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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启程（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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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晨光渐从东面高山斜斜照入山谷，经过断壁横生出树木枝桠阻挡，洒下一地熙熙攘攘的光斑，河中鱼儿竞相浮出水面，将光斑当做游乐场，欢快游动，激起片片水花，好不乐哉。

丛林间晨鸟不甘落后，尽情的欢愉鸣叫，叫声清脆悦耳，在这山谷里回荡不绝。

今天，对轩家大院里的人来说，是个特别的日子。一年一度少年人历练的时间又到了。

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也是在这一天，历练结束的族人相继便要回来。整个大院里早早已经忙活开了，人影晃动，如同集市，好生热闹。

轩桓似已经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日晒三杆依旧蒙头大睡。突的一声大吼声从门外传进耳朵，将他瞬间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左右四顾，一脸茫然，一时间竟分不清东南西北，白天还是黑夜。

“起来”。轩铭琅此刻正站在房外，满脸忧愁。眼看从小在身边长大一步未曾离开过自己的孩子马上便要远行，虽明知此去不过三载就会回来，可心中难免有些伤感。一见其竟似毫不在意，顾自大睡，胸中顿时无名火起，遂含怒吼道。

迷糊了约莫片刻，轩桓终于想起今天要动身前往产业上去，知道吉时耽误不得，‘哎呀’一声，跳将下床，麻溜得穿上衣物便自跑向后堂厅室，一番梳洗，整个人顿时神采奕奕，精神十足。

路上所用之物不必轩桓担心，家中仆人自然早已准备妥当，桌上那硕大一个包袱，少说也有个二十斤，直看得他暗暗咋舌。

出门看了下日头，知道时间紧迫，已然来不及吃早饭，随即回屋挎上包袱，便自出门，一路沿着主道向大院后方而去。

一路上族人来来回回走动，一一打上招呼并不现实，轩桓便自脸挂微笑，脚步加快。约莫一柱香的时间，便已来到规定的集合点。

前方是一个大约能容纳数千人的练武场，听族中老人说千百年前这里确是做练武修道所用场所，后来家族生了变故，自此废弃，时至今日，除了大型集会，一般并不为开放使用。

此时练武场上已有了不少人，男女老少，各一团，听言语之声，皆是告别，提醒告诫之言，轩桓自然知道那些都是即将离开的族人及其家属。未停留，径直入了练武场，左右一顾，便在不远处看见了父亲以及大哥和小妹，随即走了过去。

轩铭琅做为族长，此等大事自然要亲临给族人做一番训导，以免以后生出事端悔之晚矣。所以叫醒轩桓之后便自带着轩关轩悦提前来了练武场。眼看吉时将至，却不见轩桓身影，正自懊恼，忽地见其越过人群径直走来，心中略宽，可依旧摆出一副生气模样，道：“还知道要来此处啊”。

轩桓自知父亲余怒未消，不敢看他，缩头缩脑的走到大哥身边，含笑着摸了摸小妹的小脑袋，也不搭话。

轩关瞧着有趣，一张方型脸上肌肉微微抖动，想笑又不敢笑，憋得他满脸通红，一时间文生气质荡然无存。

再观轩悦，也是一副不大高兴的样子，抬手拍开轩桓手掌，嘟囔着小嘴细声细语道：“骗子。”扭头看向一边。

轩桓兀自尴尬，手臂抬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一时面目僵硬，不知所措。好在正值此时父亲轩铭琅似知道人已到齐，迈开步子向着中央实木高台而去。轩桓赶紧放下了手臂，站好准备聆听训示。

台下众族人见族长已登高台，皆停下私语，抬目相望。

眼见众人皆聚目自身，轩铭琅清了清嗓音，徐徐开口：“族规众族人都知道，我便不再多言。今年是我第二十三次站在此处送别族中小辈，心情自然和大家一样，三年历练之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无灾无祸，平安归来便是最大的收获。”话毕，左右四顾一番，见众人面色依旧，随即脸色一沉，接着道：“与往年一样，我只有两点需要大家铭记，并且绝不可触犯，如若不然，一切后果自己一人承担，与家族无关。”声音顿时严厉，“第一，切不可娇纵狂妄自大，与人争斗。第二，切不可做出有辱家族声誉之事。”停顿片刻，继续道：“此两点个中包涵的个人与家族厉害关系，只能诸小辈自行斟酌，若能做到，便不失三年历练的真正含义。”话语完毕，见众小皆若有所思，轩铭琅心中甚为欣慰，只是人生无常，他也难料接下来这三年此刻眼前的众小辈命运又会如何。片刻，抬头看了下天色，徐徐道：“吉时已到，众小辈便自启程吧。”

在仆人安排下，众人渐渐散去，各自找到自家早早准备好的马车，行李衣物一应所用放了进去，只等族长发话便可启程。

眼见众人散去，轩桓三兄妹也是赶紧找到了自家准备好的马车，相比其他人大包小包的往车里塞，轩桓这里便要简单得多了。将包袱扔进车里，三兄妹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彼此支支吾吾的相视良久。“别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不就是不见三年嘛，你们三兄妹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轩铭琅自后面行来，见三小不说话，表情甚为难过，知道他们不舍分开，却又不知用什么语言来表达心中伤感之情，遂笑着开导道。

听见父亲的劝导，三兄妹顿时心中开朗了许多，皆展颜笑了笑，轩关道：“小弟，我们在家等你回来”。轩悦拉住轩桓的手，一副撒娇模样“回来以后你要天天都给我抓鱼吃哦”。

一家四口喜笑颜开，离别伤感之意顿时全无。彼此一番道别之言，轩桓便自坐上马车，一挥手，随着父亲轩铭琅浑厚响亮的声音响起，马儿长声嘶鸣中，众车马徐徐向着南面谷口而去。

“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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