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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67 通电话（第3页）

&esp;&esp;「那你母亲认识我妈囉？」

&esp;&esp;「……我不太清楚，应该认识，但不熟。」

&esp;&esp;殷思妍忽然发现，自己对父母的了解有极大空缺。

&esp;&esp;除了父亲的头衔与功绩，母亲从来不曾多提其他事，而自己……好像也从来不曾主动追问。原来这十几年来，她对自己父母的过去根本就不感兴趣。

&esp;&esp;「我妈和你爸共事过……仔细一想，总觉得很神奇。」

&esp;&esp;傅鸣玉感到既惊喜又遗憾。惊喜的是原来他和思妍关係这么近，遗憾的是明明关係这么近，却没能提早成为朋友。

&esp;&esp;「嗯，不过我父亲曾经跳级，大学也提早毕业，所以年纪应该比杨教授小。」

&esp;&esp;「这么厉害！」傅鸣玉在电话那头惊呼，「难怪你这么会读书，是遗传到父亲的天赋吧？」

&esp;&esp;闻言，殷思妍微微一怔。

&esp;&esp;天赋？这是在说她吗？

&esp;&esp;『你父亲是天才！天才！你知道吗？你父亲殷嘉平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你是他的女儿，你为什么……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母亲寒冽的眼神突然浮现，静静逼视着她。

&esp;&esp;「思妍，还在吗？」

&esp;&esp;殷思妍抿抿乾涩的脣，「……我还在。」

&esp;&esp;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她的智慧与父亲沾边。

&esp;&esp;虽然她知道傅鸣玉只是随口一说，他完全不知道殷嘉平是何等人物，但是……

&esp;&esp;殷思妍驀然一阵鼻酸。

&esp;&esp;「那，他现在呢？」

&esp;&esp;「什么？」

&esp;&esp;「现在，你父亲在做什么工作？有没有什么新发现？如果是这么厉害的人，应该能研究出造福人类的——」

&esp;&esp;「我爸已经死了。」她平静地说。

&esp;&esp;电话那头忽然静默。

&esp;&esp;「明明死了，但好像又没死。他一直在同个地方。」

&esp;&esp;「……守护着你吗？」犹豫着，他哑声问。

&esp;&esp;「不——」

&esp;&esp;殷思妍抬起手，腕间玉鐲在月光里隐然闪烁。

&esp;&esp;「他一直在同个地方，束缚着我。」

&esp;&esp;傅鸣玉沉默良久，久到殷思妍终于意识到自己把话题聊死了，不由得感到歉疚。

&esp;&esp;「抱歉，我……」

&esp;&esp;「思妍。」

&esp;&esp;「嗯？」

&esp;&esp;只听他嗓音里带着笑意，轻轻拂过耳畔——

&esp;&esp;「辛苦啦。」

&esp;&esp;殷思妍双眸微瞠。

&esp;&esp;有什么被一戳即破，眼前驀然蒸起一片氤氳。

&esp;&esp;仅仅只是三个字，却让她在掛断电话后，默默流下眼泪。

&esp;&esp;原来自己很辛苦吗？

&esp;&esp;原来，自己这一路走来，很辛苦啊……

&esp;&esp;这一瞬，她终于能正视过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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