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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衡被她们这么看着也不影响食欲,时不时还要招呼她们一下:&ldo;吃啊。特意让御膳房加了桂花糖藕,你们小姑娘不是都爱吃这些?&rdo;
乌珊和高锦兰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同样的情绪‐‐这皇帝大概被冒牌了吧。
这也不怪盛衡,前朝上和他和后宫里的他几乎是两个人,在大臣面前他话不多,一脸威严,但是回到后宫就瞬间找回自我,谁也不能让他有一点拘束。
两人就这么坐立难安地吃完了一顿晚膳,等饭菜撤下去,饭后的清茶上来后,盛衡终于开始说正事。
&ldo;这么晚了还叫你们过来,是朕有一事相问。&rdo;
这下两人刚坐实的屁股又长出了刺,生怕自己在不知道的时候犯了什么错,惹得皇上亲自来追究。
高锦兰父亲是国子监小官,京中遍地大员,她一个正八品之家的女儿,加上父兄皆是儒生,根本不敢有任何越矩之举:&ldo;妾身……妾身不知……&rdo;她瘪瘪嘴,眼中顿时就含了一包泪。
盛衡不想感知人的情绪时,就是完全的屏蔽状态,因此他根本注意不到高锦兰快要哭出来的表情:&ldo;朕想问,朕做些什么算是宠一个人?&rdo;
乌珊是河南籍出身,北方女孩的性格照高锦兰大气了一些,到了现在她实在克制不住脸上的惊讶:&ldo;陛下您是说……宠……一个人?&rdo;
&ldo;对!&rdo;盛衡大言不惭地点头,&ldo;就是让那个人觉得你是在对他好。&rdo;
突然他又描补了一句:&ldo;哦别多想,不是对你们。&rdo;
高锦兰的眼泪终于流下来,短短三句话,她的心情就经历了大起大落。这下盛衡没法装作看不见了,只能让人先将她送了回去。
留下乌珊和盛衡面面相觑,盛衡很欠揍地问了一句:&ldo;高贵人这是……病了?&rdo;
&ldo;回陛下,高贵人被陛下吓出病了。&rdo;
盛衡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乌珊这是在讽刺自己,但他丝毫不恼,深知自己总是能气哭别人的盛衡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ldo;那乌贵人,你同朕说说。&rdo;
&ldo;陛下,妾身蒙皇恩,受封婕妤。&rdo;乌珊对盛衡记错自己位分这件事竟毫不吃惊。
盛衡的字典里就没有尴尬这两个字:&ldo;婕妤算什么,封你为嫔,你要是能说出点道理,再给你加个封号。&rdo;
乌珊总算还记得跪下来谢恩,她自从入宫已经独守空闺五年了,若说在刚进宫的头一年里还对眼前这位帝王有点期待,第二年有点怨恨,剩下的三年就已经掌握了自娱自乐的精髓,当盛衡问到这个问题时,她努力从过往的记忆中找出一点回忆。
&ldo;若是让妾身说如何算是宠着,妾身以为首先要是陪伴吧,就是花时间与她在一起,而不是用各种赏赐来代替。&rdo;
盛衡点点头,深以为是,作为一个二十七岁还没有喜欢过谁的帝王,他能想到的唯一方式就是各种各样的赏赐,今天送这个,明天送那个。原来最好的礼物是陪伴吗?盛衡记到了心里的小本本上。
&ldo;那你说的陪伴都要做什么呢?&rdo;
乌珊这下打开了话匣子:&ldo;一起用膳,说说话,若是她没读过书,陛下可以教给他读书写字,其实只要是在一起,陛下就算坐在那里批折子都是好的。&rdo;
盛衡更加努力地点点头,心道,用膳说话没问题,折子还是不能让楚北渚看的:&ldo;那除了陪伴还有什么吗?&rdo;
&ldo;还有关心啊,陛下要看出她是不是情绪低落,是不是被宫里其他人欺负,是不是被克扣了份例,这些就很不容易。&rdo;
乌珊七七八八说了一堆,最后用一句话总结了一下:&ldo;只要陛下心里有那个人,那么所有的举止都是水到渠成的,根本不用刻意做什么。&rdo;
盛衡听得云里雾里,最终满脑子回想着的都是&ldo;陪伴与关心&rdo;,直到送走了乌珊,崔安海还听着盛衡嘴里念叨着&ldo;陪伴、关心、陪伴、关心……&rdo;
当然盛衡没有忘记给乌珊一个封号,封其为慧嫔,聪慧的慧。
次日,惶恐了一夜的楚北渚终于迎来了崔安海,这位内宫总管,最受盛衡信任的大太监比昨日看上去亲和了很多,进门先带三分笑,让楚北渚坐下。
&ldo;这一晚你可能在心里想了不少,&rdo;崔安海的笑容总是能让人放下戒备,&ldo;咱家就跟你交待句明白的。&rdo;
楚北渚恭敬地说:&ldo;公公请讲。&rdo;
&ldo;圣上觉得你,不错。&rdo;不错两个字被崔安海咬得极重,因此听上去有种别样的意味。
楚北渚本身心中就猜测良多,因此就明白过来,恐怕是盛衡有龙阳之好,而自己不巧被他看上,才被带进晏清宫。对于这个情况,楚北渚实在是哭笑不得,他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能让盛衡对自己产生兴趣。
&ldo;你这脸蛋不错,身段也不错。&rdo;崔安海朝他笑了笑,虽然话语有些冒犯,但是语气却不带一点点色气,仿佛就是在说今年的贡米贡茶不错。
楚北渚知道自己的长相如何,他生得头小巧,眼细长且挑,嘴薄且小,但看这几处带了一点女气,但他同时脸部有些棱角,眉毛又英气逼人,中和了脸上女气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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