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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2页）

&ldo;你们这位妙语弟子乃是我已过门的妻子。&rdo;

清正大感荒谬，&ldo;你那个阴阳氏的妻子不是死了吗？&rdo;

&ldo;是呐。&rdo;殷逢渊扬唇，一抹耻笑横在嘴角，&ldo;我也想问问我那妻，为何大婚当晚&lso;死了&rso;，又改头换面跑去当一个僧人的徒弟？所以我就约他出来，而他又不敢不应约。呵，不如妙法莲华尊者你来告诉我，是如何勾得我那妻舍弃荣华富贵，甘心跟你进了这鸟不拉屎的地界整日吃素念经受诸多苦？&rdo;

&ldo;休要污蔑本尊师弟！&rdo;

清正生怕他再乱攀咬，挥挥手让武僧赶紧把人压下去，这盗宝和两个弟子夺丹的帐还是等殷氏来领人再谈。

驱走殿中人，清正只留下师弟师徒俩，追问妙语来历，果真与殷逢渊所说无二，他这师弟还真干出新婚当夜抢了人妻的豪举！

&ldo;唉……&rdo;

&ldo;……唉。&rdo;

&ldo;唉……&rdo;

清正走来走去，连叹三声，瞥了眼紧握妙语的师弟，就这一点事，师弟就一副哪怕玉石俱焚也不肯放妙语回去的态度，若等殷氏来寻人事情摊开一谈，妙语暴露身份自然会被领回去，这不仅给婆娑界丢了个大脸，想到&ldo;风阻一说&rdo;，师弟到时心焦难耐反而更加情根深种可怎么得了？不行不行！得想个办法堵住那滑头的嘴！

&ldo;对了，殷家那小子偷的是什么东西？&rdo;

清明把东西拿到清正面前，是一个沙漏模样的法器。

&ldo;逆运沙？&rdo;

法器玄妙，上下颠倒不改漏沙方向，清明拂了拂沙漏上方，古旧铭牌上新刻了一排字：[怀阳殷氏，临川阴‐‐]，后面&ldo;阴阳氏&rdo;没来得及写全，等勾勒完成，启用法器，位于沙漏上方的两家气运会随沙子遗落而气数渐尽。

&ldo;单说殷逢渊这一身法力就绝非外界谣传的废物，但一个大家嫡子隐藏能力不想继承家业，又偷取逆运沙想毁了自家，不管他有何苦衷与目的，都不敢在家人面前暴露如此狼子野心！&rdo;清正有了主意，干脆在算帐前先找殷家小子谈判，互相保密，再赠以逆运沙堵嘴。反正法器已开封刻字，废了一半，送就送吧。

清正为了师弟那片逾越之心绞尽脑汁，这会儿终于松了口气，抄走逆运沙，挥手赶人。

&ldo;夜深了，你带你徒弟回去安心休息，剩下的事不用担心，有师兄呢。&rdo;清正转身赶去问佛爷讨要宝物。

两人回去路上，清明有些沉默。

黑夜压人。

月华又在两人间堆叠深影。师宣回想着殷逢渊被抓仍愿帮他掩护之事，猜不清殷逢渊的心思，亦无意多费心思，瞄了眼清明，突然道，&ldo;若伤人碎丹的并非殷逢渊，反而是我呢？&rdo;

清明垂眼，语气微妙，&ldo;事到如今，何苦替他掩罪？&rdo;

&ldo;你就说说，若真是我下得手，你待如何？&rdo;

&ldo;若真是你，为师只能以死谢罪。&rdo;清明语气平淡，回头深深看了眼师宣，那目光仿佛非常厚重，压得师宣心头一沉。

师宣抹了把脸，移开视线，故作玩笑道，&ldo;你直接杀了我多容易？&rdo;

清明摇头，没有说话。于他来说，自裁远比杀徒容易多了。

师宣猜出他所想，笑得有几分锐利，又有几分无人可以争锋的风华绝世，&ldo;原来师父心中，我竟然比你的性命还重要！小徒感动非常，只是不知‐‐弟子与您的成佛之心相比，哪个更为重要？&rdo;

清明闭口不言。

非是不说，只是不到决断之时，连清明自己都猜不出孰重孰轻。

师宣仰望一轮孤月，他唯一能行走此间的身份只有破妄子这副皮囊，若清明执着成佛，约莫是不能善了。

&ldo;你既已动了凡心，何不为我弃了佛道？&rdo;

清明沉默。

师宣叹道，&ldo;须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世上安有两全之法？总有一天你无法逃避。&rdo;

徒弟的寂寥语气让清明心中一跳，顿在原地，回过神已与师宣拉开距离，踏空一拍的失重感袭来，他大步上前拉住师宣，师宣回头微微一笑，与寻常一般无二，清明心中空隙仍未从中填补，猛然抱住师宣，像要把人拥进骨血里，皮肉相贴的温度让悬空的心慢慢落了回去，低低叹曰：

&ldo;莫要离为师太远。&rdo;

师宣回抱，收起满腹愁思，撒娇般把两只腿环到清明腰间，缠人得像一株逮住猎物就绞死不放的毒藤，蹭着清明胸口。

&ldo;我这么喜欢你，怎舍得离你太远？&rdo;

清明被一打闹，渐渐冷静下来，察觉行为自己逾矩，推了推闹人的徒弟。

&ldo;你要抱就抱，要推就推，哪有那么随便？&rdo;师宣身子一扭，从清明怀里攀到清明背上，赖在上面，&ldo;不如你今天就背着我回去？&rdo;

说完，师宣一拍清明肩膀，喊一声&ldo;驾&rdo;！

&ldo;竟把为师当牛马，大逆不道。&rdo;清明虽是骂言，语气却没有丝毫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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