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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老魏教导到大，也算是学生吧。“那你们是已经毕业了吧？”男生眼睛亮晶晶的，在他们脸上打转。小也正想说自己还没，忽听见他连珠炮似的紧跟着问：“你们是情侣，是来母校约会的对不对？其实是这样，我和我同学都特想知道过去有没有人在魏叔眼皮子底下搞对象被他逮到的？他会棒打鸳鸯吗？贴吧上有人说两个人都成绩好的话班主任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魏叔会吗？他是铁面无私型，还是网开一面型？”“……”小也暗暗吸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实打实地凝固了。她立刻去看姜崇。不知道被误认为情侣他会不会不高兴，反正她挺高兴的，心里很高兴，上一秒的阴霾一扫而空。姜崇落在男生脸上的目光定了一定，转向她时，眸色很深，像是也在估量她的所思所想。小也眨了眨眼，心跳得很快。很想很想将这一刻留住，即使自欺欺人也好，他眼睛里现在有她，就足够让她幻想自己就是他的女朋友。姜崇静静看了她一会，不知在想些什么，须臾，启唇问她：“如果对象是你，魏老师会棒打鸳鸯吗？”男生回头和同学交换眼神，显然都是一副闹不清剧情走向的怔懵状。小也本能地轻咬了咬口腔壁。记忆里，老魏确实有和她谈过早恋的问题。他倒也没将早恋视为洪水猛兽，毕竟往届学生里，先后有好几对都邀请他参加婚礼担任过证婚人，如若将来真能开花结果，他是很开明的。可更多的例子证明，不是所有人都能在感情的世界里如鱼得水，兼顾学业。为人师长，最怕拿学生的未来开玩笑。老魏说了，若真发现她瞒着他早恋，拎起棍子先胖揍一顿，男生也跟着一起揍，揍到自己痛快为止。她当时听了大笑：您舍得打我吗？老魏虎着脸，说：你还别跟我贫，你要真踩着青春的尾巴叛逆一回，我立马找上那孩子的父母，来个两堂会审你信不信？信，当然信。可是如果是跟你搞对象，小也默默在心里摆好前提，看着姜崇的眼睛，张了张嘴，吐字含糊：“应该……不会吧。”眼前人若有所思：“嗯？”小也胸口发热，八字都没一撇的事，居然做着美梦，蛊惑般肯定地说：“不会，他会支持的。”说完一下醒过神，心狠狠地往下坠了坠，慌乱不已。以前或许会支持，可现在呢，表兄妹也支持么……烦闷的心情尚未大规模扩散，倏地发现，姜崇眼尾极细微地向上舒展，双眸像遭遇雨水冲刷，清湛而幽静。完全解读不出他眼里的情绪，只见他视线偏转，眼梢轻抬，看着面前的学弟，给出他的答案：“就我个人而言，我希望魏老师能综合各方面因素，酌情处理。”男生“啊”了一声，明显有些失望：“你们不是高中谈的啊？”小也拧着眉心，思索姜崇那句话的含义，反应偏于迟钝。脑子刚过完一遍，就见姜崇意味深长地轻瞥她一眼，而后笑了笑。烟火气息浓郁的湘菜小馆里，数他最耀眼夺目，笑比河清的一个人突然展颜，几个高一的小孩眼都呆了。“不是，我们还没谈。”还没谈……而不是，没有谈……明明可以直接澄清关系，可他的表达却微妙而隐晦。隔壁桌上，唯二的两个女生再转眼看她，目光已带上艳羡，仿佛他还在追她，没追上。小也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他也许就是表达错了，可再愚钝也意识到，她并不肯定，甚至从夹缝中生出希望，因为她用了一个“也许”……换作任何事，她都敢于追问，唯独这一件，她问不出口。哪怕仅仅一句：他们误会了，你怎么不解释？她也说不出。怕眼神会出卖自己。怕他不喜欢自己，落得彼此尴尬。怕他发现自己的心思，鉴于表兄妹的关系从此刻意疏远她……总之，各种怕。那天刚好是周五，放学后有培训。冬令营的最后冲刺阶段，带班培训的几个老师抓得很严，不容许一丝一毫的懈怠。小也被抓住开小差，老师有意搓她的锐气，出了道a美国数学月刊的最新征解题，难度颇高，把小也叫到黑板前，让她写解题思路。数分钟后，小也刷刷写下全过程，得出正确答案。竞赛的学生分别有几斤几两，培训班的几位数学老师心里门清。“你爸没少给你开小灶吧？”小姑娘掩饰着心虚，望向有意臊白她的老师——点她名时，瞪她那一眼，她可没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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