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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影帝甩下一句话就进了房间。
灯没开,老聂在窗边,孤影孑立透着几分寥落,只是没多少醉态。说话也十分清醒,“你大了,主意也越来越大。”
明影帝笑了声,“你也觉得是我的手笔。”
老聂声音辨不清喜怒,“你不该动聂铮。”
明影帝一听气急败坏:“他这样对你,我怎么就不能动他了。不能把他怎么样,恶心他我都痛快。凭什么是咱们认命?你错在哪?”
换来老聂一声笑,“我活着就是错,你啊,还是不懂事。”
明影帝气得说不出话。
老聂忽而叹息一声,“我老了,护不住你了。”说着便往里间去了。
长夜幽寂,离开的人嘴里哼唱着不成调的戏腔,还配着自己生拉硬扯改过的词。
“吾家,庭有枇杷树。……爱妻,死之年手植……今已,亭亭如盖……”
当真是有万种凄凉无处可话。
明影帝也跟着凄凉,但又恨得牙痒。
这是一个无比混乱的夜晚。
童延醒来时天已经大亮,每片骨头都像是被拆开重新组装过似的,疼得他浑身瘫软使不上劲儿。
听到哗哗的海浪声,才清醒地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还在聂铮的游艇上。昨晚,他跟聂铮睡了。他终于还是跟男人睡了,睡得无比主动,无比坦荡,童延不想睁眼,把头扎进枕头里装死。
“醒了?”没容他装死,聂铮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提醒他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童延有点精分,没顾上细品聂铮这两个字说得有多冷。一边对男人的禽兽程度咬牙切齿,不想搭理。一边又是成功爬床大获全胜的喜悦。
最终,理智战胜一切,他吃力地翻身,朝聂铮看过去,笑得无比柔顺,就着初醒的惺忪软软糯糯应了一声,“嗯……”
这一看愣了,聂铮脸色那叫一个阴沉,看向他的眼神极度淡漠极度鄙夷,表情就像是在思考还给他几天活命时间。
……这什么情况!?童延还没见过聂铮这等模样。吓得心头一跳。不是,昨晚虽然先是他那啥,但后来也变和奸了,聂铮可比他简单粗暴一百倍不止,金主这是,睡得不满意?
这会儿他才发现被子里面,自己衣服已经被穿上了。
而聂铮坐在窗边的靠背椅上,两手搭在扶手,上身一件驼色的V领薄衫贴着肌肉的轮廓。这样柔和的颜色、这样休闲的款式,此时套在聂铮身上,那股子不可冒犯的、强压似的禁欲气质真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四目相对,见聂铮缓缓起身,童延也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就带着那种漠然而不屑的眼神,聂铮踱到床前,在他身前停住了。
“怎么弄的?”聂铮的声音像是被剐去了所有能支撑温度的情绪。
顺着男人的眼光,童延低头瞧着大敞领口里,锁骨下方那道青紫淤痕。还能是怎么弄的?他忍气瞟一眼露台外,“栏杆上压的。”这人真是全忘了?
果然,很快就听见聂铮冷冷地说:“继续,昨晚我能记住的事少,你可以说我强暴你。”
真是要命,昨晚上跟禽兽没两样,今天提起裤子不认人?就算不记得,你使了多大的力气自己不知道?
没等他继续辩驳,聂铮又沉声说:“但我碰巧记得,你来之前有准备。”
是什么准备就不言而喻了,真是一丝记忆,聂铮偏巧记得童延来,没说几句他自己进去了,触感又湿又软。可房间没有任何可作润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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