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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急报,王爷,太妃病重要您即刻回去&rdo;
使者的话还没说完,秦宇就慌张的奔下高台,快马加鞭的向蓟城驰去。母妃生病已经半年了,只因前些日子宫中的太医说好了许多,他才放心来渔阳阅军,怎么突然就隐隐的秦宇心里预料到了什么,但又不敢深想。
&ldo;母妃,你怎么样&rdo;秦宇脚步匆忙的踏入寝殿,身上还沾着路上的风雪。
寝殿内没有一个宫人,像是有人特意吩咐,太医都小心翼翼的在殿外等候,太妃见他进来,招了招手&ldo;文和,你回来了,过来我瞧瞧。&rdo;
她的声音还是那般柔和慈祥,听不出半分病态,秦宇跪在床前拉着她的手,母妃的面容,白皙中透着氤氲的红润,仿若他幼年见过的样子。
&ldo;母妃,我来了,儿子来了&rdo;
太妃伸出另一只手轻抚着秦宇的脸庞,像是不舍得放手,良久才说到&ldo;文和收手吧,现在还来得及,否则你就再也回不了头了&rdo;
多年的宫廷生活让她清楚的知道,有什么在前面等着秦宇,她见过太多人的陨落了,她不想他的儿子也有那天。
越太妃一直都知道,文和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不必任何皇子差,所以她相信若是现在收手,以文和的能力安稳一世是没有问题的。
秦宇握着她的手没有出声,像个失去心爱之物的孩子,低声啜泣。太妃看着痛哭到失声的秦宇,心中一阵叹息,母妃本想让你一辈子做个胡闹的孩子,可你还是走上了这条路,为什么宫里的孩子,最终都要走上这条路呢!
越太妃用手轻轻的抚摸他的发髻,像是怜惜又像是安慰,突然她抓着秦宇的手骤然收紧。
&ldo;母妃?&rdo;秦宇抬头看去,母妃满面通红,眼神紧紧的盯着自己,他凑了过去,听见母妃贴着他的耳边,温柔的说&ldo;孩子,保护好自己&rdo;
&ldo;母妃!!&rdo;
殿内,燕王的一声痛呼响彻寝宫,殿外听见喊声的太医和宫人黑压压的跪到了一片。
政明二年冬十二月,越太妃在蓟城驾薨。
夜晚,漆黑的大殿中,秦宇独自跪在冰冷的地砖上,怔怔的看着太妃的灵位。
和母后不同,母妃应该是喜欢父皇的,只是父皇心里没有任何人,况且宫廷之中谈情爱似乎太过飘渺。所以母妃一生都很有自知之明,她明白自己该扮演什么角色,只有对自己才赋予一片真心。
母妃生在南方,燕地的寒冷不适合她,若不是为了自己,若不是为自己担心,恐怕母妃不会如此,说到底是自己害了她。
&ldo;王爷,京城来信问,什么时候送太妃回京归葬&rdo;相国范文田进入大殿躬身询问。
&ldo;告诉朝廷,太妃骤丧,本王悲痛异常,尚不能远行,望陛下恕罪,年后春暖本王亲自护送太妃的骨灰回京,亲自向陛下请罪&rdo;秦宇冷静的回答。
燕军在边境与胡人数场小胜,让朝廷注意到了他,秦正想把他叫到京城试探一下,但是他的新军还需要一些时日,正好借着母妃去世的悲痛拖延着。
范文田退了出去,他起身来到殿外,今天是新年,蓟城还是那般灯火通明。他抬手接住一片雪花,不知是不是错觉,这蓟城好像更冷了。
第3章讨逆
渔阳
秦宇看着训练有素的燕王军,心底平静了一些,他发现当把仇恨和悲痛都压在心底,只专注于算计时,时间会过的很快,眼前又是春暖花开。
&ldo;王爷,朝廷又来催问,何时送太妃回京&rdo;王蒙站到一旁说。
&ldo;告诉他们,三月初道路干了,本王就护送太妃回去&rdo;秦宇想都不想的敷衍了回去。
齐王和秦正的大战不远了,但是渔阳的事让朝廷开始怀疑,秦正刚愎自用,却又优柔寡断,朝中有他买通的大臣,永寿殿内各执一词,秦正一时也拿不准自己的态度,又不想贸然树敌,所以才想用母妃的事,召自己进京。
&ldo;王爷,京城凶险不如末将带一万骑兵护送王爷&rdo;王蒙在秦宇身后说。
&ldo;藩王带兵进京是大忌,本王自己去吧,你在封地带好军队,告诉北胡最近安静一阵子&rdo;能去自然就能平安的回来,正好秦宇也想看看京城的情况,给他的好大哥吃一颗定心丸。
初春三月,树生新芽。京城外官道上,燕王送灵队伍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尽头。
&ldo;王爷,前面朝廷的人来迎&rdo;护卫冲着马车小声的说。
秦宇探头看向前方,不远处正站着一队人马,打着仪仗,显然是来迎接自己的。出城三十里相迎,陛下还真看的起我。
轻笑一下,秦宇下车快步走到跟前,拱手恭敬的行了个子侄之礼&ldo;丞相大人&rdo;
丞相赶紧退了一步,让过这一礼&ldo;太妃去世,太后和陛下听说后悲痛异常,特命我等再此迎接,以慰王爷孝心,王爷快收了这等大礼吧,下官承受不起&rdo;
秦宇顿了顿,有些尴尬的抬头看着丞相,小声说&ldo;丞相知道,母妃去世,本王悲痛异常,未能及早护灵进京,实在是情非得已,绝不是故意抗旨,希望&rdo;说着从身后取出一个锦盒,边递给丞相边说&ldo;丞相替小王多向陛下解释一番&rdo;
丞相一愣,怎么也没想到燕王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对他行贿,他没有伸手接锦盒,而是负手而立,微微挺起腰,斜睨了一眼燕王,说&ldo;王爷说哪里话,陛下定能了解王爷的孝心,至于这礼物您还是亲自献给陛下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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