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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西去（第2页）

“师傅要的答案，就在这里。”子云将那块白布递给凌虚道长。

凌虚道长接过白布打开一看，当看见布上密密麻麻用血写成的名字和诉状，心里不由得颤了一下，他双手发抖地将布递给贾史大儒：“贾夫子你也看一下吧。”

贾史大儒接过来一看，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但转眼又皱了皱眉头：“子云，这件事你就打算自己一个人去做吗？”

“这是弟子一个人的事，与他人无关。”子云答道。

“你的才智我自然信得过。可你知道这样有多难吗？西域为师去过，凶险万分。而且你又是病弱之躯，可能还没到那里，便随时都会丢掉性命！”贾史大儒看着子云，双眼满是不舍与怜惜。

“就像师傅您曾经教导过得那样，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那么子云，只能舍生而取义者也！”子云郑重地说道，此时的他已经是一只在已经拉满了的弓上的羽箭，已经再也无法回头。

贾史大儒听到这句话笑着点了点头，他将白布叠好递回给子云：“之前你说到了西凉城的四少主慕容炎业。听到他还在世为师很欣慰。你与他是我平生所教过的最有天赋的两个弟子。我很期待你二人合为双壁，是否又能创造出如同管鲍之交的佳话。在你临行前为师还有一句话赠与你，希望你能受用。”

“弟子谨听教诲。”

“孔子曰：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于比。你的事情虽然要做，但是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需要问一下自己的内心，它是否都符合君子的道义。倘若不符合，哪怕是再不得已的事情也不能去做，这就是君子之道！”贾史大儒语重心长地说道。

“弟子谨遵教诲。”

凌虚道长见事已至此，自己在说什么也都没有什么用处了，于是便也对子云道：“乾云啊，为师虽然并不太同意你西去的事，但老子也曾说过，“善建者不拔，善抱者不脱。”你既然心意已决，我便希望你可以自始至终地坚持自己的信念，不可半途而废。”

“弟子谢师傅教诲。”，子云谢了凌虚道长，转头向慧德方丈：“不知师傅的教诲是？”

慧德方丈看着子云白眉微微一弯道：“你的两个师傅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但是为师在你辞去前也有一句话相赠：佛陀释迦摩尼从一个王子历经千万劫难，唯靠恒心方才转世成佛，执掌西天。所以为师愿你无论走到何处，都可以勿忘初心，切莫回头！”

“师傅们的话，弟子定当牢记于心，绝不敢忘记。今日在此临行之际，请受弟子三拜！”

子云直起身给三位师傅扣头：

一拜，三师养育之恩。

二拜，三师教诲之恩。

三拜，三师理解之恩。

子云拜完，凌柔雪便已将第三盏茶端到了亭中，放到了三位师傅面前，然后面无表情地走到炉子前将仍在燃烧的柴鑫抽出来浇水熄灭，并用清水将之前的茶具洗净。三位师傅拿起第三杯茶谁也没理谁，因为他们的心中都明白，茶过三盏后，便是真正告别的开始。

自小竹林得到三位师傅西去的允许后，子云并没有立刻收拾行囊前往西域。而是在三位师傅的带领下先后去到普灵寺、灵清观和襄岳书院与众师兄弟一一道别。在这三个地方子云或是收到了他们的惜别之语、或是一把故乡的泥土，在襄岳书院时甚至还有十余个几岁的小书童抱着他的大腿痛哭，让他留下来陪自己玩，不让他走。好在最后几个年长的师兄说子云只是去找一个更好玩的地方，找到了之后就会带他们一起去的。几个小书童才肯松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子云送出书院。

告别了这三个地方的师兄弟后，子云在官道的一处凉亭中与药王谷的众人告别。

“这匹丹阳马乃是乃是汉地马与匈奴马杂交而成，体魄强健、脚力惊人。是谷主花重金购下的，还请先生笑纳。”萧总管将手中抓着的缰绳递给子云说道。

子云摸了摸这匹马很是满意，但是却又摇了摇头，“如此贵重的马匹，请恕子云不能收下。”

“此去西域迢迢万里，先生若不骑神驹骏马，难道要靠双脚吗？”凌邈谷主笑着问道。

“话虽如此，但是如此良驹骏马定是谷主中意之物，我又怎么能夺人所爱？”子云推脱道。

“它虽是贵重，也我中意之物。但是要与先生将要做的事情相比，它就显得不这么重要了！且自古以来良驹认主，方才它与先生虽是初见，但是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生疏感。这说明它一直都在等待你这样的主人带着它前去闯出一番成就来！”凌邈谷主摸了摸这匹马的毛发，语重心长地说道。

子云听了凌邈谷主的话，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拒绝，于是便拱手笑道：“多谢谷主盛情，子云只好收下了。”此时他抬头看了看周围，因为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有些失望地低下了头。

“先生是在找小女柔雪吗？”凌邈问道。

“谷主见笑了。”子云抓了抓头发脸有些红了起来。

“谷中今日病人较多，小女是在抽不开身。不过，她倒有东西让老夫转交给先生。”

凌邈转头挥手示意萧总管，萧总管便从地上的一个木箱中拿出两瓶杏花酒放到子云面前。

子云见到这两瓶酒吃了一惊，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东西居然是凌柔雪送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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