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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1页）

&ldo;没…没有。&rdo;

我和大奶奶脸&ldo;唰&rdo;的一下白了，谁也没有勇气去再问下去。颦儿上前，又急又气的问他，&ldo;到底怎么了，你就说吧，是打败仗了，还是受伤了，你这样子，是要急死大奶奶和二奶奶吗？&rdo;

打听的人这才开了口，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着说，&ldo;王爷…叛逃了！我从宫里打听的消息，说王爷带着咱们大晋国的40万精锐，全部投降了瓦剌，呜呜～&rdo;

&ldo;啥？&rdo;

他的话刚说完，大奶奶就晕了过去，我们赶紧把她抬进了屋，请了郎中扎了几针，熬了药，一直折腾到傍晚，大奶奶才苏醒过来。她一醒来就握住了我的手，一个劲儿地问，&ldo;二奶奶，这不是真的，你说这不是真的，是不是？&rdo;

我眼睛涩涩的还恍如梦里，根本回答不出大奶奶的问题。颦儿见我一副痴呆的模样，赶紧搓了搓我的胳膊，说，&ldo;二奶奶，您可不能再倒下去呀，这个家现在全靠你了！&rdo;

我这才勉强回过神来，抓紧大奶奶的手对她说，&ldo;或许不是真的，或许是谣言。&rdo;

&ldo;对呀，对呀。&rdo;颦儿急忙在一旁帮衬着附和，&ldo;现在王爷官这么大，免不了有眼红的人惹事生非，您就放宽心，一切以孩子为重！&rdo;

&ldo;孩子。&rdo;大奶奶抚了抚自己稍显的腹部，恢复了些精神，对心眉说，&ldo;心眉，我饿了，去帮我弄点吃的吧。&rdo;

&ldo;好，好，我马上吩咐厨房去做。&rdo;说罢心眉乐得跑了出去。

一阵风从窗棂吹进，隐约夹杂着些女孩的哭声，大奶奶坐了起来，问，&ldo;这是谁在哭，把她带进来。&rdo;

&ldo;我去看看，估计是负责浣洗的新新。&rdo;颦儿大步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把新新带了进来，新新对着大奶奶跪了下来，脸上还带着斑驳的泪痕。大奶奶问：&ldo;新新，你哭什么？是不是被谁欺负了？&rdo;

&ldo;大奶奶，大奶奶。&rdo;还不等新新回话，心眉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急急地说，&ldo;大奶奶不好了，咱们府里的厨子都跑了。&rdo;

颦儿着急的问，&ldo;厨子都跑了？怎么回事？&rdo;

&ldo;不光厨子，自从王爷出事的消息传开后，府里很多下人怕被连累，都跑了。现在，咱们府里没剩下几个人了！&rdo;

新新又一次呜呜的哭起来，这下我们都明白了新新为什么哭。树倒猢狲散，这个家，是彻底的败了。

大奶奶愣了好一会儿，才抬了抬手对新新说，&ldo;起来吧，你想走也走吧，我不怪你。&rdo;

&ldo;大奶奶…我…我舍不得。&rdo;新新呜咽着说，&ldo;我从五岁就被卖到了府里，现在已经十年了，这儿对我来说就像家一样。现在一下子好姐妹都走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rdo;

新新哭的梨花带雨，引的心眉也落下泪来，大奶奶长叹一声，拉着我的手，说，&ldo;二奶奶，现在这儿再也没有谁比你和颦儿会做饭了，我麻烦你们帮忙做一顿饭。&rdo;然后，大奶奶又吩咐心眉，&ldo;心眉，你去把其他没有走的人都叫来，咱们今天不分大小，不论尊卑，一起坐下来吃顿饭，我有话对大家说。&rdo;

大奶奶脸色颇为沉重，说话也像露了风似的没有底气。等我和颦儿走到门口的时候，里屋传出一阵一阵的啜泣声。颦儿跟我说，&ldo;二奶奶，你还是去陪着大奶奶吧，我自己一个人就行。&rdo;

&ldo;好，那你需要我就来叫我。&rdo;我把围巾给了颦儿，然后回了屋。这会儿大奶奶正在抹着眼睛，一颗颗的泪珠从脸上次第滑落，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大奶奶哭的这么伤心。

&ldo;大奶奶。&rdo;我走过去，掏出手帕递给她，大奶奶抬头看了看我，接过手帕擦了擦眼睛，下一秒钟却哭的更厉害了。

我赶紧上前拍着她，安慰她。大奶奶哭腔里带着气愤的说，&ldo;你说他…他怎么能这样呢？朝廷哪点对不起他，他还有啥不满意的，为什么非要这么做，连咱们的命都不顾，你说…这…这世上哪有这么狠心的丈夫！&rdo;

我静静地环抱着大奶奶，心里想着思渊，突然觉得他好陌生。和他一起生活的四年，我竟好像从未真正的了解过他。我相信，以思渊的性子，他做出这个决定绝对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那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对于他，压根就不那么重要？或者甚至可以说是可有可无？

我安慰了大奶奶一番，大奶奶终于才宽心了些，而我却又陷入了沉重。过了一会儿颦儿做好了菜，我却一点儿胃口也没有，便起身打算告辞。大奶奶看出了我的心思，对我说，&ldo;你先别走，一会儿还有事和你说。&rdo;

我只好留了下来，帮着颦儿张罗摆列桌上的菜，等饭菜全部齐备，人也都来了。大奶奶下了床，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对众人说，&ldo;大家都坐吧，随意些。&rdo;

我挨着大奶奶坐，颦儿坐在了我的旁边，心眉坐在大奶奶的身边，其他人都拘拘谨谨地坐在了我们的对面，虽说坐满了一桌，却也只有十个人了。大奶奶举起酒杯，对我们说，&ldo;大家来到府里伺候的时间都比我和二奶奶来的时间长，算是府里的老人了。你们任劳任怨这么多年辛苦了，我和二奶奶敬你们！&rdo;

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再看看每个人，脸上都挂满了离愁别苦。我们都知道，这是一顿告别宴，从明天开始，每个人都要劳燕分飞，各奔东西了。

又一杯浓酒下肚，大奶奶有了些许醉意，她看着满桌子无人动筷的菜肴，说，&ldo;吃不下就吃不下吧，现在说正事。心眉，去把我柜子里的那个盒子拿来。&rdo;

心眉起身去里屋取了盒子出来，一个黑色的不大不小的盒子，盖上雕琢着花纹，我曾见过，那是大奶奶的小金库，里面装满了金银珠饰。

大奶奶打开盒子，把它放在桌子上，说，&ldo;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这是我多年攒下来的一点东西，你们都分一些，拿着今晚连夜就离开，各自逃命去吧。&rdo;

大奶奶给了三个家丁每人五十两银子，两袋粮食。给了新新等三个丫鬟每人五十两银子外加两件金饰。他们千恩万谢的接过东西，对着大奶奶磕了足足十个头才满含泪水的离开。

轮到颦儿和心眉了，大奶奶刚把一个金镯子拿出来，颦儿就扑通跪在地上，哭着说，&ldo;大奶奶，二奶奶，我不走，我要跟你们一起！&rdo;一旁的心眉也跟着说，&ldo;我也是，我也不走。&rdo;

大奶奶轻轻地摇了摇头，扶起地上的颦儿，说，&ldo;我知道你舍不得走，你是咱府里最老的人，我听说王爷十六岁开府建衙的时候你就来伺候了。所以，你的感情我都晓得，可这次的事情非比寻常，留下来可能就是死路一条，你别忘了，你还有一家老小，两个没长成的儿子呢！&rdo;

接着大奶奶又对心眉说，&ldo;心眉，你是从小跟在我身边的，我对你最放心。你要是愿意，就还回丞相府吧，要是不愿意，就回老家，找了好人嫁了吧，我会给你置一份嫁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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