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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全身都湿了（第2页）

又像变戏法似的递来一瓶牛奶，卓悦说：“喝这个，给你捂热了。”

喝下大半瓶温热，胃被熨出温和，我思量良久旧话重提：“你怎么在这？”

卓悦停住吃面，他抬眸深凝我：“为了偶遇你。”

心如有擂鼓三千轰隆不绝，我勾起唇掩盖住苦笑：“嗬，我还以为你起码得躲我十天半个月，等我自己放淡，不再找你茬。”

“我没躲。”

目光犹如清月般皎洁，卓悦坦荡荡道：“这几天你工作量大，我无谓放任自己在你眼前晃给你添堵，刚好我也需要时间整理与消化。我是确定我们都已冷静下来，可以正常理智的进行沟通，才再次出现在你面前。”

干燥的饼屑忽然顽固噎在喉咙里，我毫无悬念被呛得双眼发红，却还能笑出来：“你总是那么理智，挺好的。反倒是我不好，我肤浅的觉得这冷酷冷血至极。”

“秦时九，我这几年过的不全是痛快日子。赘述起来几天几夜说不完，我只能说，但凡我还有一丝以往的随心所欲，我已没位置可站。我趋利避害也好，庸俗势力也罢，这都是我为成就生活必经之路。人往前走，就没了回头路，我现在的性格就是这样子。我可能做不到像一般男人那样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咋咋呼呼风来雨去，但我想要与你发展正常关系的心，是认真的。”

筷子挑起的面团已冷却得油花凝凝，卓悦面不改色放入嘴里，他迅速咬嚼吞下，又一次缠上我的目光：“我当时年少无知，也没有任何经验，并不知原来体外也能中。伤害已经造成，我再有诸多言辞都会归类于狡辩，我再恳切道歉也于事无补。我唯一能做的是尽我余力补偿你。”

身上穿着他的衣服，手里拿着他热好的牛奶，这让我本能掂量着语气：“补偿我什么？给我大把大把的钱？”

“若你有这需要，我在所不辞。”

风卷残云般把剩下的面扒拉完，卓悦迅速收拾妥当，他视线迎凝着：“我有两个解决方案可供你选择。第一个，你留在我身边，让我全力以赴照顾你，我会尽我所能成就你，让你过一些你特别喜欢或是特别期待的日子。另外一个是，若秦时九你对我已无信心，你不想将时光蹉跎在我身上，你想与我划清界限，那我也会竭尽我经济上能承担的极限，尽可能的在物资这方面补偿到你。以后只要我尚未婚娶，无家室妻儿缠膝难以抽离，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我定会尽心竭力。”

他思路清晰，逻辑周全到毫无死角，而我再次被他理智的利刃扼刺住咽喉，手里暖软的饼子顷刻冷硬如铁，任我如何努力也送不到嘴边，粉屑唰唰往下掉，气氛死一般寂静。

似有淡淡局促的轻咳了声，卓悦挽尊式补救：“不是让你立刻就选。你可以先看我表现后，再作决定。当然，你也可以先换着法子刁难我折磨我泄恨，你高兴了，再决定也可以。”

蓦然惊觉自己这把软骨头又酥又脆得要遍落满地，我对他的怨恨被害怕与他再无下文的恐惧压制得苟延残喘，我指缝里捻住灰般打滑，陷于进退维谷之地。

越静默气氛越微妙，卓悦已有淡淡窘迫：“你怎么不说话，是我哪句话惹到你不开心？”

再也沉不住，我冷冷一嗤：“没啥，就是你这一副公事公办程式化的口吻，听着不那么讨喜，让我误以为我在面试，正和雇主谈薪酬谈条件。”

为驱逐尴尬，卓悦干瘪的浅笑了两声，他搓着手：“你不喜欢我这样，我以后尽量规避，努力改进。”

蹙起眉来，我横他一眼：“这话先听着，我对你这种人没什么信心。”

倏忽站起来，卓悦活如脱兔瞬移到我面前来，这个民宿空间小到我不过后退两步就背靠墙，他的手抵撑在墙，脸也凑到与我极近。

这突如其来的紧密挨近，我心砰砰作响，随之声颤：“你又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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