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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通过（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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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胡力呼唤自己的名字，周灵应声走入水缸旁的同心圆，他微微仰头看着厚实的水缸，心中充满绝望，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凭空将谁引出水缸，在加上之前那些弟子的成绩，他已经退出了前八之争，这也就坐实了自己靠关系的谣言。

胡力见周灵只是观望而不动手，催促道：“周师弟，你倒是上啊，我还要将功试场地的成绩交于季长老，总不能让我们都等你一个人吧？”

迫于胡力的压力，周灵只好撸撸袖子，做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接着他一边活动手腕一边围着水缸转圈，节奏反而又慢了下来，没有一点着急的样子。胡力见周灵有意拖延，正准备上前阻拦时，金相杰伸手拦住胡力说：“诶，胡师兄，周灵正在运功，你此刻上去打扰他，岂不是坏了规矩。”胡力冷哼一声便默许周灵继续磨蹭，他要让周灵败的无话可说。

周灵见金相杰成功拦下胡力，步子变得更加缓慢，偌大的同心圆足足花了十几息才走完。本以为周灵停下后就会开始比试，可他稍停顿后又开始转圈，这一次更加缓慢，在场的其他人也忍不住向周灵投去鄙夷的目光，整整走了三圈，周灵才在水缸的左侧停下，这也是大部分人选择的位置。瞧见这一幕，胡力心中咯噔一下，不过他马上自我安慰道：“就算让他发现水缸的秘密又如何？料他也凝练不出内力，到时候还是惨败。”金相杰则满意地点点头，周灵终于发现了这点，看来事情还有转机。

站定之后，周灵微微向右撤出一步，紧接着他双腿微曲，全身的力气都绷在大腿的肌肉上。“啊！”随着一声长喝，周灵牢牢抱住厚实的缸壁，稚嫩的小脸白里透红，紧绷的身体也不断发抖，可就算周灵用出吃奶的力气，水缸中的水却一点面子都不给，至今毫无波动。胡力见此，忍不住和身边的柴夫严轻笑道：“真是好笑，看来你不用和他对垒了，他连前八都进不了。”柴夫严一听，脸上不禁露出担心的神色，他想了想才支支吾吾地说：“如此甚好，不过师叔之前的话还算数吗？”

胡力斜眼看着柴夫严，保证道：“你放心，我说话算话，而且你此次功试表现颇佳，只要我稍加引荐，那些长老肯定愿意收你入门。”

“多谢师叔！”闻此一言，柴夫严赶忙恢复笑脸，仿佛自己已经晋升为亲传弟子。

就在二人密谈之间，周灵的声音也渐渐变小，他已经没了一开始的锐气，可是周灵并没有放弃努力，他向左微倾过身子后便高高抬起右脚，口中同时爆出一声怒吼，随即他便用右脚重重踏在地上的青砖上。这次他的喊叫声持续的时间更短，不到三息的时间，场中又安静下来，倒是一旁观看的人群中发出零碎的嬉笑声，周灵并没有理会他人的嘲笑，他继续重复着刚才的动，双手也一直扶着缸壁。“咚！”“咚！”不知何时，水缸底部开始传出闷沉的声音，而且这声音也越来越响，越来越急促。

原本还在和人说笑的胡力赶紧朝周灵看去，等他定睛一看，心中暗叫不好，因为水缸已经倾向周灵，缸沿处还带着一些薄薄的水纹。“吱吱”，当周灵清楚地听见脚下地砖发出碎裂声后，他的右脚更加有力，“喝！”随着周灵最后一脚，水缸底部的青砖也彻底碎裂，他顺势踢出那些碎砖后，水缸便沿着缺口倾斜过来，其中的清水也随即流出，形成一道小型瀑布。“呼！”见到自己的办法奏效，周灵这才送开一只手，安心地抹了抹额头，然后又抬起麻痹的右脚，不停摇晃起来，一旁测量水位的考官见到流出的清水却没有上前，他反而把目光投向胡力，因为周灵这只能算是取巧，有违功试的本意。

“原来如此，想不到周师弟的临场反应这么迅速，竟然能借用柴夫严等人踩过的青砖做文章，孺子可教也！”金相杰心中赞许了波周灵后便看向胡力，现在唯一要担心的就是胡力这个主考官了。

果不其然，金相杰的担心应验了，胡力大步走到周灵身边，看了看倾斜的水缸说：“周师弟，你的成绩无效！这种旁门左道的法子根本不是大比所要考校的东西，你别想蒙混过关！”

周灵听完胡力的话，原本明朗的心情顿时跌入谷底，他一把松开护住水缸的手，指着胡力说：“我有违反规则吗？你有说过不许踩碎地砖吗？你又凭什么说我是旁门左道？”

胡力见周灵不肯服输，心中暗喜，他更加坚定了取消周灵成绩的决心，这样对方肯定会很痛苦。想明白这点后，胡力不再理会周灵，直接对一旁的其他考官说：“我们走，功试已经全部结束，周灵的成绩无效！”

眼看胡力转身便走，周灵当然不肯罢休，他好不容易才想到踩碎地砖的办法，于是周灵拉住胡力的衣袖说：“不行！你凭什么取消我的成绩？我要见季长老！他才是这次大比的主考官！你不过是从旁协助罢了！”

胡力见周灵依旧胡搅蛮缠，甚至搬出季长老压他，窃喜的心情顿时变成恼怒，他想都没想就一掌打向周灵。“砰！”的一声，周灵倒飞出去，身子斜飞着砸在水缸上，胡力这才清醒过来，他慌乱收起右手，对着场中的其他人解释道：“大家都看见了！我不是有意的，这都是周灵咎由自取，他不仅在大比中投机取巧，还妄想篡改成绩，我也是为了公正才正当防卫！”

“说的对！我们都看见了，胡师叔，您放心，到时候我们都是证人！”柴夫严第一个站出来说道，接着又有七、八个人开始数落周灵的不是，仿佛他才是打人的那个。金相杰也无奈地摇摇头，有这么多人为胡力证，古岩最多训斥胡力一番。

周灵愤懑地看着胡力等人，他心中充满了不甘和苦闷，这世间的黑白根本由不得自己左右。就在周灵的思想剧烈碰撞时，一股胀痛感突然在他的胸前升起，他不由痛苦地用右手捂住胸口，左手转而扶住一旁的水缸。

“呼嘘！呼嘘~”随着周灵的喘息声越来越响，胸口的胀痛感也越来越清晰，他感觉胸口快要炸裂开来。这时其他人也发现了周灵的一样，纷纷朝他看来，胡力心中一抖，打伤周灵根本不是他的本意，事情开始变得棘手起来。不过胡力很快镇定下来，他刚才根本没用多少力气，周灵肯定在装蒜，于是他强装镇定地质问周灵：“周师弟，别装了，莫非你想以此为要挟？哼！那你也太小看我胡某人了！就算这件事捅到师父那里，我也不会改写你的成绩。”

周灵听完后直接松开按住胸口的右手，他满脸怒气地指着胡力却又说不出话，怒火攻心之下，胸口的胀痛感也越来越强烈，周灵横在空中的右臂也开始颤抖起来，此刻的胡力一如日当的齐宣，他们都带给周灵一种憋屈的感觉。

胡力见周灵半天不说话，随即再次转身，一旁的柴夫严看了看周灵，然后转身对着身边的人讥讽道：“哎呀，有些人就是太过天真，难不成他以为别人都是瞎子？我呸！”

“你！”

“噗！”

周灵气愤地喷出一个字后便再也压制不住胸口的胀痛感，随着“你”字的飞出，一道血雾也紧随其后，金相杰吓的赶紧奔向周灵，他不断地问自己，这下该怎么和师父交代？

可是这还没完，等周灵耷拉下脑袋后，在他左手的水缸也突然碎裂开来，稀稀拉拉的碎片“哗啦”一声落在地上，周灵也顺势倒在碎片和水泊中，血水顺着他的口鼻慢慢混入清水之中，地面渐渐泛红。

“周师弟！你醒醒！别吓我啊！”金相杰慌乱地摇了摇周灵，可对方却毫无反应，只有嘴角在不断流出血液。

看到这幕，胡力彻底乱了阵脚，他不是不知道周灵的重要性，愣了一会儿，他飞速来到金相杰身边，建议道：“金师弟，周师弟像是怒火攻心，你我先用内力稳住他的心脉！如何？”金相杰看着胡力的眼目光都能冒出火花，但此刻明显救人要紧，他绷着脸说：“事不宜迟我们开始吧。”随即两人便开始为周灵传输真气，直到周灵脸色好转一些，二人长舒一口气。眼看周灵无事，金相杰看着胡力说：“你自己和师父解释吧。”说着他抱起昏厥的周灵离开了功试场地，留下心绪不宁的胡力愣住原地。

是日中午，季长老看着地上的水缸碎片，心中充满了惊讶，当他捡起一片较大的碎片后，那碎裂的陶片又瞬间粉碎开来，裂成无数小块，这更让季长老摸不着头脑，他马上捧起几块碎片奔向掌门密室。

过了一个时辰，季长老才面无表情地回到艮院，他重重地甩了胡力一个巴掌，狠狠地说：“谁让你取消周灵的成绩的？还不去办！”

不一会儿，周灵的名字赫然出现在擂台赛的名单上，而且擂台赛因为周灵的伤势推迟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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