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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水袖阁（第2页）

“是啊，据说五两银子，茶点免费，就算姑娘不好看，光进去吃吃东西也行呀！”

“我还知道，三十两银子能上二楼包厢，那茶具都是金的呢！”

……

不一会儿，人群都奔着新开张的水袖阁去了，知情的、不知情的都跟随着大流凑热闹。

水袖阁的大门没变，就换了牌匾。步入内堂却大不一样，扑面而来的暖气以及昏黄的烛火光让人情不自禁的感受到了空气中的旖旎之色，两层的小楼被修成了中空式的，一楼西侧是阶梯状的半弧形看台，一层比一层高，每一层都整整齐齐摆着数张红木雕花的矮桌，桌前放着暗紫色的蒲团，桌上摆着银制的茶具，还有两碟冒着热气的糕点。一楼东侧是三尺高的大舞台，此时正用淡粉色的轻纱围着，看不大清台上的风景如何。二楼西侧则是开放的包厢，三面有墙相隔。面向舞台的那一面，是开放的，只挂了雅灰色不透光的帘子，可随意开遮。内设可容二人的软塌，以及可坐八人的花梨木桌椅，与纯金的餐具，好酒好茶，比楼下还多二盘子糕点。二楼东侧则是姑娘们的闺房，房门紧闭，烛光影影绰绰，叫人忍不住想去探究。

八位身穿湖绿色保守衣衫的女子，外加八名身着藏青色衣衫的男子，在一旁恭恭敬敬地立着，保管让客人随叫随到。茶添了两次，水袖阁里才坐满了人。舞台上的轻纱徐徐拉开，只见身着酒红色绸缎衣衫的顾妈妈面含微笑站在台上：“各位客官久等了，今儿是我们水袖阁开张的大喜日子，主子吩咐，每桌再赠送一壶上好的女儿红！”语罢，台下响起一片掌声，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很快十六位‘服务员式’的男女就给每桌都添好了酒。

“顾妈妈，快开始呀，小爷我不但要喝酒，还要看姑娘们的表演呢！”台下一十七八岁的少年，衣襟半敞，大声喊着。

“就是，顾妈妈，别磨蹭了，快开始吧！”台下又有不少人附和。

顾妈妈清了清嗓子：“各位爷别急，这表演前呐，先听听咱水袖阁的规矩。这第一，水袖阁永久提供免费茶点，但下次来呢，各位客官的酒水可就要付银子咯！这第二，客官请看面前的桌子右上角的盘子，里面装着我们楼里姑娘们的牌子。一会儿若是看中了哪位姑娘，拿着牌子叫价，价高者可单独欣赏姑娘们的才艺。如果哪位公子能收到姑娘们单独送出的牌子，便是得了姑娘的青睐，可与姑娘共度春宵。”

顿时台下一片唏嘘。

“这花了银子还不一定能睡到姑娘？”

“兄弟们谁不是来楼里寻欢乐的，就听听小曲哪行！”

“顾妈妈，你这也太不厚道了，我还是去群芳苑找我的小翠去吧！”

“就是就是……”台下好多人都蠢蠢欲动，又舍不得桌子上的好酒，迟迟不抬屁股。

顾妈妈一听急了，眼睛直往楼上瞄，见到自家公子依旧稳稳地站在那，缓了缓才道：“各位爷不必着急，先吃酒，看看姑娘们的表演再说如何！”说罢也不敢在舞台上多加逗留，急忙跑了下去。

靳水儿安排的第一个节目，其实就是个古装走秀，姑娘们都面遮薄纱。不用青楼里惯用的那些衣不蔽体的服饰，而是大家小姐们穿的保守的罗裙。与正经的罗裙又有些不同，或在背上省些布料，露出诱人的蝴蝶骨；或在腰间开条缝子，露出迷人的腰窝。总之，整体保守，片面露骨，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刺激着台下的男子两眼直冒狼光。

第二个节目是沁竹弹唱，靳水儿教她了一首荷塘月色，新奇的曲子让人耳目一新。听着听着，有人情不自禁地惊呼起来：“金秋时节，我竟好似闻到了一股荷花的清香？”

“张老弟，我怎么感觉也闻到了？”

听着前边儿一众老爷们惊叹的声音，角落抱着香炉的两位小厮，手里的扇子摇得更欢了：公子给的这香料，味道真浓啊！

第三个节目本来是九娘领舞，但现在，靳水儿准备亲自上场。前世学的是街舞，在这里跳多有不妥，她只将扭腰、提跨、抖胸和一些小动穿插起来，连成一只舞。演出的服装是现代跳印度舞穿的露脐装，腰间和裤脚处都缝上了银铃，走起路来叮铃响。

台上七人都面遮轻纱，靳水儿为红色，站在最前，其余六人为淡黄色，分散在后头。节奏快速的鼓点一响，台上的姑娘们就瞬间化身勾人的妖精，随着音乐如水蛇般的扭动，舞姿摇曳，热情奔放，体态妖娆，一双双大眼睛如含了秋水般吸引着台下的男子。大厅里瞬间热闹起来了，呼喊声，口哨声此起彼伏。

“王家二哥，看见没，左数第二位姑娘，一定是莲儿，她戴着我去年送她的白玉簪子呢！”

“右边第一个是青青！那个金步摇是我半年前送给她的！”

……

“话说那个红衣女子，那身段我怎么从未见过？”

“也不见九娘，莫不是新来的花魁？”

脚步飞快的挪动着，转身，回眸，靳水儿差点没一屁股摔在台上，二楼那位正盯着她瞧的，不正是自家王爷吗？

一曲舞罢，台下的人都兴奋得不行，忽然一阵柔柔的丝竹声想起，堂中的灯瞬间全灭，不等人们惊呼出声，舞台上亮起了一簇淡紫色的光。光影照在台上女子的白裙上，二者好似融为一体。女子跪坐在一台花车上，看不出裙下的动，只见露在空气中的两只手臂随着音乐缓缓舞动着。音乐突变，台上的光瞬间又变成了红色，女子的腰也跟着曲子轻轻扭动起来。五种颜色的光每次变换都好像给台上的女子换了身衣服，叫人直呼神奇。二楼正指挥着众小厮利用小孔成像原理变换灯光的靳水儿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但一想刚才在台上瞥见的某王，心里就蹭蹭得往外冒火气：妈的，还敢出来偷吃！

“顾妈妈，下面的人叫完价就让张哥他们出来看着，别让人欺负了姑娘们。还有叫人把我的牌子送到一号包厢的蓝衣公子手上，其他事不必再管，三日后我来查账。”

顾妈妈领了吩咐，忙退了下去，这会台下已经呼声一片，大多数都在叫着九娘与红衣女子。

再说公孙昱，刚去定远将军府拜访完恩师就被其小儿子百里敬轩直接拉到了青楼，好友相邀，难以回绝。不过看了台上的表演，倒对这家青楼有了些好奇。

“敬轩，你可看出这青楼有什么古怪？”

“唔~节目新奇，不错不错，要不是小爷来得次数多，这里的姑娘我都快认不出了呢！”百里敬轩懒洋洋的躺在软塌上，右手拿着酒杯，喝得正香。

“你看这装修所用的木材，都是上好的红木，连茶具都是纯金的。有这等实力，莫不是宫里那位？”

“那等着看曹家的反应呗，不急不急……”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深思。“里面的公子，我们羽姬姑娘送来了牌子。”

“哦？进来！”百里敬轩邪魅一笑，一双桃花眼冲公孙昱‘明送秋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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