厌鬼这么多年，不会见了他认不出来的。哈克贝利·芬，快从床下面钻出来，见了我就这样向我问好吗？”

我很不好意思地钻了出来。

赛莉姨妈有点晕头转向，她听不懂包莉姨妈在说什么。谁知赛拉斯姨夫也进来了，表情和赛莉姨妈一模一样。她们从头到尾地告诉了他。他听了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整天都糊里糊涂的。那天晚上，他在祈祷会上布道，即使是年纪最大的老先生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因此大家都很佩服他。汤姆的包莉姨妈把我的情况全说了出来；我只好承认自己错了：“当时真的没有别的办法，所以，费尔普斯太太——”这时她说：“唉，你还是叫我赛莉姨妈吧，我很喜欢听，你还这样叫吧。”“所以赛莉姨妈把我当成汤姆时，我只好假装是他——我知道汤姆最喜欢这种搞得神神秘秘的事儿，他会把这当作一次冒险，会很高兴的。他果然和我想的一样，说自己是锡德。这样，我才没有露馅。”

包莉姨妈说，汤姆说的都是对的，老华珍小姐在遗嘱上宣布吉姆已经自由了；汤姆竟然搞这么多小把戏，要去偷一个自由的黑奴！我听她这么说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汤姆受过良好的教育，却帮我去偷一个黑奴。

接着，包莉姨妈又说，她看到赛莉姨妈写的信，说汤姆和锡德都已经到了，就想：

“糟糕！我不该让他一个人走，谁知道他又在搞什么花样？给你写信你却一直没有回，我就只好坐下水船跑一千一百里路来看你。”

“不会吧？我压根儿就没有收到你的信啊。”赛莉姨妈说。

“真怪！我都给你写过两封信了，问你干嘛说锡德在你这儿。”

“姐姐，真的，我一封信也没有收到。”

“汤姆，是你！”

“我又怎么了？”他生气了。

“少跟我这样说话，什么‘怎么了’？你这个小讨厌鬼！——那两封信给我。”

“哪两封信？”

“少装糊涂了！就是我给你赛莉姨妈写的两封信。你要是再不承认，我就——”

“行了，行了，信好好地在箱子里放着呢，从邮局里取出来时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我可没有——我可不知道你写的什么。又想，赛莉姨妈可能也不太想看信，我就——”

“哼，我真应该好好教训你一顿，这还是轻的呢。后来我又写了一封信，说我要来你这儿一趟，他可能——”

“这封信我收到了，昨天就收到了；不过我还没有看呢。”

我想和她打赌，两块钱！——她不会看到这封信了。这样我还可以赚两块钱。可再想想，还是不要打赌了，所以我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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