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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空间（第1页）

第二天一大早就听到前屋的大铁门被敲响，她爬起来出去开了门，还没看清来人就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臂。

“小瑶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过去看看我。”耳边响起带着指责的话语。

陆瑶揉了揉没睡醒的眼睛，这才看清了来人，她开口道：“奶，我们昨天回来的。”

老人抓着她的手臂上下看了看，眼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蓄满了泪水，开口哽咽道：“你在外面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我想你想给你打个电话都不会打。”说着抬手擦擦眼角的眼泪，又问道：“你妈没事吧！”

陆瑶任由她扯着自己的胳膊上看下看，回道：“奥，我平时工作忙天天加班没什么时间，我妈没事了。您吃饭了吗？”

老人点点头：“吃过了，我过来喂小鸡的，你妈天天不搁家不能给小鸡饿死了。”

陆瑶听着她的话也不想做声，她道：“您坐一会儿吧！我去刷个牙。”说完就抽出胳膊去洗漱了。

等她洗漱完，去菜园摘了几根小葱和青菜，打算做个蛋炒饭吃。菜园里的菜一扫昨日精神不济的面貌，今日个个抬头挺胸精神抖擞，就连枯死的菜根处都发了小嫩芽，看着就喜人。

老人就坐在前屋摇着扇子，跟她絮絮叨叨说着以前，她沉默的听着心里却有些可笑。

“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你妈出去栽秧我带你在家做饭，一个没看住你就捡地上的鸡屎吃，你爸还说你在吃鸡蛋黄呢！”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好像是件多么可笑的事一样。

陆瑶却不记得她说的这些，她只记得从她有记忆起她和妹妹一直都是她妈带大的。她奶有两儿两女，她爸排老三娶了她妈连生两个孩子都是女孩，那时候正是抓计划生育的时候，逮到超生是要罚款的。她大伯家有了一个男孩，还有一个女孩生病死了。她奶就给她爸出主意要把她妹妹送给她大伯家养，让她妈再生一个男孩。她妈不愿意送人坚持要自己养。从小就一边带她们姐妹俩一边种田，她奶就带着亲孙子还有女儿家的外孙子，对她们两个孙女向来是不闻不问的。

她还记得那会她妈租房子，带她和妹妹在镇上读书，她念小学她妹妹念幼儿园，农忙的时候她妈没时间给她们做饭，就让她们俩中午去她奶那里吃一顿。吃完饭她奶就拉着她，说要让她妈交钱才能在她家吃饭，她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从此她再也没有带着妹妹去吃过饭。

她实在是想不通，自从她长大后怎么这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见到她就跟见到什么宝贝一样，每次回来都要拉着她哭一番，从她们母女那些难熬的过去中，找一些她并不记得的好。

“唉，你们小的不在家，我平时也不过来，来了你妈也不和我说话。”说着叹了一口气，也不等她回答又道：“你和你哥有联系吗？”

陆瑶站在锅台前挥舞着手里的铲子，闻言回道：“没什么联系。”

“他去沪市那么远的地方打工，也不知道习不习惯，我给他打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工作太忙了。”说完又叹了好几口气。

“可能吧！”

“你们不是有那个什么能聊天的东西吗？你给他发个消息看看。”

陆瑶把饭盛出来端去堂屋，又把充满电的手机拿出来，当着老太太的面发了一段语音过去，只是半天也没有回复，老太太就端坐在前屋时不时问问。

陆瑶想趁着早上太阳还不大把院子收拾一下，一百来平的水泥地上到处都是鸡屎，还有落了一地的杨树毛，院子两侧的花台上还长了许多的野草。她先是拿着小铲子把鸡屎铲起来，防止一会扫地的时候搞的一地都是。

等她把院子扫干净，衣服都被汗湿了一大圈。

“外面太阳这么大，晚点让你妈收拾就行了，你搞这些干嘛！”

“我闲着没事。”陆瑶把拴在院子里的鸡提了进来。

老太太拿着担在肩头的毛巾抹了一把脸道：“这外面太热了，我天天晚上都热的睡不着觉。”

陆瑶赞同的点了点头：“是挺热的。”

老太太见她没听明白，就直接道：“去你屋里开个空调，我睡个觉。”说完也不等她回应，就直接站起身往她屋里走。

陆瑶对这样的老人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就去给她开了空调，然后躲到了张玉芬屋里。

“你奶去你屋里睡了？”

陆瑶点点头

张玉芬不满道：“你说这个老太婆，儿子女儿都有，怎么就不知道让自己的儿女给她装一个。”

陆瑶的父亲陆明仓早在七年前，就在工地上出事故去世了。当时的赔偿款全被老太太拿去给她小姑买房子了，一点也没给她们母女三人留下，她妈为着这事一直没给过老太太一个好脸色。

老太太一觉睡到了正午，等陆瑶把饭都做好了才起来，她在屋里喊了两声想让陆瑶给她把饭端过去，陆瑶装作没听到坐在饭桌前动都没动。

倒是把张玉芬气的不轻，拍了拍桌子喊道：“要吃就自己过来，不吃拉倒。”

等了一会老太太就自己过来了，也没说什么自己盛饭吃了起来。

吃完饭又去堂屋睡下了。

等晚上吃完饭和她说了几句话就要回家了，七点半外面的天还蒙蒙亮着，她看着小老太太佝偻的身影，背着手往家走。突然间觉得她还挺可怜的，儿女一年到头也不见得能回来看她几次，一手带大的孙子和外孙，出去后也从来不知道给她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但她又不觉得她可怜，因为她们母女三人受过的苦，大多都来自于她的偏心。

陆瑶等她妈睡着后把房门反锁，一转身就消失在了小屋里。此时她正处在一处空间，面前有一片菜地，稍远一点的地方还用竹子圈了两片地方出来，里面传来“咯咯咯”的声音。她提着竹篮把菜园里老了的蔬菜拔了出来，然后提着篮子走到竹子圈起来的地方，把蔬菜都丢了进去。

“咯咯咯”一群鸡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来，对着菜叶子就啄了起来。

“对不起啊！我这几天有事没时间进来给你们喂食。”说着又提起一边干掉的饮水器，到一旁的溪流里灌满水送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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