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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1页）

赵云生嘿嘿笑了两声，看秦穆表现得如此有风度，难得解释道：&ldo;我挑中楚离看中的就是他没什么经验，像一张白纸可以随便画，而且看着人也不傻，比其他几个人强。&rdo;

他拉仇恨的功力实在太强，要知道秦穆也属于他口中的&ldo;其他几人&rdo;。秦穆若无其事地笑笑，转头赵云生已丢给楚离一张名片：&ldo;我给你找的老师，你跟他先学一段时间的戏，等我这边的安排。&rdo;

他几句话说完，便打发了楚离和秦穆离开。一直到走出赵云生家，楚离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他仔细回忆上次在赵云生家发生的事，也没搞清自己到底哪里得了赵云生的青眼，如此重要的一个角色便真的丢给了毫无经验的自己。

然不管怎样，这都是一件好事。楚离回过神来第一时间想要向江行简报喜。只是他刚掏出手机拨出江行简的电话，秦穆已伸手过来示意：&ldo;方不方便聊几句?&rdo;

第46章挑明

聊什么!

这是楚离第一个念头。他其实不觉得和秦穆有什么好聊的。想来想去两人唯一可聊的话题也只有上次的&ldo;醉酒事件&rdo;了。如果秦穆是担心自己对外说些什么，那大可不必。他要说早趁着视频发酵时爆料了，不可能这么长时间没动静。如果是其他，两人更没什么可说的了。

楚离用眼神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秦穆看明白了，却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只是说：&ldo;就几句话。&rdo;

说话时，秦穆的视线不经意扫过楚离的手机，上面江行简的名字让他心中生出一种微妙的不舒服。大抵人就是这样，过去江行哲亲近他而疏远江行简，他不觉得有什么。而一旦&ldo;江行哲&rdo;转变态度，就仿佛属于自个的东西被夺走，让他不乐意起来。

他压下心中的这点情绪，尽量让自己显得若无其事，但跟楚离&ldo;聊几句&rdo;的态度却十分坚持。

楚离微微皱眉，想了想掐断了还没接通的电话，略带些不耐烦地问：&ldo;你想聊什么?&rdo;

这个态度……秦穆捕捉到了楚离话中细微的排斥，心中苦笑起来，原先准备好的话似乎说什么都不合适。他干脆另辟蹊径，直白地问：&ldo;你是不是讨厌我?&rdo;

楚离：&ldo;……&rdo;

&ldo;没有，你想多了。&rdo;楚离漠然道。他并不讨厌秦穆，他曾经那么喜欢秦穆，从喜欢到讨厌，必然要走过一段艰难的路程，但他没有。那场车祸仿佛一只任性的手，简单粗暴地撕裂了他过去和现在的联系。他甚至来不及品尝&ldo;讨厌&rdo;的滋味，就得先面对命运带来的惊喜‐‐全新的，空白一片的人生。等他跌跌撞撞适应了现在的生活，回首审视过去，才发现比起他人生的转折，过去的那点喜欢又算什么呢?命运仿佛对他开了一个操蛋的玩笑，再多再激烈的情绪也早被时间的长河冲刷的干干净净，找不到一丝的痕迹。

所以他是真的不讨厌秦穆，只是出于对过去生活的排斥，不愿意再同秦穆有什么牵扯。

楚离坦然自若地看着秦穆：&ldo;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先走了。&rdo;

他说完转身就走。秦穆看着楚离的背影，心中生出一种预感，仿佛楚离这一走，两人便再无任何可能的联系。他的心沉了下去，不甘心的情绪如火苗窜起，他甚至还没理清心中的想法，便有一股冲动支撑着他破釜沉舟喊了声：&ldo;行哲!&rdo;

楚离的脚步微微一滞，秦穆干脆豁了出去：&ldo;我知道是你。&rdo;

仿佛一道惊天霹雳，楚离有瞬间的惊愕，那种他小心翼翼保守的秘密突然被人戳破的慌乱，如惊涛骇浪般席卷全身。有那么几秒，楚离的脑子乱如一锅粥，各种念头粉墨登场，锵锵锵间拉开一场乱哄哄的大戏。

秦穆什么意思?在自己身上寻找江行哲的影子?试探?还是他真的发现了什么?他怎么会生出这么荒诞的念头?

种种杂乱而无措的思绪中，江行简上次说的话仿佛定海神针‐‐别乱想，你就是你，不用管其他人怎么说。楚离深吸一口气，来不及后知后觉地分析江行简什么意思，第一时间把&ldo;离家出走&rdo;的理智归拢，似漫不经心地转身：&ldo;你什么意思?&rdo;

秦穆定定看着他：&ldo;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rdo;

仿如两军对峙，狭路相逢从来是勇者胜。楚离轻轻嗤了声，冷静道：&ldo;秦先生，关于你和江行哲的事我也听过一些，当然……你自己也说过一些。我不知道你现在什么意思，如果你是想在我身上寻找江行哲的影子，那么大概要失望了。我是楚离，虽然和江行哲长得有些像，但他已经死了，再像我们也不可能是一个人。&rdo;

江行哲已经死了……楚离想，这就是他最大的依仗。毕竟人死不能复生，这是谁也无法否认的事。

他笃定地看向秦穆，但秦穆神色不变，只低声道：&ldo;我知道。&rdo;

知道什么?楚离刚起疑，就听到秦穆说：&ldo;行哲，我知道是你，虽然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但我知道是你回来了。那晚在火锅城，监控视频都录下来了。&rdo;

秦穆故意说的含糊，希望能诈出楚离的态度，但让他失望的是，楚离只是平静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这一刻，秦穆知道自己做错了，他太急躁，应该是慢慢接触楚离，一点点缓解对方的心房。可他转念又想到楚离一直以来对他的态度，太过明显的排斥便如一堵厚厚的防火墙，他根本无法穿透层层戒备，走到楚离面前。事已至此，秦穆只能继续走下去。

&ldo;行哲。&rdo;他向前一步，诚恳道：&ldo;我后悔了，在你出事后我就后悔了。&rdo;

江行哲出事的消息太过突然，秦穆甚至来不及&ldo;享受&rdo;一把摆脱江行哲的快乐，就被江行哲死了这个事实震得三魂去了两魄。江行哲活着的时候，他觉得压抑地喘不过气。但江行哲死了，就像习惯的空气突然消失了一样，他反而一点点体会到江行哲的重要，才在无数个午夜梦回后悔。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自尊同江行哲的感情对立起来，放在天平的两端一定要争个高下。

他坦承：&ldo;我不该因为内心的怯懦，可笑的自尊忽略你的感情，漠视你对我的好。我只是……&rdo;秦穆苦笑道：&ldo;你知道的，我和宁少根本没什么，那件事是我做错了，从始至终都是我做错了。我现在知道了，你愿不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rdo;

楚离沉默地不说话，突然间不知该说什么。秦穆问愿不愿意给他一次机会?他又该问谁给自己一次机会?从江行哲到楚离，他的人生用翻天覆地来形容一点不为过。纵然他现在过得不错，但改变总是痛苦的，尤其是以生命为代价的改变，又有谁能给他一次机会?

大概是他的沉默给了秦穆错觉，秦穆眼中闪现出希望的光，继续说：&ldo;行哲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起工作室的事吧?我想好了，工作室不签别人了，只签我们两个。你现在不是想要演戏吗?我手头还有一些资源，能帮你走的更容易一些。以前我们一起是你帮我，现在我有能力回报你……行哲，你再给我一次机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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