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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欣然的眼泪 二（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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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人声越来越少，鞭炮声慢慢地多了起来。李可想着时间不早，就问：“欣然，现在小兰的事情解决了，你是不是答应不再跟我怄气了？”他坐在条凳上，和顾欣然隔桌而坐，他拉过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望着顾欣然深邃的眼眸，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李可和顾欣然都很怕面对这个问题。其实他们都知道，两人间的问题不是因为有小兰的存在，无论有没有小兰，李可都不能在高考前光明正大地让顾欣然做自己的女朋友。

顾欣然就这样让自己的手心和李可的手心叠在一起，感受他身上的温暖，她希望时间停滞，就这样岁月静好，不要去想以后。许久，她被李可看得有点发慌，才说：“我们还是维持这种柏拉图式的爱情好了，不要走得太近，也不要伤害对方。”

“可是我一点都不喜欢这种爱情，我已经感觉很受伤。”李可说。

“那我问你，你敢在学校公开我们俩的关系吗？”顾欣然问。

李可想着小兰那句“生活没有意思”，想着父母的苦口婆心，想着师长们总是盯着自己，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那我再问你，我需要我的男朋友时刻陪在我的身边，你愿意大学选一个一般的学校，跟我一起读书吗？”

李可想着自己读书读得这么辛苦，就是要扬眉吐气进重点大学，当然不会为了儿女情长而放弃前途，所以还是摇了摇头。

顾欣然早已知道李可会摇头，换成是她，也没有其他选择。“所以，我们就只能谈柏拉图式的恋爱，只要知道自己被爱着，内心满足就可以了，不要太过于注重形式。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专心准备高考。等到我们分开，各自找到可以陪伴自己终生的人时候，我们才能没有负担地接受一段新的感情，不是吗？”

顾欣然有过一段异地恋的经历，读书时跟周洲也是几天才见一面，所以，她可以很淡然地说出这一番话来。李可也知道她说的是对的，本来早恋就不被家长、老师们接受，在学校里公开恋爱的男女少之又少，大多数都是悄悄在一起，就算被看到也相互不承认。只是秋明整天和一姐腻歪在一起，不知不觉就把他给带歪了。

李可把顾欣然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很委屈地说：“浮生如此，别多会少，不如莫遇。反正我觉得跟你谈恋爱的这两个月，我是一点福利都没有拿到。秋明和一姐都开过房了，我却只能拉拉你的手。你这个柏拉图式的爱情，感觉就是哄我的，你说我们这样跟做姐弟有什么区别？”

顾欣然哑然失笑，这果真是标准的男人思维，总为下半身考虑而不是下半生。

“你难道只喜欢我的外表吗？”顾欣然问。

“外在内在我都喜欢，你在我心里是最完美的。”这个时候，李可当然知道什么话好听怎么说。

“李可，”顾欣然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自己另一个担心说出来，“如果，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女孩子，你还会选择跟我在一起吗？”

顾欣然说完这句话，把手抽回来，站起来，走到了窗户边，对李可说：“你知道吗？三年前，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子，父母宠着我，学校老师觉得我是可塑之材，身边的同学都夸我长得漂亮，还有一个男生给我依靠。”

李可当然知道周洲的存在，所以他不说话，只是看着顾欣然。

顾欣然看着外面的天，还是那般明亮。她想起了那一晚，烟花不停绽放，把天空染得色彩斑斓。她回头，对李可说：“我一点都不完美，我把所有的都给了别人了，你懂我的意思吗？你们男人都喜欢一个完整的女人，我已经不是那样的女人了。”

李可毫无思想准备，她没有想到顾欣然今天会跟他说这些。他对顾欣然和周洲的事情多少有一些了解，但他以为只是简单的接吻、拥抱，和其他学生谈恋爱一样，因为他的概念里成绩好的学生应该不会开放到那个地步。但顾欣然的话很清楚地告诉他，她已经不是virgin了。他没有想到顾欣然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她明明可以什么都不说。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李可心情很低落，就算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司机，在知道自己女朋友把第一次给了别人时也不能保持淡定，哪怕他根本没有virgin情结。

“不为什么，就是突然想说了。”顾欣然又到了窗户边，像自言自语地说，“你知道吗，两年前，也是除夕，也是这个教室，我和周洲在一起，你能想象那种疯狂吗，坐着的，站着的，躺着的，呵呵，好疯狂。”顾欣然自己发出了讽刺地冷笑，回头看着李可一脸的惊恐不安，又继续说，“你会不会觉得我好肮脏，你现在想吻我都不可得，而我以前是那么的放荡。”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李可内心抗拒着，刚刚的话，希望自己不要长出耳朵才好。

“你总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告诉我，你会嫌弃我吗？”顾欣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李可说这个话，她知道自己以前有多幸福，那么现在的李可就会有多伤心。但她就是想说了，因为有个心结一直纠缠她，让她难以释怀，也难以真正让她接纳李可。她一直不愿意李可跟她有太多的身体接触，哪怕自己的身体在渴望，她也要克制，根本的原因，不是自己不爱李可，而是她怕李可嫌弃。

顾欣然说着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李可脑海中在飞快地思考自己会不会介意，但他发现这种思考根本没有意义，自己对那种事情一点概念都没有，都没有尝试过哪里会感受到区别，就像刚认识的男女，不会一见面就想着结婚一样。但他知道，当一个女生把自己最私密的事情都告诉了你，那就说明她心里有你。

教室里光线较暗，她在窗边，侧光打在她白皙的脸上，两行清泪已经顺着脸颊流下。李可突然看到了那个在桔林里被夕阳照耀、楚楚可怜的cindy，那个神态像极了自己初恋的女子。他走过去，把顾欣然拥进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衣袖帮她擦干眼泪，很深情地对顾欣然说：“你刚刚吓到我了，我也不该有一丝犹豫。我想好了，你以前做过什么，那是因为我李可还没有走进你的生活，现在你属于我，你以后也属于我，这就够了。”他吻着顾欣然的额头，继续说：“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只要不背叛我们的爱情，我现在、以后都不会嫌弃你的。”

顾欣然听了李可的话，眼泪又止不住往下流。李可看着她，说：“今天过年呀，你该高兴呢。再说了，你让我等了四个小时，我该拿回我的福利了。”说完，他捧住顾欣然的脸，深情地吻了下去，没有了第一次的生涩，在顾欣然的温柔回应和引领下，他感受到了顾欣然真真切切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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