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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旧识（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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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天气依旧很好，陆霜看向外面，有些烦闷地啧啧两声，无奈地摇摇头，还没说话，另一个声音就传了过来：“陆大夫，你们应该还需要我帮忙吗？如果可以的话，就不用去找我了，我可以直接跟你们一起上公堂，那天晚上，我也是目击证人。”

飞絮正站在外面的阳光下，看起来就像是阴郁街道上的一个明媚处一般，飞絮笑了笑看向陆霜，掌柜听到飞絮这样说话，自己更是觉得无地自容起来，陆霜勾了勾嘴角：“是，我们一会儿就要去找你的，既然你已经来了，也直到自己要做什么，那我就不需要再跟你多说了，掌柜若是实在不愿意去，那有飞絮就可以了，该解决的事情还有一堆，我们走吧，上公堂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还要准备一下。”

“陆大夫，我去监牢里见过夕荭姐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告诉我了。”飞絮勾了勾嘴角，看向陆霜，像是心照不宣一般，何霜语看着飞絮，微微抬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又收回了手，陆霜奇怪地看着何霜语，没说什么。

李元仲看着何霜语，似乎是清楚她心里在想什么一般，他拉着陆霜往外走去：“走吧，我们先走，霜儿你有什么想吃的吗？中午的时间了，堂审是在下午了，我们该吃点东西，本来也不是什么着急的事情吧。”

何霜语看着飞絮，只见飞絮只是微微颔首笑道：“何小姐，走吧。”

她不自在地捏了捏拳，眼眶忽然红了一圈，何霜语的双唇微微颤了颤，绕过飞絮，飞絮与她擦肩的一瞬间，也微微攥紧了帕子，双唇微张着，脸上的笑容变得凄苦起来往外走去，何霜语走在她前面，手心麻得让她浑身不舒服。

不知道走了多远，何霜语的余光瞥见一旁的巷子，走在前头的李元仲与陆霜早就进了酒楼里，她微微曲着指节，飞絮见她停下，便只能低着头试图绕过她走到前面去，却是被何霜语一把拉住了手臂：“我们谈谈。”

飞絮有些难过，她看着何霜语拉着自己的那只手，这样似曾相识的感觉真是让人有种失而复得的愉快，飞絮被何霜语一把拉进了巷子尾，何霜语手上的力道逐渐从小心，转变为怒火，最后她用力将飞絮甩到了眼前，怒斥着：“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找我们帮忙！为什么你要去柳阁！找我们帮忙你会觉得很难堪吗？程飞絮！你用你自己的名字进柳阁，你是觉得从小到大我们十年没见我就认不出你来了吗！程飞絮你有没有心啊，你既然来了这里你为什么要去柳阁而不是来何家找我们呢？”

程飞絮的双手颤了颤，忽然哭了出来：“我路过你家门口很多次很多次，但是我就是不敢进去，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敢进去，我好像就是个扫把星，我若是进了你家，怕是会拖累你们，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自甘堕落，我在柳阁不过就是弹弹琴罢了，我从未陪客人喝过酒，我只要有的吃有的喝……我从来就没有自甘堕落，你不要担心，霜语你不要担心……”

“你知道我当时听见飞絮这个名字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你该庆幸我哥哥根本不知道你来了，也根本没有去过柳阁那样的地方！若是他知道……他会怎么样你知道吗？飞絮，你为什么……我求求你你能不能从柳阁出来？”何霜语紧紧抓着飞絮的手臂，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弯下腰去深深呼吸。

程飞絮笑了笑，哪怕脸上的泪如雨下：“你别担心，我可以出来的我一定可以出来，我在柳阁根本就是个人尽皆知的混吃等死，从来不去争什么，我的名字从未在大街小巷传过，未曾有人知道柳阁有这么一个人，只是……”

“只是什么？你说我一定帮你。”何霜语捏紧了她的手腕，忽然间，她的脸色变了变，眼神忽闪，视线飘向飞程絮的身后，手中的麻木已经变成了冰冷，她又看了看程飞絮的身后，没忍住泪，但是低着头的程飞絮并没有看见她的神色。

“只是可能出来需要一点时间，毕竟我实际上没有在柳阁做事情，身上可以说是身无分文了，平日里的吃喝都是妈妈给的，能活这么一年下来，也算是命好了，霜语……”程飞絮说到一半抬头，喊着她的名字，见她脸色难看，程飞絮像是明白了什么，生生没敢回头，她看着何霜语，与何霜语四目交接，何霜语的眼神充满了心疼与难过。

程飞絮的手紧了紧，依旧没有回头，身后的人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步步地靠近，那个熟悉的声音闯过来的时候，程飞絮的颤抖是何霜语从未见过的：“程飞絮，你都不知道找我们的吗？我等你多久你知道吗？”

何邦全的眼眶红着，就算本着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原则，也没能憋住自己的眼泪，程飞絮没有说话，何霜语也睁大了眼睛，何邦全的话中有话让二人都几乎僵硬在了原地，何邦全走到程飞絮身边：“从你进城第一天，我就知道了，你进去柳阁的事情，我也知道，你看你在何家门前来来去去的……你怎么就没想过要进来呢？程飞絮……你以为你在柳阁不被人碰是你自己用意志来拒绝就可以的吗？我等着你坚持不下去来找我，可是你就是不来！程飞絮你的心够铁啊？”

这时候程飞絮才明白，自己在柳阁能这般与人相安无事是为什么，她曾经怀疑过，但是她不敢去确定，如今何邦全就在自己的眼前，她颤了颤手，看向何邦全：“你当时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们？明明只要你开口的事情……你可以依靠的人，不是只有我了吗？”何邦全的一个个问题，让程飞絮崩溃大哭，像是泄了气一样蹲下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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