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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雀在后（第2页）

由于室外细雨连绵，石室内壁无比潮湿，润土的味道夹杂着一些难闻的气味始终围绕四人左右，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四人走到了底，放眼望去，室内地室平坦却是不毛之地，室内东北角落置一镂空石桌，上摆一石盒，其雕刻手法探若妙如天工。

万古仇见之大喜，上前一探发现石盒设有鲁班锁，其石质采用深寒铁石所铸，刀坎不断，火烧不毁，若想拆开实属棘手，万古仇早闻春秋时期鲁班盛名，他所造的物事皆构造巧妙，千结百扣，错综复杂，正想着如果拆掉锁扣时忽听后方阶梯深处传来噔噔步伐声响，循环渐进，步步紧逼，荻花惊道：“不好，有人来犯！”

万古仇若再要躲，为时已晚，定睛瞧到阶梯走来一人，却见此人着青褐布衣，身材伟岸高大，黑髭如墨，苍髯犹戟，冰眸幽邃尽显狂野不拘，刚正不阿，约莫不惑之年却不失血气方刚之志。

万古仇见，不由到吸凉气，此时眼前伫立的正是武林人人敬仰的燕南归，忽的转念又想：“此次行动繁密定不会惊动他，莫不是有人泄露了消息，但是这次行动自己已做得天衣无缝，还会有谁从中梗?”

正想着，燕南归竖指指道：“果不其然，真有狂厮窃取曲谱，尔等初进园中我便察觉，跟随后面，静观其变，待让你们进入地室不可逃脱，一网打尽，尔等快快束手就擒。”

之前，万古仇在白水城有过交集，深知其武功内力雄厚，自己已然不是敌手，如今地室阴暗，紧靠荻花夜明宝珠的些许斑光还认不清各自，现下只是不声，生怕燕南归根据声音识出自己。

地室外大雨转为滂沱，雨水之大渗透地面贯穿地室，滴水穿石，清脆之音不绝于耳，潮湿气息愈发沉重。燕南归见敌方不答，于是左足跨出，身形向前，探出右掌直奔有亮光的荻花劈去，万古仇见势撤出禅杖在手中盘旋如同脱手弹丸圆滑流转，二人一齐发力，威力甚猛各自向后退出几丈远。

万古仇左手接过禅杖用西域语道：“撤！”荻花和孙不兮在西域待过三年之久，自然懂得万古仇在说什么，当下孙不兮背着昏厥的虞若何携手荻花一齐向外跑，燕南归听言是西域语言随机喝道：“原是匈奴人种，匈贼休跑。”话毕，燕南归后足点地凌空腾起，全身运力打出一掌，荻花、孙不兮毫无防备被这贯力掌风所击倒在地，只觉浑身好似筋散骨断，万古仇见状，运足丹田气息，挥舞木杖轻跨莲步身姿轻盈转头斜劈过来，燕南归侧身闪过又似白马过隙斜身又探出左手搪住木杖一端随即挥舞右拳迎面冲来，万古仇举掌去挡，掌风之势犹如风起云涌，直吹得二人两髯翻飞，二人撤回驾势，又在地室之中展开本领，二人不分胜负，场面好不热闹。

一方舞姿禅杖，招式锦章绣迭如香象绝流源源不断，势气怒而不火别立一宗。

另一者赤手空搏，出掌相对，掌势豪叠，织锦回文，掌风雄奇飘逸入木三分，却始终占着上风。

几十回合后万古仇招架不住，虽有武器护身却是招招紧挡，步步后退，一旁荻花、孙不兮经调息已无大碍突见大哥身处险地便放下虞若何，当即起身，一个抽出铁鞭萧萧瑟瑟打着鞭花，一个腰间抽出匕首抖动剑光寒影，二人一齐扑将过来，鞭花所掠之地惊起点点湿泥，花式变幻莫测超超玄着，孙不兮揣着匕首侈丽闳衍等待时机蓄力噀玉，见状举匕相应，落势迅猛如同鬼煞。

燕南归丝毫不惧，正面应敌，左手接过木杖缀玉连珠挡住铁鞭，不料木杖被铁鞭缠住万古仇施展不得，这边孙不兮举匕当面刺来，燕南归摆动步子似走清风明月如游山光水色左足迈出右脚一蹬将孙不兮踢倒在地，随即抵出一掌将另外两人推出几丈之外。

万古仇西域言道：“老三，没有大碍罢?”说着和荻花将孙不兮扶起，三人并列成排举起各自武器欲再战，燕南归不想恋战，趁早擒了为免麻烦，于是贯动双臂摆开招式，刹时见得蓄风四起，双臂之间每每动姹紫嫣红，再过一会燕南归丹田气息运至全身遍布周遭穴位，气息绕过丹丘直达百汇，一时间，万古仇等已然看不清燕南归的招式，只觉傲雪凌霜似白浪掀天，盛气逼人，一旁万古仇心中暗暗趁道：“不好，此乃燕南归成名绝学，“大风云起”。”思毕，为时已晚，见燕南归高举双臂运气打来，惊觉一声炸响似如白虹贯日，万古仇三人抵不过只得向后倒去，只觉喉咙发腥，胸口闷痛随即三人口涌鲜血不止。

正当时，忽见地室西南暗角闪出一黑色人影，莲花踏步似踏马飞燕掳走石桌上藏有秘籍的盒子直奔室外，此行为措手不及，在场众人皆茫然无措，待燕南归欲追见前方飞来一物事，燕南归本能去挡，不料那物事一经触碰散出烟雾不止，此乃一植物生菌，民间叫它“马粪包”，触及飘烟。

待雾气小了些燕南归定睛远瞧，人影已在震雨之中消失匿迹，不由喃喃道：“匈贼还有同伙?”

万古仇抓紧时机，携荻花、孙不兮背上虞若何凌空腾起冲出室外，“匈贼休走，待吾抓住，交于武林处置！”话毕，燕南归欲探掌去抓，说时迟那时快，孙不兮顺势从袖口抻出三把毒刀掷了出去，以断其后。

燕南归见状收势转身接刀，好一鲤鱼翻身将三把毒刀全收掌中，落地待再回首望之，四人已消逝葵林之中翻墙跃跑，目无踪迹，不由得心生愧恨，久久伫在原地，眉峰攒聚，手里紧紧的握着毒刀，心火如焚，心中暗想“方才黑衣人影如何来头，跑走四人说的是西域语言，而黑衣跑时的步伐并无西域武功那般笨重却好似中原江南武功轻巧灵便这和给我报信的人的身法有相媲之处，难不成是同一个人?真是疑点重重。”燕南归愈想愈觉可疑，不觉喃道：“现在快马加鞭赶快通知五岳剑盟和两大圣教，在昭告中原群雄，尽早明日巳时会聚一起，如今曲谱丢失，看看大家有何对策。”说罢，燕南归揣着毒刀回了住所农家小院……。

时至次日，乃至寅时，天泛乳白色，万古仇等人一路踉跄逃至诚门处拐角藏附，待卯时诚门开，一干人奔至昨夜路过的城门外树林里，举目四望，烟雾渺渺，了无人迹，一干人终于舒了口气，安心坐在林子中小憩片刻。

虞若何因经一夜折腾，伤势愈重，至今昏迷不醒，万古仇等三人为其担忧，孙不兮道：“大哥，事不宜迟，休息罢速回西域为四妹疗伤。”

万古仇哀道：“埃！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没取到秘籍反了伤了老四，哦！对了，那燕南归的绝学“大风云起”威力甚猛，若根基薄弱，极易受损，你们可有大碍?”

“大哥大可放心”荻花回道：“我和三第根基尚稳，只是受了点内伤，待会西域休息调养些时日即可安好。”

“没事就好，你们休息时我会帮助你们运功疗伤。”

“那燕南归果然不容小觑，武功竟然如此高深”孙不兮夸手道：“若不是我快出毒刀断他路数，恐怕我们还会争执不休。”

万古仇道：“当初白水城一役，我仍记忆尤新，当时“碧玉庄”庄主钟星河邀请我一起去夺白水城“流琅阁”阁主花锦城的震阁之宝——金眼青龙环首弯刀，不想花锦城人脉颇广，当日邀来了五岳剑盟和燕南归，当初燕南归就是用这招“大风云起”误打死了钟星河，重伤于我，自那日起，我便对燕南归心生敬畏，其实论武功人品，我实属甘拜下风怕是要敬一声燕大侠。”

荻花听了一旁说道：“他那里得好，还由大哥你敬畏，其实大哥也是武林豪杰，对我兄妹爱护有佳，“大侠”二字实属名归。”

万古仇听了，面色瞬间阴沉道：““大侠”二字可不是自己封的，须是人人敬仰出来的，而且也必须要符合要求，若是人人自封，乞不乱了套，武林江湖成何体统，只有自己做到了，人人见到记在心里了，不求回报，不图名列，事了拂衣去，那才是真大侠，再者，我对你们好，那是自然，不过都是小家子气，而燕南归是真为大汉顾及，一心为国家着想，为人民着想，这才是侠之风范！埃～”万古仇说着说着不由叹道：“只可惜，我与大汉有深仇宿怨，我始终放不下惨遭灭门的执念，只怪哀帝无能，恨我晚生了几十年，若生在前朝武帝、景帝时期，我必会像霍将军和卫将军一样杀敌斩将保卫国家，无奈大错铸成，不可改变，今世只能效力西域破了大汉杀了昏庸皇帝。”

荻花、孙不兮听罢，低头不语，他们又何曾不念汉，不念家园，身处西域三年之久，久经风霜黄沙，穷北不毛之地却那里比自己家园温馨，思罢不由心痛，眸色茫然，不知以后何去何从，是否一辈子背弃祖德为它国效力。

万古仇显然发现端倪，于是扯开话题：“昨夜黑衣人影到底什么来头?”

孙不兮道：“我们也不知，盗取秘籍，另有其人，可是为什么是和我们同一天，莫非有内鬼，但是也不可能，看那黑衣人步法诡异绝非西域人士。”

万古仇也想不通，思之良久道：“此时暂且不提，想那秘籍丢失，燕南归那边必会派人手调查，到时候我们安插人手暗中观察，毋定找到秘籍。”

正说着，虞若何因为伤势严重口中不断发出呻吟，事不宜迟，三人休息好后，孙不兮背起虞若何，四人运动轻功，眨眼功夫，四人消匿于茫茫绿林雾海之中…………。

螳螂捕蝉，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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