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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徒手攀岩（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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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仍在继续，三个人已经自顾不暇。此时的提醒，没有多大意义。游荡者不断掉落产生的声响，正在引发同频共振现象。到处可见的蜘蛛丝状的细纹，几乎遍布周围的冰层。

只要有任何一处出现放大迹象，马上会造成进一步的连锁反应。等到那时，势必出现第二次塌方。吴有才看在眼里，只能干着急。现在是越乱越忙，越忙越乱。看意思，今天都要交代在这儿啦！

突然，充斥在耳边的各种声音戛然而止。再抬头，之前那条弯弯曲曲的黑线不复存在。只剩一缕沿着冰檐泛光的银线，以及灰蒙蒙的天空。

“没了！？”

确认上方不再有游荡者跳下来，吴有才看看手里的半截木棒。这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东西之前应该是一把工兵铲。问题是，铲头呢！？

刘建立侧耳听听周围的动静，随后给出标准答案。“咱们，竟然还活着嘿！”

吴有才吃力地的点点头，贴着冰壁瘫坐在地。试着攥紧抖个不停的双手，却发现连这个动作都难以实现。再看另外两位，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吴有才手里好歹还有根木棍，蔡建国和刘建立全都两手空空。别说步枪，连刺刀都没了。军大衣伤痕累累，外翻着淡绿色的棉花。冷不丁一看，跟俩讨饭花子差不多。手L弹弹袋和子弹袋也全都不知所踪，应该是被游荡者抢走了。但不管怎么说，仨人都在。糙里找好，已经让人喜出望外。所以，就这样吧！

弥漫的绿色雾气慢慢冻结成霜，已经将台阶周围染成淡绿色。此时看来，就象一整块水头十足的巨型翡翠。幸亏，开裂的冰川形成不规则的台阶。幸亏，游荡者们没脑子。它们要是知道顺着冰壁滑下来，仅凭数量就能形成碾压之势。三个人再能打，也无济于事。

“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应该尽快离开这里！”吴有才说完，拄着木棍站起来。在腰间摸了半天，顶着满脑袋的问号。“咿！？绳子哪！”

知道吴有才想干嘛，刘建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吴干事！咱们现在手无寸铁，不能再往前硬闯了。再往前，只能是死路一条。回吧！”

吴有才摇摇头。“紧急撤离时，钟科长跟我说了一句话。他说：‘放弃，真的很容易。转个身，离开即可。看不到希望，已经是既定事实。但更大的事实却是，我们已无路可退！”’

刘建立转头看看蔡建国，蔡建国支持道：“他说的，没毛病！我们要是怕死，也就意味着山下的人都待死。所以，今天不能退！”

“不退！？”刘建立问道：

吴有才点点头。“不退！”

“行吧！”刘建立拿过吴有才手里的木棍挥了两下，然后还给他。“就目前而言，救援路线已经不能回了。要不，这样！一颗红心，两手准备。你们继续寻找勘探路线，我一个人回去借点装备补给。别走太快，路上注意安全。”

勘探线路被阻，救援线路也让游荡者占领。相比前行，回去其实更危险。毕竟，前面有没有游荡者，现在还是个未知数。可要往回走，势必遭遇大批游荡者。能绕过去，固然好。问题是...

“我们不是不想回去拿补给，关键是回不去啊！”蔡建国提醒道：

“回不去，也待回！”刘建立显然已经打定主意，幽幽地说道：“凭一根木棍，咱们仨是到不了大隘口的！”

借着讨论行动方案，三个人抓紧时间休整。随后攀上冰檐，分头行动。临行前，刘建立反复提醒，一定要慢慢走。尤其是天黑以后，必须找个地方躲起来以避免体温流失。

吴有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没有枪支弹药，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可要是长时间处于饥饿状态，意识会模糊。一旦身体机能紊乱，华佗在世也回天乏力。

“一定要注意安全！”吴有才上前和刘建立拥抱一下。“实在不行，就退回来找我们。我始终坚信，天无绝人之路！”

蔡建国也过去拥抱一下，嘱咐道：“千万别勉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离别在即，三个人相互打量一下对方。互道声珍重，洒泪而别。天知道还能不能再见，但有希望总好过没希望。所以，保重吧！

开裂的冰层弯弯曲曲延伸到远方，看不到尽头。只是在不远处有明显上升，这就说明裂缝会被雪山挡住。吴有才决定沿着冰裂缝去更高处看看，希望能找到另外一条路。目送远去的身影消失在迷蒙之中，然后在附近的一根冰树枝上留下标识。

理想太理想，现实太现实。吴有才起初的想法挺好，等到达雪山脚下以后才发现，冰裂缝的尽头出现石基。裂缝又深又宽，根本无法跨越。现在只需穿过对面的山坳，便能眺望到勘探路线。这才是最让人无奈的结果，明明看到，就是过不去！

望着滑不溜手的冰壁，蔡建国心里有了一丝明悟。侧着身子看看黑漆漆的冰裂缝，忍不住咧咧嘴。掉下去，就是个粉身碎骨。就算有机会活着，下面不是还有大量的游荡者啊！

“我说，吴大头！你不会是想徒手爬过去吧！？我可告诉你，咱们现在什么都没有！”

吴有才重重嗯了一声。“要不，你给我出个主意！？”

这个主意，还真没法出。转身回去，不现实。继续往前，只能徒手攀岩。蔡建国甩甩手，恨道：“这可真有点难为人了啊！”

“我先过！”吴有才攀住一块凸起，试试承重。“别眨眼！看清楚路线，随后跟过去！”

“行吧！”蔡建国答应一声。“小心点！”

“没事！”

吴有才说完，猛地往上纵去。右手扣住冰缝，接着朝左侧荡去。趁身体还没下落，左手迅速把住另一条冰缝。左脚抬起，将脚尖塞进去。没等左手滑脱，左脚尖猛地发力。借着这股力量，整个人再次朝左侧跳去。右手刚抠住冰缝，突然一滑。[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