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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程英的心事（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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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程英的心事

从秦府到程家坐马车也是要一些时辰的，抵达程家时，程家大部分的下人都在程老爷子的院子外边跪着。程英直接带着秦珏进了屋，程家的人或多或少看到秦珏来了，都显然是松了口气的，尤其是程英的父母：“终于来了，快进去吧。”

“你们祖父有话和你们说，我们先出去等着。”程父道。

秦珏觉得这话里有些歧义，但眼下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

进到里屋，程英扶着她去到程老爷子的床边坐下，程老爷子颤微着声音：“孙……孙媳妇你你来了……祖父对不起你原谅我吧……”

“您是为了柏舟好，我都明白。”秦珏说着，程老爷子松了口气，她原谅了自己。

缓了一会儿，程老爷子又说：“祖父一直有个心愿，就是可以看到，看到柏舟和你成亲……你们祖母临走之前啊，咳咳咳临走之前一直念叨着我当年不该不该把好好的孙孙媳妇撵走了，祖父我也就这一个，一个心愿了。”

秦珏不言，低头沉默了。

程英有些如年轻人似的激动的看向了秦珏，发现她只是一脸冷静之后，心里是大大的失落。他对程老爷子缓缓地解释劝说着：“祖父，这件事，您就放宽心吧。瑶华她不曾有过要再嫁的心，孙儿也不再有娶妻的意，如此这般，也很好的。”

就在程老爷子深感遗憾地一阵长长叹息后，秦珏却开了口：“好！我答应了。”

“瑶华？”程英很是惊讶，他刚刚是不是听错了，秦珏点头同意了？

床榻上的老爷子忽然有了精神似的，还让程英扶着他坐起来，说是要亲眼看着秦珏跟程英拜堂。秦珏无奈，但禁不住老人家这可能是咽气之前的回光返照，还是和程英一起，在老人家的病床前拜了天地，哪怕没有媒人没有礼乐。

老爷子笑了：“哈哈哈好，好啊，祖父我可以安心去了——”

“祖父！”

“爹！”

“太爷爷！”

一时间房间里又拥挤起来了，早已准备好的寿衣给老爷子换上之后，尸体便抬到了偏房里静置醒灵。秦珏与程英便是一起守在老爷子的遗体前烧纸祈福，到了天擦黑的时候，程英的几个叔伯也到了家，这才把老爷子的尸身装入棺木里面。

程家老爷子辞世的消息很快传遍江州，秦玉笙也带着弟弟秦墨笙来程府了。

“哥，娘在那里！”秦墨笙遥遥一指，却是看见自己的娘亲一身素衣麻服，头上还簪了一朵白花不说，还和自己的义父跪在一块儿。秦墨笙噎了一下：“这？”

秦玉笙低声道：“嘘！小声些，娘有她自己的想法，咱们先过去给程老爷见礼。”

被兄长拉走，秦墨笙还是回头来看了一眼灵堂门口的娘亲。

片刻之后，秦玉笙才带着弟弟回到灵堂来给仙逝的程老太爷上香稽首。末了，秦玉笙和弟弟来到秦珏身旁：“娘，时辰有些晚了，咱们先回家去吧？”

“也好，瑶华你先和玉儿墨儿回去歇歇，今天的事，你别放在心上。”程英话里停顿且失落遗憾的心情并没有掩藏，他很清楚，秦珏会答应和自己拜堂成亲，只是为了不让祖父失望抱憾离世。如今人已经去了，她实在不需要继续扮演下去。

秦珏摇了摇头，轻声说：“我已经答应祖父和你成亲，也拜了堂，今晚的灵我是定然要与你一起守过去的。玉儿，你先和弟弟回去吧，明儿个早些过来就是。”

“嗯，儿子明白了。墨笙，我们走了。”眼看着自家弟弟满肚子的疑问就要问出口来了，秦玉笙慌忙一手捂着他的嘴巴，一手拖着人离开了程家灵堂。

程英很是意外：“瑶华，你为什么不和玉笙他们一起回去？我知道你只是为了完成祖父的临终心愿，现在他已经去了，如是，如是你不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和以前一样，当个普通的朋友来相处，我是说真的。”

“《论语·学而》一篇中曾提到‘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这话于我来说，纵然和祖父远不谈不上朋友至交，却对我义讳言深。至少，我也要把今晚守过去，才算是对得起祖父和祖母对我的看重，你不必多想。”秦珏如此回答，程英便默了。

凭此一夜之后，程英发现自己是越来越喜欢秦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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