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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1页）

宇文长风知道她又故意使坏，忍不住笑起来，指着她道：&ldo;你可真是……三弟说的没错，你真是太坏了。&rdo;溪月小嘴一撇，不以为然道：&ldo;这叫夫妻同甘共苦。我一个人吃香灰怎么成，你也得陪我吃。&rdo;&ldo;好，我陪你，行了吧？&rdo;宇文长风端起碗来喝了一口，溪月抿嘴一笑，这才向妩儿使了个眼色，妩儿会意，很快又端了一碗没有洒香灰的粥来，换下了宇文长风面前那碗。

几天后，宇文啸风夫妇一道去青鸾的娘家拜寿。王夫人见女儿身形依旧，不像有喜讯的样子，也有点担心，让她陪自己到花园中散步，想问问她。

王府花园里，王氏母女并肩而行。天气很热，她们很快找了一处僻静的凉亭坐下休息。&ldo;青鸾啊，你嫁过去快一年了，怎么还没有好消息？&rdo;王夫人不无担忧的问。&ldo;女儿哪知道呀，没有就是没有。&rdo;青鸾替母亲扇着风。王夫人叹息一声，望着女儿秀丽的脸庞，继续问：&ldo;你夫君对你好吗？我看他人挺老实的。&rdo;&ldo;他呀！&rdo;青鸾提起丈夫，有一丝浅笑。

&ldo;怎样？&rdo;王夫人见女儿好像话里有话，急着问了一句。青鸾怕母亲担心，忙道：&ldo;他对我很好，很体贴，也没有王孙公子的骄奢之气。不像我那几个兄弟，整天斗鸡走狗，和些狐朋狗友厮混。&rdo;&ldo;瞎说，你弟弟们哪有那么不堪，你不要有了夫家，就觉得娘家处处不好。&rdo;王夫人责怪的嗔了一句。青鸾哧的一笑。

&ldo;哎，你这肚子总没有动静也不行啊。不能为齐王府添丁，你在那府上地位就岌岌可危了。虽然你夫君现在对你不错，可如果你没有孩子，你公婆必定让他纳妾生子。&rdo;王夫人轻抚着女儿的手，打量着她。&ldo;他敢！哼。&rdo;青鸾没好气的皱眉。&ldo;别说这孩子气的话，你婆婆贵为长公主，你公公不照样纳了两房侧妃。男人纳妾是正常的，但是你不能让她们动摇你的地位。&rdo;王夫人语重心长的说。

青鸾眉头微皱，半晌才道：&ldo;我不是不想生，总也怀不上。长公主带我们去玄清观求过，给了一大包香灰，到现在还扔在那里。&rdo;王夫人听了这话，心中也有了疑虑，看着凉亭外，思忖着。&ldo;既然是道观求来的，你就服用了也无妨，求个心安嘛。不行的话，改天找个大夫替你诊诊脉。&rdo;

&ldo;我又没病，诊什么脉？诊脉就能诊出孩子来？&rdo;青鸾嘀咕了一句。女儿自幼任性，王夫人不是不知道，此时听到她的话，也只笑笑。

&ldo;对了，母亲，您可知道齐王府有个藏剑阁？&rdo;青鸾想起这事，心中始终有些好奇。&ldo;知道啊，你公公齐王当年是朝中名将，他喜好藏剑，王府里建有藏剑阁。你怎么想起问这个？&rdo;王夫人不解的问。

青鸾打量四周，见婢女们远远地站着，才向母亲道：&ldo;我公公每次进藏剑阁，都不许别人跟进去，就算是几位夫人，也没进去过。他若是在剑庐里赏剑，天大的事他也不会出来。可上次三弟挨打，二弟去找公公替他求情，公公竟然让他进了剑庐。&rdo;

王夫人微微一惊，心中暗自思量，半晌才道：&ldo;看来你公公已经选好了继承人。&rdo;青鸾闻言惊愕不已，虽然她早知道宇文长风作为嫡子，是顺理成章的继承人，可乍一听王夫人这话，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心中憋闷的难受。

王夫人见女儿忽然变了脸色，劝解道：&ldo;青鸾，从你嫁给宇文啸风的那天开始，你就该明白，他不是嫡子。&rdo;&ldo;我知道啊，可我不觉得我夫君比二弟差在哪里。&rdo;青鸾懊恼的说。

王夫人见女儿一脸懊恼的样子，劝道：&ldo;女儿，在齐王府那样的家庭，你一定要处处小心，尤其你婆婆是那样特殊的身份，你在她面前千万不能行差踏错。&rdo;青鸾嗯了一声，她也风闻了溪月被长公主掌掴的事，对长公主一直心有余悸。

&ldo;你现在最首要的就是替齐王府生个孙子，这样才可以想将来的事。&rdo;王夫人颇有深意的看着女儿。青鸾抬头看着母亲，读懂了母亲眼中的深邃。长子长孙，地位微妙的很，若是齐王府一脉单传，则更金贵，青鸾知道母亲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什么，母女之间若连这点默契也没有，还怎么称为母女。

回府后，青鸾吩咐婢女将那包香灰找出来，端正的放在自己的梳妆台上，并嘱咐婢女每天在自己晚膳喝的粥里放上一点。那婢女刚要转身走，青鸾叫住她：&ldo;茜雪，你去打听一下，二少夫人吃了这香灰没有。&rdo;茜雪点点头：&ldo;奴婢知道了。&rdo;青鸾瞥了她一眼，又道：&ldo;别说是我让问的。&rdo;茜雪嗯了一声，转身走了。

竹雨斋里，宇文长风和溪月在书房里下棋。瑞雪和小蝶、妩儿则坐在院子里乘凉。茜雪看到三张并排的竹榻在廊下，指着她们笑道：&ldo;好啊，你们可真会偷懒，一个两个三个，居然排成了一排，也不怕给二公子和少夫人看到。&rdo;

瑞雪见她来了，忙坐起来让她，笑道：&ldo;姐姐快来坐，吃点果子。&rdo;她和茜雪是亲姐妹，两人几岁就被卖进齐王府当婢女，一个伺候大公子、一个伺候二公子。

妩儿和小蝶也坐起来招呼茜雪，四人坐在一起吃着水晶盏里的果子。茜雪道：&ldo;还是你们这里热闹，二公子和少夫人又随和，不怎么管束你们。&rdo;青鸾不像溪月那样随意，她为人端严，对婢女不苟言笑，茜雪和其他婢女都有些怕她。小蝶听到这话，笑道：&ldo;幸好咱们府里几位公子都是极随和的人。&rdo;其余三人都赞同的点点头。

瑞雪啃了一口桃子，问她姐姐：&ldo;姐姐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不用伺候少夫人？&rdo;茜雪从小蝶手里接过扇子，扇着风道：&ldo;大公子和少夫人去亲家拜寿才回来，在房里歇着呢，我便出来逛逛。你们主子呢？&rdo;妩儿笑嘻嘻的指指书房：&ldo;姑爷和小姐在书房里下棋呢。&rdo;茜雪看了书房一眼，脸上也有笑意：&ldo;他们可真恩爱呀。&rdo;

&ldo;你们大公子和少夫人不也是形影不离吗？&rdo;小蝶笑着打趣。&ldo;是啊，那天少夫人要去道观进香，大公子本想跟着去，可听说那里全是道姑和女眷，他才没有跟去。&rdo;妩儿听她提起进香，想起溪月让她们往宇文长风的粥里洒香灰，扑哧一笑。&ldo;妩儿妹妹笑什么？&rdo;茜雪好奇的看着她。

妩儿笑道：&ldo;我家小姐去进香后拿来一包仙方，让我们放在姑爷喝的粥里。姑爷真要喝的时候，她又让人把粥给换了。&rdo;茜雪心中一凛，笑问：&ldo;二少夫人还真服用了那香灰啊？&rdo;&ldo;没有，都扔在厨房呢。那东西脏兮兮的，谁知道吃下去会不会生病。&rdo;瑞雪随口答了一句。茜雪点了点头。

四个婢女又说了一会儿话，溪月从书房出来吩咐她们摆晚膳，茜雪才告辞而去。青鸾听了茜雪的回报，心中倒有了些计较。

翌日，午膳的时候，青鸾留意的看了溪月一眼，见她和平常一样，恭敬的坐在宇文长风身侧低头吃饭，宇文长风不时的夹菜给她，两人的神情颇为亲密。

长公主也留意的看着儿子和溪月，见他俩像是非常恩爱，心中松了一口气，向身边的仆妇耳语了几句。那仆妇走到溪月身边告诉她，长公主请她午膳后先不要回竹雨斋，有话要和她说话。溪月微微一惊，看了宇文长风一眼，眼中有些茫然。他们本来商量好，午膳后一同进宫去拜见皇后，看来是去不成了。

宇文长风却猜到母亲要和溪月说什么，淡然道：&ldo;去吧，我在竹雨斋等你。要是你回来的早，咱们一同出门去。&rdo;溪月这才勉强点了点头，心中仍有些忐忑。

午膳后，溪月陪着长公主和ju夫人在花园中找了一处清凉的地方坐下。长公主打量着儿媳，见她低着眉，知道她对自己有些畏惧，缓着语气道：&ldo;上回在道观拿回来的方子，你都按时服用了吗？&rdo;溪月微楞片刻，忙点了点头：&ldo;服了。&rdo;&ldo;你别当本宫是为难你，叫你和青鸾服用那方子，不过是让你们沾一沾道家的仙气儿。&rdo;长公主慢悠悠的说。

溪月抬头看了婆婆一眼，见她脸色和缓，才又道：&ldo;儿媳知道。&rdo;ju夫人在一旁笑道：&ldo;公主，溪月一向听话，您就不要不放心了。求子之事急不来的。&rdo;长公主嘴角轻扬，看了ju夫人一眼，打趣道：&ldo;他们可以不急，你可要多加留意。&rdo;ju夫人嫁到齐王府多时，也没有添子嗣，长公主没少为她求医问药，可总不见效。此时长公主忽然提起，ju夫人当着溪月的面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的红着脸侧过头去。

&ldo;好了你先回去吧，不然长风又要等急了，生怕本宫不知怎么刁难你呢。&rdo;长公主似乎心情很好，脸上也是和颜悦色。溪月向她和ju夫人盈盈一拜，才转身离去。长公主看着她的背影，向ju夫人道：&ldo;王爷前两天又数落本宫，说本宫对孩子们太严厉，你说本宫严厉不严厉？&rdo;

&ldo;我看您还好，二姐姐才真是严厉，上回把逸风打得皮开肉绽不说，还罚他在大太阳底下跪着，要不是溪月找长风去求情，只怕逸风那孩子就要支持不住了，非得中暑不可。&rdo;ju夫人轻叹了一声。&ldo;哦？上回是溪月让长风替逸风求了情？&rdo;长公主有些诧异，她只知道是长风请了宇文松过去，却不知道和溪月有关。

&ldo;原来您还不知道啊？溪月让长风去藏剑阁请王爷出面，长风就进了剑庐。&rdo;ju夫人似笑非笑的替长公主扇着风。长公主暗自一盘算，无奈的一叹。这几个孩子究竟在搞什么鬼，自己说轻不得、说重也不得，长风一味护着溪月，倒好像她这个当母亲的多心，处处刁难媳妇。可真要是放任不管，万一再有个什么……可真是令人头疼的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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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

溪月回竹雨斋的路上看到公公宇文松正和府里一个家人说话，宇文松似乎在吩咐着什么，那家人有难色，像是在求他。溪月从他们身旁经过，拜了一拜：&ldo;父王！&rdo;宇文松看到她，脸上微微有些笑意，向家人挥挥手道：&ldo;你先下去吧。&rdo;那家人好似如蒙大赦，拿衣袖擦着额角的汗走开了。

&ldo;你母亲没说你什么吧？&rdo;宇文松负手而立，气宇轩昂。溪月见他笑容和蔼，含笑凝睇道：&ldo;没有，母亲只是问了一些家常事。&rdo;宇文松叹了一口气，自语道：&ldo;她呀，就是事事都要操心，府里上下她什么都管，也不嫌累。&rdo;溪月见他微微侧着脸，似有些无奈，心里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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