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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2页）

第53章53

&ldo;兰亭鬼客，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苦苦相逼？！&rdo;

&ldo;庄严王年纪大了，也不知是脸皮厚还是记性差，一个时辰前是谁叫嚣要吾今日纳劫于此的呢？&rdo;

兰亭鬼客在武学上算不得顶尖，但江湖上绝不会有人想与他结仇，乃是因为他的路子太难缠。

数年前兰亭鬼客因门人与白雪川有怨而出山，在无寿山邀战白雪川，布下爻天大阵。

彼时白雪川甫杀了密宗法王，又紧接着连战江湖十七名宿，都非是他十合之敌，凶名震天下。

无寿山一见，两虎相斗，兰亭鬼客占地利之便，硬生生将白雪川拖战三天，直至第三天傍晚，天降暴雨，泥石封山，毁了兰亭鬼客阵眼，这才落败。

饶是如此，那一战过后，无寿山也因其布下的鬼阵太过凶煞，常常将路人困死山中，故而成了一处凶地。

此时庄严王就体会到了玄门阵法的麻烦，虽不至于直接被攻击，但其与兰亭鬼客相斗，往往刚要杀招上手，身后便忽来一阵阴风，吹得他神智一乱。加之交手中总要借助些地形，本来看好的落点待踩到时偏偏挪了一个位置，搅得他灵台混乱。

足足缠斗了又有一刻，庄严王自忖挪动的距离足有五里地，捉隙一看周围地貌，还是在原地打转，心中躁怒不已。

那兰亭鬼客又嘲道：&ldo;虽说吾也讨厌白雪川，但还是不得不说，同样是密宗出身，同研一脉功法，你们十大法王白长了他二十岁许，整日除了嫉贤妒能，可有半分长进？&rdo;

白雪川未入密宗修行前，十大法王作为首座摩延提座下嫡传弟子，哪个不是风头过人？偏偏白雪川来了之后，一个外家佛修，短短三年间竟破了他们参悟了数十年不得其法的大日如来印，教闻名天下的密宗法王都成了笑谈。

一想及此，庄严王便是一阵气血激荡，真元饱提，大喝一声，周身一尺之内碎石飞溅，竟也逼得兰亭鬼客稍退了两步。

庄严王虽怒却也不至于失了理智，见兰亭鬼客身法一乱，捉隙便从他身侧冲过，待冲出一丛灌木后，眼前地势骤然开朗，百尺外便隐约能见来时官道。

庄严王自知今日走背字，便不再纠缠，发力直往青牛道上冲，可刚转出密匝匝的林叶中，便见桐树下正倚着一人，以逸待劳一般望着他。

庄严王只觉一瞬间血都冷了，艰涩道：&ldo;你今日是算准了我定会死于此地？&rdo;

白雪川似是在此久候多时，道：&ldo;不然呢？你与法严王入楚，难道不是来寻我的麻烦的？现在我既都来了，又何以苦着一张脸？&rdo;

此时兰亭鬼客已经追过来了，见白雪川也在，便好整以暇地抱臂站在一侧。

前有狼，后有虎，退无可退。

意识到这个情况，庄严王心下便有些绝望，道：&ldo;老衲受卫皇之命赴楚，所为西秦百姓，并非因密宗与你的私怨而来，何况首座已经下令不许密宗门人追究你背叛之过，你何以不给双方留个面子？&rdo;

&ldo;不追究我个人之过，倒追究起我身边之人来了，这么多年来了，密宗的做派还是教人记忆犹新……&rdo;语梢微寒，白雪川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又道：&ldo;只是密宗何时觉得我这么好说话到……你自认为大发慈悲地放过我，我便要善罢甘休的地步了？&rdo;

&ldo;可老衲听闻你鬼谷门下山河斗局已开，你现下需得乱东楚江山，难道不是默认了与我等同一立场吗？&rdo;

这话说得，旁边的兰亭鬼客都不禁嗤笑一声。

白雪川道：&ldo;不巧，在我看来，灭东楚与灭密宗，并不相冲。&rdo;

&ldo;你疯了！&rdo;

庄严王刚怒吼出声，又觉得以白雪川的性子，这事多半还是做得出来的，颤声道：&ldo;你如今既然投奔了江都王麾下，一旦我死在你手上，他与西秦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关系便要断了，到时你在江都王面前又如何自处？&rdo;

&ldo;谁知道？&rdo;

庄严王一愣：&ldo;什……什么意思？&rdo;

白雪川淡淡反问：&ldo;我杀了你，谁知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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