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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罪与罚2(第5页)

“那好,你听好了:我今天来,是由于我觉得除了你没有人能帮我……帮我开始……因为你是个好人,你是个非常聪慧的人,无论什么事都想得非常周全……可如今我知道了,我不需要什么了,你给我听着,我不需要……别人的怜悯……我自个……我一个人……好,我够了!你不要来管我!”

“你再等一会嘛,你这个肮脏的东西!你疯啦!没人愿意管你!你要清楚,我现在也不授课了,并且我也不愿去教书。在旧货市场那里有个卖书的,姓赫鲁维莫夫,就报酬说,给他做,也和教课差不多。我不会拿这个工作去换给五个富商做家庭教师。他在做出版业,出自然科学一类的书,销得很好!光书名就非常值钱!你以前总说我蠢得可怜,说实话,老兄,是不是还有比我更蠢的呢?如今他也在赶新潮,以迎合现在的社会,可他什么也不懂。而我呢,一直在勉励他。我这里还有两印张多德文原著,在我看来,这是非常蠢的骗人的小把戏:讨论女人算不算人!这早已被证实了,女人也是人。赫鲁维莫夫一直都有一个打算,就是出个有关妇女问题的书籍,我还在翻译。他说要把两印张半弄成六印张,再把书名印得精致美观些,每本卖半个卢布没问题。这事准行!至于我的稿费,是六个卢布一印张,因此我能拿到十五卢布,我已预支了六个卢布。把这本书做完,我们再翻译一本描写鲸的书,再从《忏悔录》的第二部里摘录一些最无聊的东西。有人曾对赫鲁维莫夫说过,卢梭和拉季舍夫是同一类人。我不会有异议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喂,你如果乐意翻译《女人是不是人》的第二印张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把原文以及笔和纸一并给你——不会和你要钱的,并且另外再给你三个卢布,这是我预先支付给你的全部译稿,即第一、第二印张的稿酬,因此这三个卢布都是你的,等你做完之后,我还会再付你三个卢布。你不必感激我。正好相反,你进来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你或许可以给我帮个忙。首先,对于正字法我不太清楚,其次,我的德文一塌糊涂,所以,我哪是在翻译什么,有一多半都是我自己的东西,我安慰自己,这样也许更好。唉,可谁又说得明白呢?也许这样也好不到哪儿去,反而糟透了……你做不做?”

拉斯科利尼科夫什么也没说,拿起那页德文论文,还有那三个卢布,走了出来。拉祖米欣惊异地看着他离去。

他来到了第一条街道上,猛然转身返回。上楼找到拉祖米欣,随手把那几页论文及三个卢布扔在桌子上,一句话也没说,转身走下楼梯。

“你这个疯子,又怎么了?”拉祖米欣最终忍不住地大声骂了起来。“你这是演的哪一出戏!我让你给弄迷糊了……活见鬼,你又回来干吗?”

“这事……我用不着……”他在楼梯那儿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到底要什么呢?”拉祖米欣在楼上喊着。可拉斯科利尼科夫仍向下走着。

“喂,你!你在哪儿住呢?”

没有一丝回音。

“哼,你下地狱去吧!”

这时拉斯科利尼科夫已在街上了。在尼古拉耶夫斯基桥上,一件让人担心的事发生了,让他顿时醒了一大半。因为他差一点没给车轧死,四轮马车的车夫使劲地在他后面抽了一鞭子。因为车夫冲着他喊了足有好几次,而他却什么也听不见。这一鞭子打得他头发都竖起来了。他飞一般地冲到桥的栏杆边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走到桥中间去了,那里是车行道,人在那里是非常危险的),气得都快要把牙咬碎了。与此同时,四周是一阵阵刺耳的讥笑声。

“该抽!”

“一个大骗子。”

“在那儿装醉,故意站在车行道上,不知道又想要讹诈谁呢?”

“他一定就是干这个的!老兄,你就是干这个的吧……”

可就在这时候,当他靠在栏杆边上,一脸迷茫、气愤地望着快要消失的马车,摸了摸疼痛的背部的时候,忽然有人往他手里塞钱。他看到一个年纪很大的贵妇人,头上缠着头巾,脚上是一双山羊皮鞋,旁边是一个举着绿伞,戴着帽子的女孩,也许是她女儿吧。

“看在耶稣的份儿上,把钱收下吧,先生。”他接了过来,她们便走了过去。他看了一眼手里,是一枚二十戈比的硬币。从他破烂的衣服上,她们一定把他当作叫花子,那种沿街乞讨的乞丐,而她们给了他二十戈比,一定是因为他背上的那一鞭子,由于这一鞭子让他得到了别人的怜悯。

他紧紧地握着这二十戈比,向前走了十几步,面对着捏瓦河,面对着皇宫。晴朗的天空没有一丝云的踪影,蔚蓝的河水在涅瓦河里是极少见的。眼前教堂的圆顶上光彩四溢,不管从哪个方向看,都没有在桥上看得这样的清晰,穿过透明的空气,甚至还能看到那圆顶上美丽的装饰。他觉得背不疼了,他把刚才的事忘记了,一个让人忐忑不安、模糊的念头吸引了他。他在那里长久地向远处凝视,他是那么地熟悉。从前他在大学学习的时候,经常——大多在放学的时候,大概有几百次,他都会站在这里,凝视这美丽动人的风景。让他惊异的,是他说不清的很不明确的印象。这秀美的风景让人浑身发冷,那种凄清的感觉让他说不清,对于他,这壮丽的景色死一般地寂静、凄凉,让人浑身无力……他说不清这种抑郁的感觉是多么的古怪,他无法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于是他想到了未来,就把这不解之谜留给未来。这时的他,忽然很清楚地忆起那曾经困饶他的问题,换句话说,这并非偶然想起。他刚好站在曾经站了许多次的地方,好像真的能如以前那样思考相同的问题了,可是从前……还是那些问题和那些事情吸引着他的注意力,仅这一点就让人觉得古怪而不可理喻了。他感到非常可笑,但又觉得憋闷,他感到胸部疼得厉害。他似乎感到,那些从前的念头,从前的感觉,还有这全部风景,也包括他自己,所有的,一切……全都在他脚下能看得见的一个深不可测的地方,他仿佛离开了地面,飞起来了,方向感全没有了,所有的一切全部从他视线中没有了踪影……他情不自禁地用手做了一个动作,忽然发现手里还握着那枚二十戈比的钱币。他把手伸开,凝住了目光看着,猛地一挥手把它丢进了河里。随后他回了家。他感到自己好像从一切人和事物当中分离出来了。

他到家时,天已经开始黑了,也就是说,他足足走了有六个小时。他去了什么地方,又是怎么回的家,他都记不起来了。他脱下身上的衣服,像一匹被追得苟延残喘的马,全身发冷,在沙发上躺下来,蜷缩进大衣里,很快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境……

夜晚降临了,天全黑了,他在梦中被惊醒了。上帝,这叫喊声太可怕了!可怕的哀哭和号叫,接下来是吓人的毒打和叫骂,这种声音恐怖极了,这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他无法想象那是一种怎样的残暴和怒吼。他感到非常恐怖,起身坐在床上,像木偶一样,不能忍受。可是,这种可怕的声音却愈来愈强烈了。更让他吃惊的是,他听到了熟悉的女房东的尖叫声。她号叫着,哭着,嚷着,她的诉说是那么急促、哽咽,让人听不清楚她在诉说什么。当然是乞求别人不再打她,在楼梯上有人正在对她无情地施暴。因为气愤难平,打她的人的声音变得那么的让人可怕,接下来是撕心裂肺的喊叫,可是施暴的人依然在说着什么,语无伦次,急促而含糊,上下气都接不到一块。忽然拉斯科利尼科夫的身体颤抖起来:他已经知道了这个声音;那是伊利亚·彼特罗维奇发出的。他一定在那儿,并且在拼命地打女房东!他的脚雨点般地落在她身上,甚至残暴地抓住她的头往楼梯上撞——很明显,从响声、哭声、哀号声都能分辨得出来!为什么会这样,天塌地陷了吗?甚至都能听到这幢楼所有的地方都挤满了人,都能听到他们的说话声、惊叫声。有好多人上楼来了,用力地敲门,然后是砰砰叭叭开门关门的声响,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一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不太可能!”他一次次地说,而且反复地想,他一定是真的疯了。但是,不,他听得很清楚!这样的话,他们很快就要冲到这里来了,“因而……不会错的,都是因为那件事……因为昨天的……主啊!”他挣扎着想把门钩扣死,手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换句话说,这是徒劳的!莫名的恐惧、害怕困扰着他的心,他变得更痛苦了,似乎他要冻成冰块不能动弹了……可是,外面嘈杂的叫喊声慢慢静了下来。只有女房东在不停地痛苦呻吟,伊利亚·彼特罗维奇还在不停地恐吓她辱骂她……不过,他比刚才已安静了许多。听,好像没有声音了。“他真的离开了吗?主啊!”听,女房东也离开了,她还在痛苦地哼着、哭泣着……听,她房间的门叭地一下关上了……挤在一起的人群也渐渐散去,各人回各人的房间去了——长叹声、争论声、彼此的呼唤声,有的声音很高,仿佛撕破了喉咙;有的声音压得很低,听不到在说什么。也许有好多人,甚至所有这幢楼里的人都跑到这儿来了。“不过,上帝啊,为什么会这样!他为何会跑这里来了呢?”

拉斯科利尼科夫像一滩烂泥躺在沙发上,但却没有一点困意。他非常无聊地挨过近三十分钟后,一种莫名的恐慌的阴影整个笼罩了他,焦虑和不安一同向他袭来,那感觉真的生不如死,在此之前,他还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这时,他的低矮的小屋的房门被推开了一条缝,一道光亮顿时照亮了他的房间:手拿蜡烛、端着一盘汤的娜斯塔西亚走进屋里。她定睛认真地瞧了他一眼,见他并没有合眼,随后把带来的东西全都取出:有面包、盐、盘子和调羹。

“你差不多两天都没吃东西了,又在外面溜达了一整天,整个都在发烫呢。”

“娜斯塔西娅,告诉我……女房东为什么挨打?”

她注意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她挨谁的打了?”

“没多久……三十分钟以前,那个检查局副局长伊利亚·彼特罗维奇在楼梯上把她打得很惨,为什么?另外,他为什么来这里?”

娜斯塔西娅没有吱声,而是紧锁着眉头注视着他,如此坚持了一段时间。她这样认真地用眼光在他身上踅摸,让他感到非常不自在,好像还有些不安与恐惧。

“娜斯塔西娅,你怎么不搭我的茬?”他终于忍不住向她很小声地、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里有血,”她还是慢慢开了口,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血?……什么血?……”他被她突然的紧张搞晕了头,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脸色因惊恐白得吓人,他还故意往墙边靠着。娜斯塔西娅仍没有移开她注视他的目光。

“没有谁打女房东,”她的声音变得严厉和有力起来。

他盯着她,几乎屏住了呼吸。

“我清清楚楚地听见了……我没有睡……我就坐在这儿,”他心里乱极了。“我听到副局长来了……听了好大一会儿……其他人也都跑到楼梯上来了,都从房间里出来……”

“哪有人来过。这是你身上的血搞的鬼。血液流不动了,凝固了,所以才会感觉似乎看见了这个,听见了那个……你现在感觉饿不饿?”他沉默着。娜斯塔西娅很忠实地立在他身旁,一直在盯着他,也不离开。

“我渴了……娜斯塔西娅。”

没过多久,娜斯塔西娅给他端来了一杯水,用一支带把的白瓷杯盛着,递给他后,他就完全失去了知觉。他只隐约记得,自己喝了一口凉水,其他的都倒在了自己的胸口上。以后,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说起来,他患病后并没有始终昏迷不醒——尽管他体温39度,头昏脑涨,胡言乱语。渐渐地,他恢复了一些记忆。恍惚中,他四周簇拥来了不少人,吵吵闹闹的,似乎跟他有关,像是为了先把他捉住,然后再拖到某一处去;忽地,房间里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大伙儿全跑了,是被他吓跑的。可那些人又没跑远,时不时地还把门支道缝儿,挑衅般的眼神盯着他,而后又压低嗓音交头接耳起来。那些人一脸坏笑,简直就是在耍弄他。他想到自己的周围少不了娜斯塔西娅,他又分辨出了另外一个非常熟悉的朋友,然而究竟是哪个朋友,又想不起来了。为这事儿,他烦恼痛哭。一阵子,他自我感觉似乎已卧床近个把月了;又一阵子,他又认为总共不过一日。不过,有那么一件事,却彻底被他遗忘了,可偏偏他自己心里又清楚不该忘却此事。于是,他绞尽脑汁儿地想啊想啊,苦不堪言,几乎歇斯底里到发疯状态,又仿佛坠入万分恐怖的深渊。他也试图逼自己爬起来,好脱离这种折磨,却几度又被什么人的手按住,动弹不得,无助的他再次软软地昏睡过去。庆幸的是,他总算醒了过来。

真是个好天气。只要是晴天,一到上午十来点钟,他靠右侧的墙壁甚至门旁的小旮旯,都会感受到太阳的光明。这时他的卧床一旁,除了娜斯塔西娅还有一个年轻人。这个蓄着小胡子的年轻人,穿着长上衣,还扎了腰带,瞅着跟送信的似的。年轻人用琢磨的眼神看了他好几个来回,可他始终觉得这是个生面孔。房门开了一半儿,女房东正朝里边探头探脑。拉斯科利尼科夫稍稍抬了抬身,一指那个年轻人,问娜斯塔西娅:“他是谁?”

“看呐,他可醒来了!”她话音未落,那个年轻人也随声附和着:“醒了,醒了。”

张望的女房东一意识到他的大脑不再糊涂,便快速拉严了门,找个地方藏了起来。女房东总是特别羞涩,怕见人。四十开外的她,浓眉重眼,肥肥胖胖的透着臃肿和懒散。人倒是显得挺和善,就是忒腼腆了。

重生甜妻九爷我要套路你  别跑,我是来追债的!  亿万豪宠掌中妻  夏妤晚傅觉深  从超级兵开始无敌  顶流大佬眼里只有我  秦天许思洁  君如明月我似星灵曦  矮脚猫米读  苏染霍奕霆  瞳术时代:开局觉醒至尊重瞳  龙神殿林辰  高浩许妍  唐羽唐三系统  傅太太这个位置换人了  神医狂龙秦天  华夏盘龙村徐长生  莫忆涵厉少霆  林辰李可卿林灵儿  替嫁新娘:隐疾冷少宠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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