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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鱼汤粉（第3页）

秦奶奶已经睡下了，现在的她睡眠没了规律，止痛药的剂量加了又加。

刘护理轻声嘱咐了两句，拿着自己的用品走出病房。阳台的门没关严实，晚风吹起窗帘吹到秦薇识身边。

她承认，如果刚才他站在自己身边，她不会这么难过，可这种难过又有什么意义呢？这个想法真可笑，她扭头，看到桌子上留着一盒小零食，在林乔送来的水果旁边。

午夜的时候，秦奶奶醒了，胸口剧烈的起伏，明显的呼吸不顺畅。秦薇识扶她半坐，将靠枕垫到她后背，看她挣扎，这种无可奈何的感觉折磨着秦薇识。在她面前，她不敢哭。

过了一会，那浑浊的呼吸声慢慢平静，秦奶奶喝了一点水。在灯下越发憔悴萧瑟，她抓住秦薇识的手，艰难的发出沙纸般的声音“和~，林~乔，在，一起！”

秦薇识差点落泪，她侧身，将水杯放下，回头对上她干涩的眼，这忡忡的目光，叫她如何能拒绝，低低答了句“好！”

“那，个人，不适合你。”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叮嘱道“林，乔，踏实。”

“好，奶奶，我知道。”她安慰她，轻轻给她抚背。一下下，直到她侧躺着重新进入睡眠。

今晚有月光，她站在未关严实的推拉门前，目光从缝隙中望出，清清冷冷的一片。

清晨，林乔又来了。

照常问好后，将秦薇识带到阳台上，手里提着保温盒，笑道“来，吃早餐！”

他很细心，将煮熟的米粉和鱼汤分开装防止糊汤。

现在他小心的将米粉放到汤里，鱼香扑鼻，嗅觉带动味觉。秦薇识听话的接过他递来的筷子，细细的米粉弹韧有度。

这样的味道，奶奶吃不下了，一墙之隔，那边的人正艰难的咽下护工送到嘴边的流食。

叫她如何不悲伤，水雾迷离了她的眼眸。

林乔遣散忧郁，调皮的问了一句“很难吃？~~~”

“不是！”秦薇识回神，眼睛亮亮的望他。

林乔逗她，“好久没有下厨了！”

“所以~~”

“对，没错，是我煮的。”他靠到椅背上，架起腿，愰了愰，松轻道“多亏我爸妈那几年不在家，让我早早掌握这项技能。”

“谢谢！”

“客气啦！”林乔扬笑，自然的伸手，指尖在她的发梢愉快的跃了两下。

她认真的喝了点浓郁的鱼汤，“紫苏！”

“嗯”林乔满意点头，“生姜的味道又浓又辣，所以换成一点紫苏，恰到好处。”

其实是因为记得她不喜欢生姜的味道，在偿试各种去腥之后想到了紫苏。

“我...”

“你不用有心理负担，薇薇，我知道的。”他坐在对面，微笑隐去忧伤。

他主动讲起自己的遗憾，“我高考那年，奶奶生病住院。那时我全身心投入复习，没有过多关注奶奶的病情，加上爸妈有意隐瞒。至到我考完最后一科，他们才告诉我奶奶早上走了，她都没有见到我最后一面。”

他说得风轻云淡，秦薇识听得难过不已。

这段时间以来，她发现在这个城市自己有了那么多好友，她们三五不时不厌其烦来探病，毫不介意自己的讷言，不管自己多么孤僻，出现过，并留下来的人，将一份份温暖，带给困境中的自己。

能在盛夏里开的花都艳得刺眼，林乔的线视被水光迷了一下，他冷静自持，转回目光，看着面前不知道如何安慰自己，而一口接一口喝汤的人，自顾道“我是想说，现在我把秦奶奶当成我自己的奶奶孝顺，以求在往后的岁月中，想起我自己的奶奶时心里会轻松一些。”

秦薇识呛了一下，剧烈咳嗽。

林乔放下腿，赶到她身边。伸手出，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拍在她背上，心疼的责备道“傻瓜，你慢点喝，没人跟你抢。”

秦薇识感到面部冲血，用力咳了一会。喉咙又烧又辣，这种痛，跟那种痛肯定不值一提。

咳出的眼泪中想起发病时，她在如何忍痛到面目扭曲，如何垂死挣扎。

“我害怕！”秦薇识恍然抬头，一手抓着林乔的手臂，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我不知道，该如何正确面对她即将离开我这件事。”

他想给她一个拥抱，给她一点力量。

病房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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