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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亲身赴险（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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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逃出薰吴山其后的事情那便简单多了。

常吾因为不识薰吴山旁的路，只能循着南边的鸟危河往上游走，希望能在上游找到人家救命。而正是这个时候父子三人碰上了住在鸟危河畔的一对老夫妇。

这对老夫妇的长辈以前住在薰吴山旁边，山中发现金矿之后，他们的长辈也曾跟着在山中采矿。他们告诉了常吾那妖怪的名字。

据老汉说那妖怪名叫吞，因为它会杀人之后再吞食人的头颅，所以人们给它起名字叫吞。

除此之外，老汉还讲了吞的子嗣的事情。

吞的儿子名叫满食，是吞和一个人类女人的孩子，也是吞唯一活下来的孩子。吞被封印之后，满食就成为了薰吴山中最可怕的妖怪，甚至比吞还要可怕。因为吞从不离开它的山洞，山上的人只要逃离薰吴山就不会被吞所伤害。满食也从不离开薰吴山，但是它会操控山中的犳，让犳下山去抓薰吴山旁的人，而且它比吞更仇恨人类，所以比吞更让人害怕。

老汉的长辈在吞被封印之后，满食指挥犳大肆杀人的时候逃离了薰吴山，为了避免被犳找到而沿着南边的鸟危河一路逃出，最后也在河畔安家。当时他们有好几户人家在这附近安家，如今却只剩夫妇两人还在这里了，其他的都被犳抓到薰吴山上去了。

所以这对老夫妇对薰吴山上的事情十分忌惮，不肯常吾三人留在他们那里。

不过这对老夫妇总算是心肠极好，他们不但给了父子三人一口热饭填饱肚子，还拿自己的衣服给三人换。所以常吾第一天出现在小次南村村口时才会穿着不合身的可笑衣服，那就是老丈的衣服，只不过老丈个头没常吾那么大，人又年老佝偻，所以他的衣服穿在常吾身上绷的很紧很滑稽。

最后那老汉还指引了三人来这小次南村，因为很多年前薰吴山旁逃难的人中有不少都来了这个村子。

随后的事情就是三人赶了十余天的路来到小次南村，也就是连山第一次碰到常吾的时候。

常吾说完这些事情的时候已经入夜了，但他这时看见坐在对面的连山脸上却丝毫没有倦意，反而两眼发光如同见了食的饿狼一般。

两人回去吃了东西，连山便开始坐在那里拿着破布写写画画，这如痴如狂的模样让常吾看了竟然有些发毛。

他正想上去问一问连山到底为什么不能回自己的家乡，却忽然看见连山站了起来，然后和他说了一句话：“常吾兄，我打算明天启程去一趟薰吴山。”

常吾顿时惊呆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连山问：“连山兄你说什么？你疯了吗？那山上都是犳，还有那个妖怪满食，你去那种地方岂不是送死？”

连山摇摇头，十分坚定地说：“如果那满食当真在山上，那我更要去见见它，看看这传说中的妖怪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耗费两年心血就是为了调查其中的真相，现在有一个活生生的妖怪就在我的附近，我不能浪费这机会。常吾兄，你能不能帮我？”

这一下常吾更是吃惊，他问道：“你不但自己要去送死，还要我和你一起去？你真是个疯子！”他说完焦躁地站起身来回走动，又停下来劝连山：“连山兄，我知你思乡心切，急着想弄明白这些事情找到回家的办法。说实话，昨天与你深谈之后，我也对此事十分好奇，也很想弄明白这些妖怪的底细将来报仇。但是连山兄，这天下再没有比性命更重要的事了，你千万不可这般置自己的性命于险地啊！”

连山看着他的眼睛缓缓说道：“常吾兄，你不知我身处的境地。这些神仙妖怪见首不见尾，世上这么多人都听过故事，却只有那么几个人真正见过，如果错过这一次，只怕将来我再也没有机会真正去验证这些传说的真假。我若想回家，只能通过这些传说中的办法，而只有确认这传说中的妖是真是假，我才能知道传说中的办法是真是假，常吾兄，我只有这一途可行。”

常吾也看着他眼中坚定的眼神，意识到自己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人的想法之后，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但我有两个孩子要养，我也绝不会拿我自己的性命去冒险。连山兄，你再多想想吧。”他说罢留下连山回里屋休息去了。

连山心里也有些失望，但他知道常吾的难处，也就没有再强求，只是没有一个懂武艺的人在身边，光靠他自己只怕事情不会那么顺利。

连山的动很快，第二天他就收拾好了远行的东西，然后正式地告别常吾父子三人。

孟央和仲明都没有想到连山居然要走，他们还打算跟着连山学识字，这时得知连山要出门远行，都显得很不舍。

“别担心，我只不过有事要出去一段时间，很快我就会回来的。”连山拍着两个孩子的脑袋，“等我回来时，你们你想学什么我都教你们。”

“好的。”两个孩子依依不舍地告别了连山，这时常吾也走了过来，他叹气说道：“连山兄，我父子三人蒙你施恩收留，这天大的恩德我本当回报，本来应该陪你走这一趟。只是两个孩子不能没人照看，我也不能认同你前去那么凶险的地方，所以恕我不能陪同。这匕首是我今早在村中工匠铺子里买来准备以后打猎用的，你带在身上防身吧，算是我一番小小的心意。”说着他取出了一把一个半手掌长的匕首递给连山。

连山没有推辞，将匕首收了起来，他拍了拍常吾的肩膀说：“常吾兄，你迟早有一日会明白我这么做的含义，保重。”告别已毕，连山当即在父子三人的注视下，转身朝西边走去，只留下常吾不断在叹息。

连山从没离开过小次南村太远，更没有去过这薰吴山，他按着常吾和他说的方向先走到鸟危河旁边，再沿着鸟危河一路往下游走。他打算先找到住在鸟危河畔的那对老夫妇，先看看他们那里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如果没有，从他们那里再往薰吴山走也会更方便。

他独自一人走，不用像常吾那样照顾两个孩子，花了不过几日就翻过了大次山，沿着鸟危河找到了那对老夫妇的屋子。

只是这这屋子此时的样子和连山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屋子外面的围栏已经被完全破坏了，连山看了一眼，像是被什么大型野兽用暴力撕咬破坏的。

连山第一个念头就想到了那种类似豹子的犳，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取出来常吾松的匕首，警惕地走向屋子。

屋子的门也被撞坏了，倒在地上，连山第一眼就看到了门上有密集的抓痕，更加让他确定了心中的猜测。他不敢出声，在地上捡了一颗石子，朝外面丢去，随后他躲在屋外等了一会儿，没有看见屋里有什么野兽被丢石子的声音吸引出来，这才猫着腰踮脚走进去。

屋里也是一塌糊涂，所有的东西都被翻倒在地，还有一片一片的血迹，显然这里面发生过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连山的脸色一下子就有些难看，他凑近一滩血迹检查了一下，发现这血迹已经干了有些日子，显然事情不是最近才发生的。血迹不止屋内有，还延伸到了窗户外面，似乎那对老夫妇遭到袭击后第一时间还没死，还爬出窗户尝试逃跑。

连山跟着血迹出了屋子，一路向北边的一个林子里走去，走进林子之后不久，他就闻到了一股强烈的腐臭味。这味道让连山的脸色黑到了极点，他顺着这股味道找过去，没几步就看到在一块空地上面，有两具被啃得面目全非的尸首。

连山捂着鼻子靠近一看，尸体已经被咬得不成样了，断肢散落到处，地上都是鲜血。残骸还没完全腐烂，发出的恶臭味和这血淋淋的画面让他肚子一阵反胃，几乎把早上吃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他辨认了两具尸体许多，终于确认这就是常吾所说的那对老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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