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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第1页）

端木夜表情肃杀，没有对海棠的话做出任何回应。

海棠咬了咬唇，继续道：&ldo;松开我的手吧，这样我没办法给你包扎。&rdo;

端木夜又望着海棠半晌，忽然松了她的手腕，冷笑一声：&ldo;海棠，你一直在骗我。&rdo;从一开始，她就一直在欺骗他。

海棠心中微颤，她垂下视线道：&ldo;对不起。&rdo;这句对不起，是她个人对他的道歉。

端木夜嘴角抿起，就那么死死地望着海棠。在说出那句话之后，他是期望着她能否认，能解释的。但她没有。

&ldo;我先帮你包扎。&rdo;海棠低声说着，又要动手，谁知端木夜忽然抬起手，一把将她推开。

海棠没提防，一下撞在旁边的石头上，额头顿时一片淤青，脑中也嗡嗡声响个不停。她深吸了几口气，看向端木夜，却见他扶着石头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一字一句地问道：&ldo;从来就没有什么&lso;林二小姐&rso;，是不是？&rdo;

海棠摸着额头看向黑暗处的人影，此刻天还是黑着的，她看不到端木夜此刻的表情，他的声音却很平静，平静得可怕。

&ldo;是。&rdo;海棠回道，&ldo;我一直是我，从没有失去过记忆，也没有被孤魂野鬼抢走过身体。&rdo;

&ldo;这些时日你时常来我书房，只是为了探听军情？&rdo;端木夜又道。

&ldo;……是。&rdo;海棠道。

&ldo;今夜的袭击，也是你与林雪霜里应外合搞出来的，是不是？&rdo;

&ldo;不是。那是太子派来的人，我事先并不知情。&rdo;海棠忙道，是她做的事，她承认，不是她做的，她没道理乱认。

端木夜冷笑一声。

海棠不知道他信不信，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再如何解释是好，只好恹恹地闭上了嘴。事情已经变成了这样，她还能怎样呢？

&ldo;你做得不错。&rdo;端木夜的声音里仿佛带着丝笑意，&ldo;我竟被你骗得团团转。&rdo;

端木夜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被一个丫鬟骗了一次又一次，一个他平生第一个喜欢上，也唯一喜欢上的丫鬟。想他冷酷一世，唯独对她一再忍让，她却从未回以真心。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她背后的人是谁，都无所谓了。胸腔中汹涌着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他忽然上前，抓起刚才被他随手丢在一旁的箭，箭尖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海棠没有躲，她也躲不过。脖子上的冰凉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仰头望着端木夜。

端木夜原本梳得整整齐齐的长发已经变得凌乱，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气的，他的脸颊泛着非常淡的红晕，配着他嘴角的一丝鲜血，骇人的同时也透着股妖异。

海棠道：&ldo;先让我替你包扎吧，等姚炳他们找来，你再杀我也不迟。&rdo;说清楚了一切，海棠反倒放松下来。

端木夜眉头一皱，冷笑：&ldo;好给你对我不利的机会？&rdo;

&ldo;若我想对你不利，之前早就可以下手了。&rdo;海棠道。

端木夜冷冷地看着海棠，他已经无法再相信她了。手下是她温热的肌肤，他只要稍稍用力，她就会血溅当场，死在他的手中，再也无法欺骗他……

海棠目光平和地跟端木夜对视着，直到他忽然头一低，下巴枕在了她的肩头，而他握着箭的手也滑落下去，锋利的箭尖在她的脖子上划出一道细细的伤口。

他这是……昏过去了？

海棠试着推了推端木夜，他一动不动。她心中微微一松，这样也好，省得他不肯让她为他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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