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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曦一身白衣坐在恒阳真人的灵位前烧纸，想起之前她还同璇玑一起信誓旦旦为禹司凤担保，结果转眼间自己的师父就惨死。她知道禹司凤不会对恒阳真人下毒手，可是离泽宫的妖会，其他的妖也会！天界与魔界征战，人与妖互相厮杀了千年，成见和血海之仇永远不会放下。

“明曦...”昊辰站在门口，“师父是为了保护琉璃盏，是为了三界，你不要太难过。我一定会杀了禹司凤，替师父报仇！”

“我检查过师父的尸身，妖气侵蚀了五脏六腑，还有魔气。伤口由浅至深，凶器是把扇子，杀师父的人是离泽宫的副宫主。”明曦缓缓站起身，“我知道师兄你不想让璇玑与妖牵扯过深，所以才说是禹司凤害了师父和影红师叔，我不会告诉璇玑的。可我也想问问师兄，青木镇的火是谁放的，九天玄火是哪来的？”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昊辰在灵堂设下结界，看向明曦。

“我去明霞洞时，看见了司凤手上有九天玄火烧出来的伤痕，跟我的一样。”明曦拉起左手的袖子，手腕上也有疤痕，那是在点睛谷她唤醒璇玑时所伤。

“司凤问我，是否和璇玑一起回的少阳派，我见他神情有异，就让我的灵兽去青木镇查看。司凤居住的小院被付之一炬，知道璇玑去了青木镇的，只有我和师兄你，是谁放的火不言而喻。”

“没错，我偷了璇玑的九天玄火，是我的放的火。”昊辰没有辩解，直接承认。“那些妖欺骗璇玑，难道不该杀吗？”

“师兄，我一直以为你是对事不对人，亭奴为你解毒救过你的性命。”

“他们当时是为了掩盖禹司凤是妖的实事，若不是他们，我早就发现禹司凤是妖了！明曦，你记得师父临终的遗憾吗，你要担起你的责任守好琉璃盏，你要杀了那些妖魔为师父报仇。”

“师兄，师父死了，端清师姐死了，好多人都死了！”明曦哀凄的看着昊辰，“死了这么多的人，只为了要把妖魔全部赶尽杀绝，值得吗？”难道身为妖就该杀，出身就是原罪吗？

“值得，为了三界安宁，为了人间太平，我们牺牲再多也是值得的，这是我等修仙弟子的责任！”

明曦不说话，哭得更伤心。她不想什么三界安宁天下太平，她只想她身边的人都好好的。她十二岁入了少阳派，除了人机灵点什么都不会，师父不嫌弃她，教她习字教她武功法术，师兄为人虽然冷漠了些，但对她关心爱护。她的亲人、爱人、朋友都在少阳，如果少阳也毁了，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她以为自己放下了，也放手了，可想到有天师兄也会像师父一样死在与妖魔的斗争中，她就止不住的害怕。她只想让自己的师兄好好的活着，即使他将来会和别人共结连理，她也会祈求上天让他长命百岁，一世平安。

“师兄，师父已经死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明曦被昊辰紧紧的抱在怀里，脸埋在他的胸膛，抽泣不止。师父的死给了她太大的打击，她没自己想象中那么坚强。

在她二十年的人生中，昊辰存在了八年的时光，他就是独一无二，就是不可替代，不论是孩童时对兄长的孺慕少女时的爱恋，不是说在假设上无法替代，而是在实事上就没有替代。人只有这么一次人生，没有换一个人是怎样的机会，他真实的在那里，那么共通且私密经历过的尘影与天光，见证明曦人生中的爱恨。人最重要的三情里，昊辰就快占据了明曦的亲情与爱情，不说无奈与霸道，可事实确凿地决定着他们无法重复，不可再来的缘分。人不是一首诗，在未来的时间长河里还有无数次被不同崭新的人读到的机会，从她十二岁踏上旭阳峰开始，就注定会和他纠缠。

“不会的，师兄会永远陪着你的。”昊辰口中说着安慰的话眉头紧锁，这具凡人的肉身已经渐渐承受不住他的神魂，他不可能伴明曦一世到老。

“明曦，凡人寿命短暂，只有成仙才是正途。你要努力成仙，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不会分离。”昊辰一下下轻抚明曦的背脊，语气里是说不出的蛊惑，仿佛成了仙就没有任何的烦恼。

“可是...”明曦正想说什么这时有弟子来报，说掌门师叔请两人去首阳堂。

恒阳真人和旭阳峰守境弟子身亡，影红师叔重伤，少阳派损失惨重，其他派掌门指责璇玑一次又一次放走妖物禹司凤，在首阳堂里吵闹着要少阳派给大家一个交代。

“战神将军我们仙门敬你为神，以你马首是瞻，你却与妖魔站在了一边一次又一次的放走了禹司凤，是何道理？今日之事，少阳派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今日之事乃是褚磊教女无方酿成大错，褚某愿意承担所有责任。”

“一句话褚掌门就想了结此事，呵。”

“你们莫要逼我爹爹，是我放走了他，要怪就怪我。”

“璇玑，你给我住口，你曾经发下毒誓说不再和禹司凤有任何瓜葛，倘若违誓的话，你的爹爹必遭横死尸骨难全，今天我就该应了此誓，让你知道你所犯下的过错！”掌门说着，生生折断了自己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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