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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你认得我……”
“你仅仅认识我善的一面……”
“我要让你见识我恶的一面……”
“我要让你们遭罪!蠢驴……”
“你有没有兄弟……”
“他也比你好不了多少,蠢驴……他们是做什么的……什么,在辎重队?好吧……你们要记得,你们是军人……是不是捷克人?你们听说过吗……说过,如果没有奥地利,我们自己就创造一个……解散!”
杜布中尉又拦住了三批士兵,但是他的那个“叫谁遭罪谁就得遭罪”的教育理论却完全失败了,没有取得一点积极的效果。他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因此他在开车以前跑到扎格纳大尉那儿,请求他把帅克逮捕起来。他强调帅克简直目中无人,粗野至极,必须把他隔离起来。帅克的诚恳坦白在他看来其实是尖锐的攻击。他认为,要是再这么搞下去,士兵的眼里就完全没有军官了。他说,他在战前曾对县太爷说过,作上司的一定要对下属保持威严,县太爷十分同意这一点。他觉得,尤其是在现在打仗的时候,离敌人越近,就越应当叫士兵懂得畏惧长官。因此,他要求对帅克进行惩办。
作为正规军官,扎格纳大尉对所有的后备军官都十分讨厌。他提醒杜布中尉说,惩罚士兵应该向上级递交书面报告,可不能像在集市上买东西那样简单。至于帅克,杜布中尉首先应当去找的是他的第一级承管人——卢卡什上尉。这种事必须一级一级地报告上级。如果帅克做了错事,必须连人带报告交给连长去惩治;如果他不服,必须写个报告请求营长处理。如果卢卡什上尉愿意把杜布中尉的报告看成正式申请,认为应当采取惩治的措施,作为营长,他本人也不反对把帅克带来进行一番盘问。
卢卡什上尉也不反对这样做。不过他说,帅克的哥哥确实当过中学教员,是个后备军官。杜布中尉这才有些犹豫不决了。他说,他其实是泛泛地要求对帅克进行一下惩罚,也许帅克只是在口头表达上有所欠缺,因此他回答的话叫人听来觉得傲慢、无礼、不尊重上司。不过从帅克的样子来看,很可能他是神经上有些问题。
一场暴风雨就这样从帅克头上掠过去了,丝毫没有碰着他。
在营部和仓库的临时办公车厢里,先遣队的军需上士布尔凡捷慷慨地将本应分给全营士兵的口香糖赏给营部的两名文书。这已经是惯例了:所有发给士兵的东西,营部每人都必须得到一份。战争期间这种情况屡见不鲜,当上面来人检查时,下面的军需们总回答一切都好,其实所有的军需上士们都私下里捣过鬼。他们做预算表时总是多报一些空额,然后又随手抓一些莫须有的东西来充数。
现在军士们嘴里都被口香糖塞得满满的,布尔丹捷于是给大家聊起了他们在路上物资匮乏的艰难困苦:
“弟兄们,我跟着先遣队出征过两回,但从来没有遇到过像现在这么一无所有的悲惨状况。到普列肖夫以前,我们真是想要啥就有啥。我储存了一万支香烟,两大圈瑞士干酪,还有三百盒罐头。再后来,我们与普列肖夫的联系被俄国人切断了……我就做起了小买卖,我将自己的十分之一储存上缴给了营部,对他们说这是节省下来的。而剩下的我全部卖给了辎重队了。我们当时的少校是索依卡,蠢笨不堪,胆子小得要命,为了避免一天到晚听见枪炮声,总是寻找一些托词跑到辎重队东游西逛,比如借口什么检查士兵的伙食如何啦,等等。俄国人一有风吹草动,他立即吓得屁滚尿流,赶紧躲到我们下面来。先去伙房喝几口罗姆酒,再跑到辎重队附近的战地炊事房装模作样地视察一番。当时我们没法在阵地上做饭,而且只能在晚上给士兵们送饭,也没法给军官们开小灶。”
“有一回,我们到后方的一条通道被德国人占领了,后方给我们运来的所有食品都落到了他们手中,我们什么也没有得到,他们倒个个吃得脑满肠肥。我们辎重队很快就粮食告急了。除了一头小猪,我们啥也没有了,那还是一只熏过的小猪崽。我悄悄地把它藏在了炮兵队,那里有我认识的一个朋友,是个下士。炮兵队距离我们辎重队约摸有一个钟头左右的路程,我这样做是为了不让索依卡少校发现。因此,每次来我们炊事房里,少校先生就只有喝汤了。老实说,我们只有可怜的几头猪和瘦牛,是我们在附近地方好不容易弄来的,普鲁士人经常抢夺我们的粮食,他们用比我们高一倍的价格将牲畜全部买走。在那段时间里,我一共只省下了一千二百多克朗,因为当时往往是用营队开的条子去购买牲畜,而不是直接付现金。尤其是后来,德国人攻占的地方越来越多,形势就越发恶劣了。与当地的人打交道是最令人头疼的事情,他们目不识丁,签名的时候只会划几个十字。因此他们去军需处领钱的时候,我们常常想方设法在那些单据里夹几张假收条,作为我们已经付了款的证据。跟我们相比,普鲁士人开的价钱要高得多,这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而且用的都是现金,因此,当地的人都对我们怀有敌意,把我们当作强盗来对待。当时军需处规定,用划十字来代替签字的那些收条必须交给检察官仔细检查才行。如此一来,这些检察官们泛滥成灾,他们常常是在我们这里吃吃喝喝,酒足饭饱之后,又背着我们去告状。”
“话题还是回到索依卡少校身上吧,他一天到晚待在炊事房里四处转悠。有一次,他从锅子里捞出了一块肉来,看了看,又摇摇头,说是肉没有炖烂,于是他命令再煮一阵子。你们要知道,当时肉是稀罕物,一个连也只有十二份,他捞出来的那块肉是我们整个四连的伙食啊,但是他却毫不客气地一个人独吞了,甚至连汤还要喝。吃完后,他还吵嚷着说汤寡淡无味,吩咐在汤里放些油,又把我们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通心粉一股脑儿倒了进去。为了炒面粉,他居然往锅子里面倒了整整两公斤茶油。我简直气炸了肚子。这油是我费了好多力气才节省下来的,我将它放在了隔板里,他发现后,一个劲追问;‘是谁的?’我回答说,师部命令,每位士兵的伙食费里有十五克黄油或者二十一克猪油,用来改善伙食,但是因为荤油找不到,所以我们将黄油储存起来,直到够了为止。索依卡少校顿时发起脾气来,叫嚷着说我打算将这两公斤油留给俄国人。既然汤里没有油,那么正好可以把它放进去。他将我的所有收藏挥霍一空,我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他的鼻子比猎犬的还要尖,一下子就能够嗅出我所有藏着的食物。有一次我从士兵的伙食中省下了一点牛肝,原想将它们焖好,他却从床底下搜了出来。我说这是留给那些挖战壕的士兵吃的。少校从辎重队里拉了一个疯子,然后跟那人跑到悬崖上用锅子煮肝来吃。也是他活该,他们煮东西的烟被俄国人发现了,他们用大炮对着少校和他的锅子一阵猛轰。我们后来去检查时,根本无法分清楚悬崖下究竟是牛肝还是少校的肝了。”
不久传来消息,说是火车得在四个钟头之后才开,因为开往布达佩斯东部的豪特万的线路被装运伤兵的列车堵住了。车站上还风传一列装运伤员的火车和一列装运炮兵的火车相撞了,救援的车正在往那儿开。
这消息把整个营队都搞翻。有的人说伤亡人数达到两百以上,有的人说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撞车惨剧,以便减去对伤病员的配给。这样一来,大家又纷纷指责起营部的供应工作和办公室及仓库里的盗窃现象。很多人说,军需上士布尔丹捷私下里把什么都分给那些军官了。
在军官车厢里,扎格纳大尉向大家宣布,原定的现在应该到加里西亚边境的计划不得不更改了。列车到达雅格尔还要走十个钟头,在雅格尔,的确有一些装着伤兵的列车。本来,士兵们在雅格尔能分到三天的面包和罐头。但是根据发来的电报推测,面包和罐头都已经没有指望了。上面命令说给每个士兵发放六克朗七十二哈莱什作为九天的军饷。不过前提是要扎格纳大尉能从金库里只有一万二千克朗的旅部领到这笔钱。
卢卡什上尉说:“都是联队的原因,才搞成现在这样一团糟,把我们扔到这一毛不长的鬼地方。”
沃尔夫准尉和科拉什中尉两个人私底下议论,说最近三个星期,施雷德上校在维也纳银行他私人的账户上存了一万六千克朗。科拉什中尉说他知道施雷德上校的钱是如何得来的。他粗略地对沃尔夫谈起了他自己发现的一些事情:施雷德上校从联队偷来六千克朗,中饱私囊;他还命令所有的伙房每天从士兵的每顿口粮里扣下三克豌豆。这样,每个人每个月就有九十克,每个联队的伙房至少也能省下十六公斤豌豆。这一点伙夫们都可以证明。
这种事情在军政领域真是见怪不怪,上至将级军官,下到联队的军需上士,无不如此。战争锻炼了偷盗者的胆量。军需官们彼此心照不宣:“咱们都是半斤八两,彼此彼此。伙计们,不偷不行哪,别人偷,你不偷,人家还认为你已经偷够了。”
这时,车厢里进来一位专在各铁路沿线视察的将军,穿着一条两边有红金饰带的裤子,他向大家和蔼地打了个招呼——能在这儿见到这么一列意料之外的军列,他十分高兴。扎格纳大尉想对他汇报情况,将军却摆了摆手,说道:“你们这列军列怎么还不睡觉呢?军列既然停在车站上,那么官兵们就该像在军营里那样,九点钟就应该睡觉。”他说得很明白利索:“九点之前让士兵们上一趟厕所,然后睡觉,别让他们在夜里把铁路路基给弄脏了。懂了吗,大尉先生?你给我复述一遍,唔,算了,不用复述了,按我说的去干吧。吹号,让他们全部都去上厕所,再吹熄灯号,让他们睡觉!对于没有听从命令的,要进行惩罚!就这样吧,还有什么漏了吗?六点开晚饭!”
紧跟着,他开始漫无边际地胡扯起来,说的话题全都是上不着天,下不挨地的事情,像是一个凭空冒出来的幽灵似的。“六点开晚饭,”他突然说道,边说边看手表,这时已是晚上十一点过十分了,“如果没有一百五十克瑞士干酪,那么就吃土豆焖牛肉吧!”他又下令检查战斗情况。扎格纳大尉命令吹号,将军大人注视着全营排成横队,他和军官们在队列前面走来走去,嘴里说个不停,丝毫不感到疲倦。似乎士兵们都是白痴,听不懂他说的话。
他眼睛看着手表说:“你们看,八点半去腾空肚子,九点睡觉,时间很充足。在这种情况下,士兵们肯定没有什么大便。我让大家睡觉,是因为睡觉能够将养生息,好准备下一步的行军。只要士兵们不下火车,就必须休息。如果车厢里待不下,那就分批睡觉。所有的士兵分成三批,先让第一批的士兵舒舒服服地从九点睡到半夜,其余的人站在一旁看;第二批从半夜睡到早上三点;第三批从三点睡到六点。然后吹起床号,全部士兵们去洗脸。火车开动的时候,大家不要跳车。军列上要安排好巡逻兵,防止有人跳车!如果我们士兵的腿是在战场上负伤了……”
将军大人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拍了一下:“这是一种光荣的事情。但是对于那些在列车开动的时候跳车致残的人,必须惩罚。”
列车上的士兵们这时已经疲倦不堪,昏昏欲睡了。他们被强行从梦中唤醒,一个劲地打着呵欠。将军对扎格纳大尉说道:“大尉先生,这是你们营?整个营队呵欠连天!士兵应该在九点睡觉。”
将军停在了十一连面前,因为站在左边的帅克正在张着嘴打呵欠。他赶紧用手捂住嘴,但是呵欠声却越发显得沉重,卢卡什上尉唯恐将军怪罪,吓得浑身打颤。他感到帅克是有意如此的。将军仿佛看透了卢卡什的想法,他转过身来,向帅克问道:“是捷克人还是德国人?”
“报告将军,捷克人。”
“很好。”将军说道,“你应该管紧自己的嘴巴,别像发情的猪一样大声吼叫,打扰了人家!你上厕所了吗?”
“报告将军,没有。”
“你为什么不和别人一块儿去呢?”
“报告,瓦赫特上校曾告诫我们,在黑麦地里散开时,士兵们应该一门心思地想着战斗,不能光想着拉屎拉尿!再说,我们肚子里是空空的,没有什么存货,也就没有可拉的,上厕所也就没有必要啦!按照计划,我们应该在好几个车站得到晚饭,可是到现在还什么也没有见到呢!”帅克向将军通俗易懂地解释目前的状况,十分信赖地望着将军大人,满心盼望着将军能够明白他们的处境,帮他们解决目前的难题。
“快让大家回来睡觉!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大家还没有领到食物?这个地方是个供应点,停在这个站的军列都应该领到食物才对。这是计划规定了的。像现在这样怎么行呢?”将军大人对扎格纳大尉说道。他的语气充满了肯定,他早就命令过必须在晚上六点供应晚饭,现在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如此一来,只有让火车先在这儿待一个晚上,等到明天晚上六点,再让大家领到一份土豆焖牛肉。
他严肃而认真地说道:“在战争时期,部队领不到配给是最最糟糕的事情了。我的任务就是要把这种事情查清楚,弄明白军运总协调处对这种事情的态度。你们知道,很多时候,发生这种事情的原因就在负责军用列车的车长们身上。我有一次在铁路车站检查工作时,发现有六辆军列的车长们忘记去领晚饭了,结果车站上烧好的土豆焖牛肉没人吃,只好全都倒掉。列车上的士兵们在站上四处乞讨食物,而列车却从堆成山的土豆焖牛肉上碾过去。如果是这种情况,那么军需处就不必承担过错。这是军列车长的失职!”他用力地挥舞着手,“走,我们去办公室!”
军官们只好跟在他身后,心里直纳闷,怎么所有的将军都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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