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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回到从前（第1页）

珠翠攥明粹的手，心里没有底，目光一刻都不肯离开朝南，朝南已经昏迷了一天了，圣王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每次来身后都带来了一群医术了得的御用太医，他们表情凝重，每次都被圣王骂个狗血淋头，这会儿子凤禧殿又冷清下来，此时的气氛变得紧张，大殿里只剩明粹和珠翠两个人侍奉着。

“珠翠，你胡说什么，赶紧闭嘴，王后吉人天相怎么会有事……”明粹急忙打断她的话，她心里又惊又喜，她盼望着王后能为圣朝诞下第一位皇子，可是有害怕，害怕王后的身体承受不了这种痛苦，俗话说，女子生子等于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她才不要朝南冒险呢，明粹的脸上满是忧愁，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你在这里看着王后娘娘，我去盯着那群太医熬药，万万不可出一点差错。”

“你放心去吧，我在这里守着，王后醒了，我再叫你。”正当明粹转身准备去熬药时，躺在床上的朝南突然眨眨眼睛，吃力的攥着被褥，努力让自己看清眼前的景物，朝南以为自己死了，她做了一个深长的梦，梦里有她的兄长，朝北五岁的时候，额娘诞下了嫡女，娶名——朝南，朝南和朝北的名字在圣语中，是吉地的方向，通往自由的道路，朝南生来受宠，吃穿用度比宫中的公主都要好许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喜欢制香，喜欢绣花，对诗词歌赋更是喜爱，小小年纪就被拥戴为圣女，这样的荣光一直持续到她在情窦初开的时候遇见了她的少年郎。

梦里，朝北舞剑，剑起叶落，竹子被削的很尖锐，朝北捡起耳朵一动，草丛里有猎物，他朝着那个方向刺过去，只见一只白兔身中竹剑，命在旦夕。

“南儿，你看看，我打的兔子。”朝北手里握着弓箭，提着一只肥美的兔子，一脸自豪的朝着朝南奔来。

朝南拍拍手，很是欢喜，“兄长，真是太厉害了，今晚有兔子汤喝了，新来的厨子做的兔子汤可好喝了，兄长一直在外面漂泊，都没有机会尝一尝。”

朝北摸摸她的头，“南儿，兄长拜师学艺是为了有一天学成，将来好保护你，这样我就可以保护你一辈子了。”

朝南依赖的靠在他肩膀上，幸福的笑道，“兄长以后要保护朝南一辈子，朝南一辈子都不会离开兄长，朝南要一辈子陪着兄长。”

朝北看着朝南肉嘟嘟的小脸，皮肤光滑透亮，高挺的鼻梁，一双水灵灵的，好似能把人看透彻的大眼睛，长大以后一定是一个美人胚子，朝北还有些担心自己的妹妹要是被坏人抓走了，或者今后遇见一个男子，对她不好怎么办，朝北一定会和他拼命的。

后来朝北终于知道，朝南生得漂亮，将会成为她这一生的优势与祸患。那是朝南的庆生宴，当朝父将朝南抱起，在众人面前炫耀，不少人都夸赞朝南生得倾国倾城，以后就是嫁入皇家的命。

然而朝北却不这么想，他的妹妹不需要嫁入皇家，不需要仰仗着皇家的依靠，因为总有一天他可以，他可以保护朝南，让她这一辈子做她想做的事，无忧无虑地活着。

可惜他终究食言了，朝父要将朝南许配给司马渊，当时圣朝的大皇子，朝南不肯，闹得不可开交，她不喜欢司马渊德就是不喜欢，不论朝父怎么哄骗她，她就是不肯点头，朝南性子软，但是对于爱，她就很认真。

“兄长，你知道吗？什么都可以将就，但是爱不能，爱是我自己的，我愿意给谁就给谁，由不得别人，别人也不能允许我爱他。”朝南端着一碗青梅汤，一脸认真的说道，这些道理朝北怎么可能不懂，可是他最终沉默了。

“南儿还小，以后南儿就懂了。”这一次他却没有站在朝南这一边，他的前程和朝南的自由，他选择了用朝南的自由换他的前程。

朝南还是很听话，她信赖他，所以选择相信他，相信自己的命运只能止步于此，嫁给司马德对自己好，对兄长好，对朝家好，对天下好。

朝南推开红窗，看着外面的毛毛细雨，绵绵无期，已经下了三个月的雨了，许久没有见过太阳了，朝南心里空空的，这阵子朝北也没有来找过她，仿佛他们的关系瞬间定格在小时候，朝南梦里还有朝北稚嫩的笑脸。

朝南梳了妆，披上蓝衣，三个人低头不语，一路走到了大厅，朝南望了望方才经过的长亭，朝北不在。朝南推开门，朝父正在看兵书，嘴边振振有词的念叨什么，朝南进去站了许久，朝父才看见，急忙放下兵书，牵着朝南的手，笑意浓浓。

“南儿，这是爹爹上朝时，大皇子派人送过来的画，你看看多么活灵活现的两只鸳鸯啊。”朝丞相平日擅武，对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并无一点研究，但还是夸这幅鸳鸯戏水好看，朝南不禁心凉了一大截。

“爹爹喜欢吗？”朝南心里难受，嘴边还是挂着笑意。

朝夫点点头，认可道，“鸳鸯是吉祥鸟，爹爹当然喜欢。”

“朝南也喜欢。”朝南也是愣愣的点点头。

朝父看朝南对这画有兴趣，于是趁热打铁道，“南儿光喜欢画是无用的，大皇子他……”

“爹爹，额娘，朝南愿意嫁司马大皇子。”没有想到朝南如此爽快，却让朝丞相愣住了。

朝南抬起脸，与朝父四目相对，朝父心中有愧，但是他依旧笑得满意。“朝南！你终于想明白了，我的南儿长大了，有出息了！我们朝家终于要出一个王后了，相信爹爹，嫁给司马大皇子，日后整个圣朝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

朝南默默的说道。“只要爹爹高兴就好想朝南别无所求。”

“朝南真是爹爹的好女儿，南儿你看看爹爹为你准备了多少嫁妆，你要是喜欢天上的月亮，爹爹也会把她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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