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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献祭（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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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舅舅的讲述结束了，我咋了咋嘴：“就一个星宿而已，听你这么说完，还真是曲折的故事呢。”四舅舅皱着眉头问我：“这个故事哪里曲折了？”我耸耸肩：“反正所有的传说故事都挺曲折的，大禹治水什么的不都很曲折吗？”四舅舅白了我一眼，不屑于和我争辩这样的问题。

但是我一直在回味着这个故事，突然我想到了一个细节，问四舅舅：“柏荣景是不是和伯益有关系？”四舅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问我：“什么？”我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柏容景和伯益是不是有关系？你看，你刚才说这个故事的时候，你说伯益也有人称之为柏益对不对？但是恰巧所有的人物都在这个地方凑齐了，会不会这个柏容景是伯益的后人，所以才能得到这个镶金的白玉臂环，也说不定这个镶金的白玉臂环其实就是伯益或者是柏家的什么先人留下的，但是柏容景这个小子不知道这个东西的重要性，只是拿它当做普通的家传宝送给自己的妻子，还在上面刻字了。如果他要是知道这个镶金白玉臂环里面有这么多的门道，估计也不会送给自己的妻子了。”四舅舅没说话，思考着我提出的问题。

黄帽子在一边发问了：“但是少当家刚才也说了，这柏容景是离魂术师，而离魂术是起源于吴越地区，但是井宿的来源是邢国，大概是现在的河北省地区，这个在地理位置上差距是不是有点太大了？”我看了黄帽子一眼说：“但是伯益虽然是创造了邢国，并没有人知道他最后是去了哪里定居，这上古人的想法我们哪里知道呢？如果他最后是去了吴越地区居住？要知道吴越地区可是江南一带，风景秀美，适合居住。他如果在那里恢复了自己本来的姓氏，也就是柏姓，并且家族在那里发展壮大呢？况且，四舅舅的故事中有一个重点是伯益是辅助了大禹治水才发现了地下水的秘密，让邢国得以发展，但是伯益是哪里人？只说他是上古时期五帝中颛顼的后代，但是没有说到他在哪里出生对不对？”

木正远也凑过来说了一句：“我记得在传说中颛顼也不是现在河北省的人。”我对这段传说倒是没怎么听说过，问黄帽子：“这颛顼是三皇五帝中的五帝之一，据说秦始皇的皇帝就是取名自三皇五帝，但是我知道的三皇五帝当中并没有颛顼。”我抬头想了想说：“以前历史书上说过的三皇五帝指的三皇是天皇氏、地皇氏、人皇氏，后增补伏羲等人作为三皇。五帝是指远古五方上帝也就是东方青帝灵威仰、南方赤帝赤熛怒、中央黄帝含枢纽、西方白帝白招拒、北方黑帝汁先纪，后增补轩辕、神农等五位上古部落首领作为五帝，所以怎么也没有颛顼在里面呀？”木正远摇摇头说：“你说的那是远古时期的三皇五帝，伏羲等人只是继承了远古三皇的称号，最早的天皇时代距今应该已经有了大约三百多万年，最晚的泰皇也就是人皇距今也有大约三十多万年。到了后世，还增补了燧人、伏羲、女娲、神农、颛顼等诸位上古时期神话传说人物与部落首领。所以，这才是真正的三皇五帝的说法。”看了我一眼，木正远说：“我想了想，觉得你说的其实有一定的道理，因为这个颛顼是黄帝之孙，昌意之子。颛顼后来生的孩子虞幕是虞舜的五世祖，到了后来的夏国、楚国都是他的子孙。而楚国最早是兴起于丹江流域的丹水和淅水交汇的淅川一带，但是可惜的是，最终在公元前223年的时候被秦国灭掉了。楚国全盛时的最大辖地大致为现在的湖北、湖南的全部、重庆、河南、安徽、江苏、江西、浙江、贵州、广东部分地方。所以这个柏容景很有可能就是伯益的后代，这么说的话，这个白玉臂环里面的‘井宿天樽’四个字的确是和柏容景有关系，你倒是挺会抓重点呀夏荼。”

看着木正远对我眨了眨眼睛，我也给他回了个眨眼。孟加沙尔在一边一直沉默不语，我看了一眼他，问：“孟加沙尔，这地方可是你们沙洲地鹰的地盘，你就没有想说的？”孟加沙尔想了很久，问我：“不知道怎么说，就是觉得挺怪的，总觉得白墨追杀柏家的离魂术师然后受重伤到了西域，但是被人救下，后来柏容景到了这里，却没有办法救下白墨，最后这个佛塔里面有着白墨的离心魂，还有着柏容景留下的这卷卷轴，一切都觉得很巧合，无巧不成书的那种感觉。”我看了孟加沙尔很笃定地说：“你怎么知道这件事不是被人安排好的呢？”孟加沙尔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是说，白墨重伤到西域，柏容景在这一直暗中保护白墨甚至之后柏容景被柏家人刺杀的事情都是有人安排好的？”我摊开双手表示这件事很显而易见，但是在整件事情中只有一个人的身份让我比较在意：这个白玉臂环的主人是谁？“荣景赠爱”当中的“爱”到底是谁？因为这个人必然不会是普通的女子，否则这个六层佛塔中为什么会单独留出位置给白墨还有柏容景？只是因为他们是中原人？丝绸之路开通以后，多少的中原人来到了西域？仅仅因为白墨和柏容景是中原人而给他们这样的待遇，明显是说不通的。或许是有人知道了柏容景的真实身份，所以才特地设下了这个圈套。也就是说，白墨并不是当时那些人的目标，柏容景才是。而且他们知道柏容景的为人和他的成长经历，也知道如果白墨出现危险，柏荣景绝对不会坐视不管，所以才让这两个人心甘情愿地往圈套里面钻，而且从结果来看，他们成功了。

我思考着事情没有说话，四舅舅看着我发愣的样子问：“阿荼，想到什么了？”我指着他手上的白玉臂环说：“我其实就想知道的是这个柏荣景的妻子是谁？”四舅舅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白玉臂环问我：“你觉得这个‘爱’和柏荣景的妻子是同一个人吗？”我说：“那当然是同一个人……”然后我惊讶地看向四舅舅，问：“你的意思是说，柏荣景在这里娶妻了，但是他的所爱另有他人？”四舅舅摇摇头，抖了抖手中的卷轴说：“在柏荣景的叙述中，我们没有发现到任何和他妻子有关的事情，说明了什么？说明也许柏荣景是单相思，而接受这个白玉臂环的女子身份与于阗古国的皇家有关。”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问：“你的意思是于阗古国的公主？但是公主早就心有所属，而且以公主的身份，和柏荣景不可能在一起？”四舅舅哀叹了一句，恨铁不成钢地对我说：“我的意思是，这个女子的身份与皇家有关，但是不一定就是公主呀，你看这座六层的佛塔，建造的时候必然动用了大量的资源，而这样的人力物力也只有于阗古国的皇家才能拿得出来，既然能把这个白玉臂环放在这里的人必然和皇家是多多少少有点联系的人，而且柏荣景肯定不是白墨口中普通的药剂师，而白墨肯定也不是普通的蛊术师，即便是白墨再天资聪颖蛊术再怎么高超，他的离心魂也不够资格在这里，毕竟他的师父也不在这里。”孟加沙尔突然急急忙忙地说了一句：“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传闻，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们一齐转头疑惑地看着他。

孟加沙尔看着我说：“于阗古国的蛊术师中以前流传着一个传闻叫献祭，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我无奈地看着孟加沙尔：“连你都才想起来，你觉得我们可能听说过吗？但是我倒是知道以前的古代会用牲畜进行祭祀的传统，在更远一点的奴隶社会，会使用奴隶进行献祭，在那些奴隶主的眼里，奴隶可能和牲畜是一样的。不过用现在的眼光来看，倒真是让人觉得反胃。”四舅舅补充了一句：“没什么觉得反胃的，毕竟在远古时期，奴隶的命都不算是自己的，感激自己生活在一个好时代吧你小子。”我骄傲地扬起头：“那必须的，感谢我的祖国让我能够在新时代接受到良好的教育和快乐的生活。”四舅舅伸出脚踢了我一下：“别贫嘴了，听孟加沙尔说吧。”我有点诧异：“你也不知道这事？”

四舅舅摇摇头，但是我总觉得他是在谦虚。孟加沙尔说：“在于阗古国的蛊术师们很早以前就知道离魂术这个恶毒的法术了，但是离魂术除了我们知道的这些作用以外，还有一个作用，就是换命。一个心甘情愿献出生命的离心魂是可以救另外一条生命的，但是代价比较大，就是从此以后灰飞烟灭。”看了看我想要说话的意思，孟加沙尔盯着我的眼睛说：“这就是献祭，但是献祭的条件也很苛刻，其中献祭的那个人必须拥有高贵的血统，普通人是无法进行献祭的。”我问：“这个高贵的血统指的是什么？不会就是你说的三皇五帝的后代吧？”孟加沙尔点点头。我脸上的肌肉不自然的抖动了一下：“不，这也太扯淡了，这三皇五帝的后代能有多少，如果柏荣景真的是颛顼的后代，那么围绕他产生的这个圈套完全就是为他量身定制的，这里面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我觉得这应该就是杜撰出来的。你们想想，如果柏荣景和白墨之间的感情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好呢？如果白墨放弃自己瓦剌的身份呢？如果柏荣景知道白墨和他之间的关系因为生气而选择不去保护白墨呢？如果白墨在路上就把那个离魂术师给杀了，根本不会达到西域地区受重伤而得救呢？所以我觉得你说的这个不太可能。”四舅舅看向我：“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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