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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三筝惊呼出声,正欲说话,却被水溶抬手制止。
“你想怎样。”水溶淡淡开口,听在黛玉耳中,却有如雷击。
这般问,他便是接受贺兰臹的要挟,肯与他交涉了。贺兰臹纵声狂笑,“好,好一对英雄美人!”
黛玉却再抑不住泪意,垂眸,湿了双睫。
终究逃不脱一个‘情’字。她是,他亦是。
所谓红颜祸水,说起来凄凉入骨,谁又能体味其中的几分甜蜜?只有当局者,方能领悟。
“其一,开启南门,放我族人离去,三军不得追击。”贺兰臹仍是笑,笑得无比愉悦欢畅,“其二,若想要回你的女人,就单枪匹马与我一战,你若能夺了去,我也绝不伤她分毫。”
水溶冷冷一笑,“仅此而已?”
“一言为定!”贺兰臹冷哼,一抖疆绳,策马退开数步,再次将黛玉挟紧。
三军当前,万千双眼晴注视下,水溶策马出阵,黑令头盔,大红缨头,玄色绣五彩蟠龙大氅迎风翻卷。他缓缓抬起右手,沉声下令,“开启南门。”
南门外,是一片陡峭山林,一旦纵人脱逃,再难追击口贺兰臹横刀将黛玉挟在身前,徐徐策马后退,与所余贺兰残部一起退至南门。
轧轧声过,营门升起。
森寒刀刃紧贴颈侧,黛玉回眸,与水溶的目光深深交错……心中怦然,于生死交关之际,竟惊觉心中那一丝绵软……临去匆匆一眼,来不及看清他眼底神色,贺兰臹已掉转马头,驰出营门,一骑当先,直往山间小道奔去。
一入山林,横枝蔽日,山风凛冽,险路崎岖。残余贺兰死士二十余骑冲入林中,成队,分散向南奔逃。唯独贺兰臹一骑绝尘,非但不往南逃,反而奈上盘山栈道,朝山林深处驰去。身后三骑紧随,虬辑汉阿蒙在侧,其余两骑断后,护卫着贺兰臹驰上山道深处。
一路个无阻拦,也不见追兵,水溶果真信守诺言。
山路盘旋崎岖,交错纵横,他三人却轻车熟路,显然早已选勘过方位,布置好了接应退路。
“少主,那构贼追至山下岔道,突然不见踪影。”虬鬓汉阿蒙纵马上前。
贺兰臹猛一勒疆,回头望去,只见林莽森森,山崖险峭,瞧不见半个人影,只有山风呼啸不绝。
“莫非那狗贼知难而退了?”另一人冷冷道。
“少主……,,虬鬓汉方欲开口,贺兰臹都一抬手,示意噤声,只凝神侧耳倾听。
一时间,山风呼啸过耳,盖过了所有声音口贺兰臹脸色凝重异常,“水溶手段莫测,大家小心戒备,不可大意。”
阿蒙应道,“少主放心,前面过了鹰嘴峪、飞云坡,就是断崖索桥,我们的人已在桥下接应。此段河道瑞急,顺流而下,不出半个时辰就可越过边界。”
“很好,其他人从南面引开追兵,料那构贼意想不到,我们会走这冬水路。”贺兰臹冷冷一笑。
这些人为他舍生拼命,他却一心让他们送死,为自己换来生路。
贺兰臹扬鞭催马,一行人疾驰向前,山路越发险峻口劲风如刀,狼狼刮过黛玉的脸庞,吹得鬓发散乱飞舞。她被贺兰臹紧紧箍在怀中,裹在他披风下,耳畔颈侧都被他的气息包围。
“害怕了,就抓紧我。”他突然在她耳畔低声说。黛玉淡漠的看着远方,无动于衷,仿若根本没听见贺兰臹的话。却暗自思付水溶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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