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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当初这法子传出去后，也有人想着一块做这桩生意，还别说，多数人家觉得为吃口鲜菜在屋里烧炕浪费，可提起能挣钱就没人觉得不行了。

可惜后头因为利润分割不均种种原因吵起来后，这生意就没继续做下去。每年冬日只有几户亲近人家相约着一块种菜。罗家就是愿意为种菜花钱的其中一个大户。

就小儿媳屋里这一盆盆青菜，在唐氏眼里都是银子!

罗美娘看到婆婆就道：&ldo;娘尝尝我包的饺子，我大哥一早给我送了两筐青菜过来，我剁了些包饺子，新鲜得很。&rdo;

唐氏咽咽口水，别开眼道：&ldo;你们自个吃。&rdo;

大房也种菜，只是家里人多，青菜都得紧着孩子和孕妇吃，唐氏这些日子吃的都是入秋时存在地窖里的萝卜白菜，也是大半个月都没吃过菜了。

那几抹绿色看着是挺让人眼馋的，只是，媳妇娘家送给闺女吃的东西，拿来孝敬婆婆算是怎么回事。她又不是黄氏那种占便宜不够的，把老头子两坛酒都送去娘家了。

她虽然抠门，在这上头也是有原则的。

罗美娘正穿着围裙在下饺子，也不说什么，饺子浮上来之后，又抓了一把青菜丢进去，她装饺子拿的是农家常用的大海碗，碗里放点盐，滴几滴芝麻油，这一碗简简单单的青菜饺子汤，直接就把唐氏的食欲勾出来了。

吃完这一碗，唐氏汗都冒出来，一时就把过来时心心念念的事情给忘了，吃完后摸着肚皮还抱怨：&ldo;你这样，我回去都不用吃饭了。&rdo;

罗美娘笑：&ldo;那就当我今日请娘吃午饭了，一碗饺子就算请客，我可是省事了。&rdo;

说到午饭，唐氏疼儿子，关切问道：&ldo;二郎午饭也是吃饺子?我看也差不多是吃饭的时候了。&rdo;

罗美娘道：&ldo;他在屋里写春联呢，娘先去看看，我这边还要收拾会儿。&rdo;

&ldo;唉哟，唉哟!&rdo;罗美娘轻飘飘的一句话，唐氏仿佛吃了兴奋药一般，差点跳起来，&ldo;可真是出息了，都能写春联了!那集上卖春联的老童生，一幅要卖我八个铜板，去年才五个。我看那上面也没多少字，要早知道二郎会写，我就不花这份冤枉钱了。&rdo;

罗美娘其实也不知道张玉寒写得如何，这两日他在村里转了一圈，神神秘秘不知道拍了些什么，一早就拿出了一叠红字。

得说张玉寒这人确实有些强迫症，年后铺子还没开起来，这头买卖就已经琢磨起来了。罗美娘看他又练字又裁纸的，也知道他在打些什么主意。

她一早上忙着做饺子也没去看看，这会儿她看唐氏感兴趣，就道：&ldo;娘瞧瞧去，这也一早上了，总得先吃饭。&rdo;

话才说完，唐氏三步并做两步便过去了。

这一去就不回来了，罗美娘灶屋都收拾好了见还没个动静，便自个出来，然后就瞧着婆婆在窗下边踮着脚悄悄往里看的模样，一张老脸笑得像朵菊花。

从唐氏出去到现在也有一小刻钟了，这种天气，在外头多呆一会儿从头顶都要冷到脚趾尖，唐氏却在窗下站了这么久……

罗美娘把婆婆让进屋里都觉得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张玉寒写得认真，也没发现亲娘在偷看他，他看媳妇忙上忙下的，给唐氏倒水拿汤婆子，便伸手拍拍亲娘的肩膀，得意道：&ldo;我写得好吧?娘待会拿两幅回去贴门上，管保明年一年都平安发财。&rdo;

他说话这么中听，哪怕唐氏冻得面青唇乌，还是硬生生挤出几个字：&ldo;挺好的。&ldo;

喝了一口热水之后缓过来，她才噼里啪啦说起来：&ldo;你说也怪，我小时候家家户户都没贴春联，我看着也挺习惯。现在过年要是没幅春联就觉得没年味了。&rdo;又看了一下堆在桌上的春联，一击掌道，&ldo;就该让老头子过来看看，你这春联写得比老童生都还好。&rdo;

唐氏看起来，这些春联跟老童生卖给她的基本没区别。

四舍五入的，也就比老童生写得还要好了。

这两人在一旁母子情深，罗美娘在一旁看着张玉寒一早上的成品。早上他把聂先生写春联的视频调出来临摹，因为长时间写同一幅字，写出来的春联确实似模似样，虽然还是少了风骨，唬唬不识字的人是够了。

罗美娘看一眼明显心有成算的张玉寒，道：&ldo;你要是想卖春联，就得趁早，今日都二十九了。&rdo;

被媳妇说中打算，张玉寒隐晦点头。从法器刷出红纸之后他就有这个想法，为此还专门练了一回字，就是总觉得还写得不好，不好意思出口，不想媳妇跟他想到一处去了，张玉寒心里还有些美滋滋的。

他道：&ldo;红纸和笔墨都不花钱，卖出去就是净挣的。你说这买卖咋样?行的话咱们现在就干。&rdo;

罗美娘又看了一下张玉寒一早赶出来的春联，慢慢道：&ldo;这字还欠缺几分，价格别订太高，老童生的春联一幅八文，咱们只卖四文，把纸墨成本收回来就好。&rdo;以张玉寒目前的水平，价高了罗美娘觉得亏心。

张玉寒在价格上没有意见，唐氏也道：&ldo;今年外头春联涨价，村里好些人家都没舍得买，才四文，肯定能卖出去。我来帮忙，也不用给工钱了，给我几幅送人就好。&rdo;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张玉寒跑了趟隔壁村，唐氏在村里转悠了一圈，半下午还回来补了一回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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