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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1页）
男人的声音浑厚低沉。
程鸢有点儿紧张：&ldo;哦，爸，是我。&rdo;
&ldo;你妈在你那里？&rdo;
&ldo;……嗯。&rdo;
她本来想撒个谎，吓他一下，但关键时刻没胆子。
霍振年又问：&ldo;吃饭了吗？&rdo;
&ldo;嗯。&rdo;
&ldo;吃了什么？&rdo;
他显然想问的是冯雅吃了什么。
程鸢顿了两秒回：&ldo;她没什么胃口，吃的很少。&rdo;
&ldo;她晚上向来少食。&rdo;
他像是在告诉自己，顿了会，又补一句：&ldo;不过，也容易饿，你可以给她准备点无糖饼干。&rdo;
程鸢觉得这话听来还是有三分情意的，便道：&ldo;您要是担心她，可以给她打个电话。妈她嘴硬心软，没准正等着您的电话呢。&rdo;
&ldo;嗯。&rdo;
听着像是敷衍。
随后就挂断了。
至于打不打，就不得而知了。
霍振年没有打，而是坐在客厅里抽烟。
以往这个时候，冯雅早招呼仆人端上晚餐了。她是个强势的女主人，里里外外一丝不苟。仆人们多半是畏惧她的，规矩多，排场大，似乎沿袭了京都霍宅的风气。可她其实小家碧玉，也有过天真烂漫的时刻。
这场婚姻改变了她。
也可以说，他改变了她。
一根香烟燃尽了。
霍振年又点燃了一根，夹在指尖，香烟袅袅，模糊了他的面容。
徐朝阳推着轮椅过来，双膝上放着一本厚厚的科技杂志。他脸上的淤青还没完全消下去，但已经露出了几分俊男的轮廓。相比母亲的柔美，他更像霍振年，比霍昭誉还要像。
&ldo;夫人呢？&rdo;
&ldo;在程家。&rdo;
&ldo;今晚不回来了？&rdo;
&ldo;大概是的。&rdo;
对话戛然而止。
徐朝阳翻着膝盖上的杂志，像是在叹息：&ldo;看来他们是真的不欢迎我。&rdo;
霍昭誉夫妻躲出去了，冯雅也躲出去了，霍家像是一瞬间散了。
诡异的安静和死气沉沉。
没有女主人的霍宅透着一层难以言喻的死寂。
霍振年又抽完了一根烟，将烟头碾灭在烟灰缸里，站起了身。他迈步往楼上走，才到楼梯处，就被唤住了。
&ldo;您没有回答我的话。&rdo;
他在求证他的欢迎。
霍振年没有正面回答，只道：&ldo;好好养伤。&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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