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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暗夜精灵（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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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大脑，果然有大的好处。嘴上说得，未必就是心里想的。吴有才恨不得把人留下，嘴上却不同意。就象，他最终放弃回营地摇人那样。只因再往前，危机四伏。一旦闯进去，可能连骨头渣都剩不下！

刘建立没去理会谁的好意，更没有下山的打算。“吴干事！要是不危险，钟科长怎么可能想起我！？我只知道，我要是不来，你们只会更危险！”

吴有才挠挠发胀的额头，咬牙切齿道：“我现在命令你，马上回去！”

刘建立嘿嘿一笑。“科长给我的也是命令！咋整！？”

不觉间，只能看到对方明亮的眼睛。再看周围，一片迷蒙。蔡建国等得不耐烦，干脆上前扒拉开两个人。

“差不多了！差不多了！还有完没完！？你们再这么耽误下去，天可就要亮了！”蔡建国说完，朝刘建立一瞪眼。“让你下山，他是为你好！你不领情也就算了，跟他白什么文！？”

刘建立抬手看看，哼了一声。“我要是现在下山，你们恐怕更危险！”

蔡建国一愣。“什么意思！？”

吴有才知道什么意思，更知道要是让蔡建国知道刘建立的本事，一准把人留下。抬手示意刘建立别说话，然后拽着蔡建国去一边。

“虎子！你知道冰湖那边有什么，而且也知道那是必经之路。危险，咱俩一起扛，别再往里搭人了！”

“不是！不是！”蔡建国连连摆手。“这件事，我没弄明白！”

“明白个屁！就这么说定了！”吴有才甩下一句话，转身回来。“建立！我们已经商量好...”

“对！这件事情，也希望你能理解。”蔡建国接过话茬，抬手指着冻湖。“我只想提醒你，再往前一步，万分危险。生死，只在瞬间。甚至，还有可能再也回不了家...”

该说不该说的，全让蔡建国一个人给说了。吴有才再想往回收，已然来不及。气得干瞪眼，差点吐血身亡。

“我虽然不是一名军人，但我也有军人的觉悟！”刘建立突然立正，给对面两位敬个礼。“吴干事！蔡班长！刘建立奉命前来报到，请指示！”

那一刻，吴有才觉得心口窝被什么东西给捅了一下。和蔡建国对视一眼，便不再犹豫。“你准备好了！？”

刘建立腰杆一拔。“时刻准备着！”

“出发！”

“是！”

“等等！”蔡建国上前一步，帮刘建立整理一下背包带。仔细端详一番，又将他那顶镶嵌着红五角星的棉帽子扶正。“小心！一路，千万小心在意！”

“明白！”刘建立答应一声，转身离开。

按照之前的约定，前后保持相对距离。刘建立负责在前面探路，并留下标识。吴有才和蔡建国随后跟进，同时沿途回收标识。眼瞅着背影消失在迷蒙之中，鹅毛大小的雪花开始漫天飞舞。

低温环境，无论湖面曾经碎成啥样，很快会冻上。现在，别说是上去几个人，卡车都能来回跑。只是在块状巨冰中绕来绕去，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因为在这片冰封之地，至少隐藏着几百只游荡者。现在没看到，并不代表它们已经徘徊到别的地方。甚至在看不到的地方，可能还有更多。

吴有才和蔡建国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前行。偶尔，交替掩护。刚回收一块红布条，就听到一阵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只是被眼前的晶莹剔透彻底遮住，一时无法确认目标所在位置。但仍能确认，相隔不超过十米。

往常接近到这个距离，肯定被发现。但现在只闻其声，不见其踪。哪怕感觉是近在咫尺，也能与之擦肩而过。即便是偶尔看到个背影，那也是在前面负责探路的同伴。安全，已然不成问题。

随着周围的光线变得越来越差，高低起伏的环境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再加上雪片飞舞，可视距离极具缩短。刘建立明明在前面不远处，此时已经完全看不到。耳边只剩呜咽的风声，好似鬼哭狼嚎。纵然刺刀指向明确，仍吵得人心惊胆颤。

确认已经安全穿过湖中心位置，蔡建国朝吴有才竖起大拇指。在吴有才的印象里，眼前这位从没服过谁。因为，他一直觉得自己就很牛叉。

明知道蔡建国这是在对前面那位探路者表达敬意，吴有才却一点高兴不起来。此刻唯有担心，也只剩下担心。一个人的视力再好，也存在极限范围。没危险的时候，想怎么走就怎么走。捎带着，还能歇歇脚。但此刻不同往日，危险在身边蛰伏。说不准，啥时候...

嘭！

前方突然传来轻微的撞击声，吴有才差点把眼泪急出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那一刻，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几乎与此同时，周围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

吴有才猛然间一哆嗦，坏了！刚想冲过去帮忙，就被蔡建国从身后一把揽住。紧接着，响起熟悉的枪声。只是，正在渐渐远去。

“吴干事！你们沿着最后一个标识左转，再直走！一直往前走，就能到湖对岸！”伴随着枪声，刘建立的声音远远传来。“我现在，引它们往右走...你们别担心，它们听不懂！跑！快跑！一定要完成任务，完成任务...”

爆炸声过后，周围突然一片嘈杂。好象，溃坝的洪水。翻涌着，一泻千里。只是这股声音来得快，去的也快。考虑到时间紧迫，那些东西随时都有可能回来。蔡建国二话不说，扛起怒目贲张的吴有才就跑。

枪声和手L弹的爆炸声，变成一把刀在心中绞个不停。吴有才挣脱不开，低声吼道：“放下我！听到没！？放下！”

任由肩头这位挣扎，蔡建国也不敢有放手的念头。边跑，边一个劲地劝道：“吴大头！你闭嘴，先听我说！只有完成任务，才能对得起牺牲！”

“滚！”

“无论如何，不能再有人...”后面的话，蔡建国再也说不出口。因为，被一滴滚烫打断。只得心一横，弯腰抓起插在雪地上的最后一块红布。然后迅速转身，朝已经依稀可辨的湖畔冲去...[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