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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ldo;还可以。&rdo;

妻子把枕头立起，扶他靠上去。苏文桐问：&ldo;局里有人来看我吗？&rdo;

林珮的脸色变得愠怒：&ldo;你平常那些同事，一个没见着。&rdo;

看到丈夫凝重的神色，她改变话题：&ldo;这家医院真乱。刚才有个穿缀花裙子的小姑娘，在这一层挨个蹿病房，护士不管也不问，到咱门口看见我扭头跑了。真逗，我又不是鬼。&rdo;

坐起身，苏文桐才仍觉有些头晕。他喝口水，问：&ldo;我得的什么病？&rdo;

&ldo;你失去知觉时大夫给你做了几项检查，都很正常，说你有心理压力。你究竟怎么了，这些天魂不守舍的。&rdo;

苏文桐长吐出一口气，不能再瞒了。

&ldo;局里想调我出机关，去分局。&rdo;

&ldo;什么？&rdo;林珮惊呆。

她追问：&ldo;已经定了吗？&rdo;

苏文桐说：&ldo;方姐的死给我记了一笔，过去的工作成果被否定大半。管理处已没我的位置了。&rdo;

林珮的手绞在一起。

&ldo;要不，我去求求爸爸，想想办法。&rdo;

苏文桐果断摇头：&ldo;他的老战友老同学，退的退，落马的落马。还是别烦他老人家了。&rdo;

&ldo;那以后‐‐&rdo;

苏文桐略一思忖，说：&ldo;珮儿，你尽快帮我办出院手续。我会向局里请假，在家休养一个月。反正处里也没我事了，我看能不能抓紧时机活动活动。&rdo;

林珮只得同意。她去找护士。刚出门，苏文桐就听到楼道里响起她的声音：&ldo;哎，是大雷吗？&rdo;

&ldo;林姐。&rdo;声音很客气。

&ldo;别外头站着，文桐他醒了。&rdo;

背双肩书包的大雷出现在门框内。步子还没跨进来，他先向苏文桐打招呼。

&ldo;大雷啊。进来，坐啊。&rdo;

大雷抱着书包坐下，双脚在地面上蹭来蹭去。

&ldo;苏处，我来看您。&rdo;

&ldo;你有心了。你这些天不是也不舒服吗，气色看着还好。&rdo;

大雷一声不吭，有半分钟之久，两排牙磨完上嘴唇磨下嘴唇，似乎在拼命想怎么接话。大雷懂些电脑技术和编程，苏文桐听离开处室的小五讲过他在外接私活，为此宁可不来上班，这可比挣死工资容易来钱。

&ldo;你要不要喝水？&rdo;

大雷摇头。苏文桐确信他不是为探病而来。否则的话，就算这个人再不懂事，他也不至于空着手。

&ldo;有话对我说吗？我们没在单位，你放轻松一点，说吧。&rdo;

大雷仍在踌躇。为消除紧张，他竟然掏出烟，又立马意识自己在病房。

突然，他说：&ldo;苏处，您能不能帮我办个停薪留职？&rdo;

苏文桐微微一怔：&ldo;你要离职一段？&rdo;

&ldo;我吧，实在呆不下去了。停工资停福利都没事，缴社保就行。&rdo;

&ldo;为什么你觉得呆不下去？&rdo;

&ldo;我不愿去单位。我跟董处长闹掰了。&rdo;

听到这个名字，苏文桐感到心跳加快。

&ldo;她怎么你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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